玉清神色漠然，不為所動。
衛(wèi)璞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衣擺，聲音哽咽，含著淚哀求。
“師尊，徒兒以后會聽話的，以后師尊教什么，徒兒都好好地學(xué)，再也不偷懶了，再也不讓師尊失望了……”
“求師尊，別生氣了……”
玉清冷冷地看著他攥住自己衣擺的手。
衛(wèi)璞在她的目光下縮回手。
玉清并沒有因他眼中的祈求而動容，因為之前動容過無數(shù)次了，他討巧賣乖裝可憐的偽裝，已經(jīng)修煉得爐火純青。
她再也分不清，他給她看的情緒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到底要做什么？”
玉清冷冷地問，漠視他淚流滿面的臉。
“師尊，我只是……”
衛(wèi)璞紅著眼眶，聲音沙啞。
“不說，就離開?！?p> 玉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探究，晨光落在她身上，鍍了一層光暈，明明人就近在咫尺，衛(wèi)璞卻覺得好似遠在天邊。
他攥緊了懷中的書籍，絞盡腦汁去找借口。
玉清漠然地看著他，隨時都打算將他趕出去，衛(wèi)璞走投無路，只得啞著聲音開口。
“師尊，您答應(yīng)，幫我解毒的……”
九殤毒需要解九次，還差最后一次。
衛(wèi)璞一開口，便覺得自己卑劣，拿過去的承諾來綁架她。
可是，除了這個。
他再也想不出其他留下的借口了。
只要留下，怎樣都好。
師尊怨他厭他都好，只要別不要他……
“嗯?！?p> 玉清垂眸答應(yīng)。
“師尊你……”
衛(wèi)璞不敢置信地抬頭。
玉清眸光微涼，意味不明，“你可別后悔……”
衛(wèi)璞拼命地搖頭。
扯出燦爛的笑，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謝師尊！”
?。?p> 玉清看著手中的九轉(zhuǎn)并蒂蓮。
巴掌大的兩朵蓮花并蒂而生，一朵是無暇的白，一朵是如墨的黑，這是她前幾日，師徒尚未決裂的時候，親自不遠萬里去尋的。
彼時一番愛徒之心。
今日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清脆的茶盞觸碰聲響傳來，令人心曠神怡的茶香，在院中飄蕩著。
衛(wèi)璞沏好茶后，便雙手奉于玉清面前。
玉清沒有接，她隨手將并蒂蓮放在一旁的案上，清冷的聲音意味不明，“衛(wèi)璞，救命之恩，你該拿什么還？”
衛(wèi)璞愣了愣。
卻見玉清眸中浮現(xiàn)若有若無的譏諷，“你莫不是還當(dāng)本尊，是對你無私奉獻的師尊？”
衛(wèi)璞心頭刺痛，手抖了一下。
滾燙的茶水傾瀉在他手背上，燙出一片紅印，而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痛一樣，仍然捧著發(fā)燙的茶盞，低眉順眼地回她。
“師尊，什么都行……”
玉清神色平淡，從案上的一本書籍之下，抽出一頁紙，衛(wèi)璞連忙放下茶盞，雙手接過。
“這是……”
衛(wèi)璞的神色有些不解，紙上記載著契約爐鼎的方法，他下意識以為她在氣攬月臺之事，便連忙低聲下氣地道歉。
“師尊，對不……”
可還不待他話落，便聽玉清淡淡開口。
“本尊缺一個爐鼎?！?p> 衛(wèi)璞錯愕抬眸，隱約明白了她的意思，張了張嘴，聲音有些顫抖，下意識道。
“師、師尊，使用爐鼎，會有損您的心境……”
幺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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