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藝海交友

　　有一次我在清華社等下午班時，還有感而發(fā)的寫了幾句詩：

　　我在尋找你

　　你在哪里

　　企鵝的小尾巴

　　是否落在了南極

　　你說不是不是

　　我還在你畫的圈圈里

　　只是你高高地仰著頭

　　迷亂了自已的眼力

　　……致高山流水

　　也許是心有靈犀，正推敲著字眼，她的QQ嘀嘀嘀來信了。

　　“中午沒回來，你在哪兒呢?”

　　“到這兒人家下班了，食堂吃完飯?jiān)趶V場看打球哪?！?p>　　“行吧，別凍著啊?！?p>　　有一天下班后，送她回住的路上說起是否跟家聯(lián)系的事，我支支吾吾的反應(yīng)讓她生了氣，一甩車門走了?；厝ノ蚁肓撕芏啵绻セㄠl(xiāng)，不知道怎么樣。如果我離開這，她就不一定去花鄉(xiāng)。

　　幾天里不跟錢總正面對視，怕他問這問那。對劉平?jīng)]有好臉看，想找個離開的理由……。心里七上八下，感覺自己的靈魂不純了。假如有神靈，它不保佑我，會不會出事?

　　很長一段時間糾結(jié)著，可說是吃啥啥不香，臥床難入睡，又不敢和張芳說明。我這種狀態(tài)被精明的錢總發(fā)現(xiàn)了。

　　“怎么了大少爺?看你無精打采的樣?！?p>　　“沒什么錢總，猛一冷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不對吧，你在內(nèi)蒙當(dāng)過兵，這溫度才到哪?！?p>　　無言以對，但更不能給他說何狀何況。

　　圣誕節(jié)前，周一上班后我拉著嫂子和劉平，去給月壇街上新盤的萬方店到天意市場選掛歷和小禮品。小孫店長早在市場等候，進(jìn)去挑選時劉平自信不跟她倆商量，我見嫂子和小孫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但也只是看著，還是又行又好的答應(yīng)著，很快打包交款。

　　我氣不順又有私念，裝貨入車后劉平要坐副駕駛，一個腿剛要上我急給一下油，車猛的竄了一下。她急紅了臉，后面兩位也哎呀哎呀的喊叫。我心里有數(shù)，右腳早踩上剎車了。但是，回去……

　　先借句古詩：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再自寫一句：老劉預(yù)把我來奏

　　為尋求這真情

　　我得罪了劉平

　　為了來成全你

　　卻難為了錢總

　　假如我就此離開

　　你別再由著自性

　　雞蛋碰不過石頭

　　井口大不過天穹

　　幾天的收尾交接，終于要走了。相互擁抱著哭泣的張芳和嫂子，是因她也要走，嫂子真誠的挽留她勉強(qiáng)的留下。

　　后來張芳告訴我，錢總拿著我沒拿的最近給配的松下手機(jī)，向南追出很遠(yuǎn)。而我是去的北面，坐車到了十八里店。(后來那手機(jī)用了很長一段時間。)

　　十八里店周莊有個批發(fā)市場，我妹一家在那批發(fā)水果。第二天我早早去新發(fā)地進(jìn)貨，拉回市場再批發(fā)出去，如果剩下再慢慢零售。

　　后來經(jīng)妹夫的一個侄子引見，我到了上地的藝海會館分店。

　　會館在信息大道南端，東西兩面都路，前面是個三角綠化帶。

　　“呂忠上班沒呢?”

　　“沒哪，明天上?！?p>　　上午剛到宿舍，張芳發(fā)信過來。妹夫送到我，就回去了。徐隊(duì)長把我領(lǐng)到后院，聽到我手機(jī)響就問:“你玩QQ呀?”

　　“是呀隊(duì)長，你呢?”

　　“現(xiàn)在有幾個不玩的，會館里人人都有，有的還兩三個號?！?p>　　隊(duì)員二十多個，其中六個泊車員，主要負(fù)責(zé)客人來會館后車輛的停放。車停在前廣場后，只熄火不拔鑰匙，保安員環(huán)視一圈，登記是否有刮痕我們再復(fù)查，如實(shí)的話就把車開到停車場。

　　高檔點(diǎn)的車，有的是電子打火，有的是旋紐式檔把。以前沒見過的互相幫一下，半天時間就弄清了，畢竟就那么幾種新異樣式。

　　為了追求新潮，會館流行留QQ聯(lián)式，還有藍(lán)牙傳歌也很時尚。有時客人多，大廳接待員不夠時，我們也引導(dǎo)顧客到內(nèi)服務(wù)區(qū)。聽著到處是QQ滴滴滴。從此腦海里就感覺安上了它的復(fù)讀機(jī)，不知何時何地就重復(fù)響起。

　　第一天宿舍的四五個人都加上好友。大灰狼，小地鼠之類的覺得好玩。有個較好的小馬保安隊(duì)友叫“流浪漢呀”，以后成了鐵式哥們。當(dāng)時特別流行我是xx和xx呀的網(wǎng)名。我那圣男童子的昵稱用了一段時間就改了。改了什么，暫時保密。

　　聽說北面有個生命科技園正在建設(shè)中，正好我和小馬都休早班那天一起去了。建成的少，大都零零散散的鋼鐵框架正在搭配中。我宿舍跟他不一室，平時都是錯班沒怎么聊過。

　　“小馬去過聯(lián)想橋的總店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去過，聽說伙食比這兒好?！?p>　　“但是聽說很累，半夜都有客人?！?p>　　“應(yīng)該是，那邊待遇也好?！?p>　　“這你都知道?！?p>　　“也是聽說，你在這兒踏實(shí)干吧，別攀比?！?p>　　他稍微黑胖的臉上面有一雙大眼睛，透視著誠實(shí)單純。老家是遼寧營口的，離海不遠(yuǎn)，和我幼少年度過的地方，隔海相望。

　　回去吃過午飯，一起都上了班。門廳下有攝像頭，崗上不能說話，不可交頭接耳。外八站姿，后背手，見到客人要問好。

　　有時因一方粗心或忽視也有矛盾甚至打罵的時候。尤其是平時不對眼，有過小摩擦的。年輕氣盛控制不住，犯不著的爭斗。

　　你顯能來他逞強(qiáng)

　　挨了批評獎金黃

　　錯過需知快改正

　　互相尊重和體諒

　　……寫給流浪漢呀

　　會館也有很多好故事，像我以前QQ牽連式的好故事。不強(qiáng)求有好結(jié)果，經(jīng)歷也似一道美麗彩虹。而流浪漢呀的他卻另有一番風(fēng)味。

　　小馬給我講過他和姜美華的故事：

　　“她是吉林人，22歲，眉毛眼睛都很好看，愛說愛笑的。在玉河村會館所屬洗滌廠上班。有一次跟車來送洗好的床單，卸貨時正好我經(jīng)過，看她背著大包費(fèi)勁我?guī)土嗣?。臨走留了個QQ號，昵稱叫長白山水，好聽吧。有一回約好去頤和園玩，嫌我舍不得給她買東西，回來以后就不怎么待見我了。QQ她好幾回都沒回信。”

　　“你去找過她嗎?”

　　“沒有，我怕去找她，還是不理我多丟臉啊?！?p>　　“這是你的想法，沒試怎么知道，可別讓你可愛的長白山水流到朝鮮去啊。”

　　我看他說著說著眼淚快出來了，便帶點(diǎn)詼諧的勸導(dǎo)他。

　　“好吧聽你的，休班的時候我找她去，真見面了我說啥呢?”

　　“說好聽的呀，也買個禮物，如能見面送她?！?p>　　“送啥呢你說?”

　　“平時QQ時，你沒問過她喜歡什么嗎?”

　　“說過是小熊貓?！?p>　　“那就送個有帶那圖形的禮物?！?p>　　雪花飄飄，新年將到。藝海門上掛紅燈，車來人聚齊歡慶。

　　“你好，在嗎?”

　　“在呢，你好!”

　　“預(yù)祝新年快樂!”

　　“祝你元旦愉快!”

　　 QQ嘀嘀嘀，……不用看，不用問，不用聽，大家最近幾天說的最多的都是這些詞。

　　他尋找她，嘀嘀嘀

　　嘀嘀嘀，我尋找你

　　奉勸你，可別錯過好緣份

　　若錯過，千萬徒勞也無及

　　沒有耕種的荒地

　　來年春暖花開季

　　任憑你怎樣澆灌

　　不會有瓜果谷米

　　(上幾句我的拙語和下面我的代言人的話，讓可愛的QQ帶給大家)

　　你可曾有過和我一樣的撞遇，那只是歲月中的一盆水一朵花，如不好好珍惜，慢慢就會流失和枯萎。人生在世終會有別離，終老去?？蓯跶Q在寒冷南極都不畏懼，何況我們還有春風(fēng)秋意。

　　(QQ回：我可以隨時隨地去哪里，說我只受寒冷不至于。你們愛溫暖高貴富裕美麗，我也會有你們想不到的奇跡。)

　　甲說：吃飯七分飽，說話留三分。走路累了停下休息，日出日落有來也有去。有大公司有小私企。有合營社也有個體。分工有體力也有腦力。

　　乙說：有丑惡才顯美麗，有歡笑也有哭泣。天有九層，傳說有玉皇大帝。地有車水馬龍，也有傳說中的十八地獄。

　　丙說：國有大小，必有邊界疆域。家有趙錢孫姓，也有張王李氏。沒有方圓，不成規(guī)矩。

　　丁說：宇宙無邊際，生命千萬億。道路有平坦有崎嶇，山有高低，河有直曲，海有潮落潮起。我們講仁義禮智信，有傳世著作黃帝內(nèi)經(jīng)和周易。

　　我還想說幾句給高山流水。嘀嘀，嘀嘀嘀，QQ急了：你別啰嗦了，這些我都知道，讓我傳話吧。你還得好好學(xué)習(xí)，繼續(xù)努力。除了寫作，再學(xué)點(diǎn)醫(yī)術(shù)和雜技。光會碼字不行，免得面對疫情你不知所措，看著戲法把你懵得直夸真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