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看起來真的對卿聿有所顧忌,所以到這個時候依舊沒有出手,只是試圖在氣勢上壓倒他們。
鹿幽悠咽了咽口水,雖然有卿聿在前面,已經(jīng)擋住大部分的殺意,但她依然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開始凍結(jié),冰冷刺骨,那種被毒蛇纏住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阿靜姑娘既然不愿出手,又做出這樣給誰看?”說話是一貫的不緊不慢。
因為背對著自己,鹿幽悠看不到卿聿的表情,雖然不見他有多緊張,但也能感覺到他的認(rèn)真,這是在之前對付其他鬼怪時從沒出現(xiàn)過的語氣。
看來面對阿靜,卿聿也一樣不能掉以輕心。
“別以為我殺不了你?!?p> “不妨一試?!?p> “好!”兩人對峙片刻后,阿靜又突然深吸一口氣,好像還是有所忌憚,竟然再次妥協(xié),“放了他們也行,但是把菡萏交出來!”
“我記得島上沒有菡萏這個人?!鼻漤材密睫〉脑挾滤?。
話音剛落,風(fēng)就變得更大了,阿靜的面紗被吹起,露出她布滿眼睛的臉,每一只眼睛都發(fā)出幽幽的紫光,一團(tuán)紫氣籠罩在阿靜周圍,越來越濃,阿靜的衣袍也被吹動,露出她的手臂,就連手臂上也都是眼睛。
“不知好歹!”阿靜咬牙切齒地吐出四個字。
紫氣漸漸聚攏變成了一柄劍落到阿靜的手中。再仔細(xì)看去,劍上也布滿了眼睛。整只手與劍仿若融為一體。
阿靜果真與之前鹿幽悠見到的妖怪不同,水妖被逼出嫣華體內(nèi)時,連人形都很難維持,魏十已經(jīng)是很厲害的鬼了,卻只能變回原本的形態(tài)再殺人,而阿靜已經(jīng)可以憑自己的力量變幻出武器,雖然鹿幽悠不懂什么鬼氣魔氣,但那把劍散發(fā)出的紫氣就算沒有靠近也讓人望而生怖。
鹿幽悠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開始哆嗦起來,周圍的溫度應(yīng)該降到零下了吧?呼吸都會出現(xiàn)白氣,感覺到整個人都快要凍僵,卻不敢亂動。
卿聿也迅速伸手在空中畫符,下一瞬阿靜就拿著劍刺過來。周圍的紫氣也跟著纏繞過來,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所到之處的門、桌椅全都瞬間化為灰燼。
被紫氣碰到就糟了,鹿幽悠心里想著,原本想要往后退,但見卿聿并沒有逃的打算,也就不動了,繼續(xù)站在他的身后,在他們就要被紫氣包圍的瞬間,還是不敢看下去,閉上眼睛,卻只聽到金屬相撞的聲音。
睜眼看去,只見卿聿的前方出現(xiàn)一道金色的光,似乎有層透明的保護(hù)罩擋住了阿靜的劍,就連紫氣也只在他們周圍,不能靠近鹿幽悠和卿聿三步之內(nèi)。
阿靜見狀退后一步,從另一個方向刺過去。
“乓!乓!”連刺兩劍,到第三下的時候透明的保護(hù)罩消失不見,紫氣重新蔓延過來。
不過與此同時卿聿已經(jīng)拿出他那把折扇,將扇子同樣化成一柄劍接下了阿靜的第三劍。
阿靜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直退到門邊,突出一口黑血。卿聿用劍一揮,滿屋的紫氣就被劈開,中間出現(xiàn)一道白光,白光漸漸把紫氣逼開,直到消失,可紫氣依然沒有合在一起。就像是被硬生生劈開了一條路。
卿聿并未停手,而是轉(zhuǎn)守為攻,提劍直逼阿靜面門,動作之快鹿幽悠根本看不清楚。
阿靜左手在劍上一劃,黑血迅速被劍吸收,而她手中的劍纏繞的紫氣更盛,如鞭子一般朝卿聿打去。
卿聿揮劍砍斷,只能看到阿靜的面前,無數(shù)白光劃過,不消片刻,屋內(nèi)的紫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溫度似乎也漸漸升高。
阿靜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她知道卿聿不好對付,所以一直都按兵不動想等到自己成魔之時再對他動手,尤其是今日,如果不是被鹿幽悠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她絕對不會選擇在今夜和卿聿撕破臉,只是她原本以為他畢竟是個人族,就算再厲害也有個極限,可是卿聿的強(qiáng)大遠(yuǎn)在她的意料之外,這根本不可能是人族能有的能力,此時她已經(jīng)疲于阻擋卿聿的攻擊,節(jié)節(jié)敗退,顯得有些吃力,額上已經(jīng)滲出汗珠,咬牙問道:“你到底是誰!”
“卿聿。”卿聿的語氣一點不見急躁,與阿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見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阿靜再次凝聚紫氣于手間,這一擊看起來是用了極大的力量刺過來。
“哐當(dāng)!”
阿靜手中的劍被卿聿打落,掉在地上,在落地的瞬間劍身粉碎,消失不見。
被逼到門邊的阿靜重重地摔到地上,在卿聿正打算靠近的時候,立刻化作一團(tuán)紫煙朝外逃去。
卿聿見狀立刻追上去,鹿幽悠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也還是跟了過去。
她大概明白剛進(jìn)門時卿聿所說的話的意思了,如果這一切卿聿早就知道,那很可能他原本就計劃好讓她跟著菡萏離開,那么和阿靜動手應(yīng)該也在計劃之內(nèi)。
眼下阿靜顯然不是卿聿的對手,鹿幽悠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地,自己與其亂跑,不如跟在他身邊安全。
出門就見那團(tuán)紫氣已經(jīng)從樓梯竄上三樓,卿聿緊隨其后,兩人速度很快,風(fēng)似的消失在轉(zhuǎn)角。
鹿幽悠跟著跑上三樓。
三樓只有兩個房間,一間門開著,鹿幽悠最后停在門口不打算再跟進(jìn)去。
阿靜一路逃到三樓,恢復(fù)人形后立刻進(jìn)了一間房,就在進(jìn)屋的那一刻迎面飛來無數(shù)朵蓮花花瓣,原本脆弱的花瓣此刻卻變得非常鋒利,劃破了她的衣裳。
阿靜也猜到自己是被算計了,抬手擋住那些花瓣,打中她的花瓣便被紫氣迅速包裹住,繼而消失,而其余的花瓣都如飛刀一般深深地嵌入她腳邊的地板中。
嵌入地上的花瓣開出朵朵蓮花,發(fā)出淡淡的白光,可一接觸到阿靜周圍的紫氣就瞬間枯萎。
“這些招數(shù)對我沒用?!卑㈧o冷冷地看著再次妄圖對她動手的兩人說道,接著輕蔑地?fù)]手,紫氣就把她對面的兩人打倒在地。一個閃身已經(jīng)來到其中一人面前,反手鎖住她的脖子。
同一時刻,卿聿已經(jīng)趕到門外。
“放,放……”被捉住的人正是芙蕖,此刻她被阿靜制住,白皙的臉此刻因為呼吸不暢漲得通紅,雙手試圖去掰開阿靜的手。
水芝提劍趕過來時,看到芙蕖被阿靜所制,連忙扶起旁邊摔在地上的水蕓,朝阿靜厲聲喊道:“放開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