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劍妖觀的故事后,于喬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他很惆悵。
怎么也無法睡著。
最后還是剝離自身念頭后,念頭被風(fēng)吹散的后遺癥發(fā)作,這才倒頭睡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很亮了。
于喬見到高和尚要去打水,便連忙跟上去幫忙。
盡管拳腳功夫不精,只是略懂一二,但于喬的身子骨還是很堅實的,力氣也不小。
附近有條溪流,兩人要去那條溪流處打水。
走在路上,高和尚忽然說道:“秀才,你這一大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是怎么了?擔(dān)心你的念頭之傷嗎?這你就放心好了,有師父的那三根香火,保你康復(fù)不說,還能讓你的念頭凝練不少,省去你一兩年的錘煉苦功?!?p> 我這一臉的惆悵這么明顯嗎?
于喬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不過,貌似他媽要殺他,他不心事重重也難??!
“娘哎,您老千萬給我生個弟弟啊……”
于喬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
因為于守田不是他娘的如意郎君,是他此時的一線生機!
這九子母天鬼經(jīng)很是邪門,只有和如意郎君所生的子嗣,才能夠用來修煉九子母天鬼經(jīng)。
一旦不是如意郎君,那么和其所生之子,便斷然不行。
而被人以妾室身份納入家門,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意郎君所為??!
當(dāng)然,這只是于喬的一番推測而已。
事實如何,他也沒法保證!
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盡人事,看天命了……
或者,他在這接下來的二十三天內(nèi)無事,而他能使用凈化的情況下,他生母又剛好出現(xiàn)了。這樣的話,于喬就能因此避免被殺了。
看著自己視野中的那一個圖案,于喬這才心安了幾分。
這是他最大的依仗。
“學(xué)生倒不是為此擔(dān)憂,學(xué)生只是在想一件事情。為何叔父之前說,我修行了眾生魔相經(jīng),便和修行了棄人經(jīng)的他是一脈呢?”
“秀才,這個貧僧就可以告訴你?!备吆蜕忻嗣约旱墓忸^,卻是笑了起來,“秀才,在你看來,這個世間,有八大佛經(jīng),三大阿修羅魔經(jīng)。但在大多數(shù)佛門中人,包括不少道門中人看來,這天下,是六大佛經(jīng),四大魔經(jīng),還有九大道經(jīng)?!?p> “原來如此?!庇趩涛⑽u頭,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八大佛經(jīng)變成六大佛經(jīng),無疑是眾生魔相經(jīng)被納入魔經(jīng)之屬,而那一部大天龍寺的大天龍心經(jīng),則已經(jīng)被毀了,只能從佛經(jīng)中除名。這樣一來,可不就只剩下六部佛經(jīng)了?
對此,想明白的于喬,只想吐口唾沫壓壓驚。
他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變成魔道中人了?
這時候,兩人都聽到了流水聲,便趕緊上前,在溪水邊簡單洗漱后,各自打了一桶水回去。
回到破廟前,高和尚非常勤快的開始燒水,做早飯。
天棄僧則領(lǐng)著于喬,繼續(xù)說一些修行之人的事情,好豐富下于喬的見聞學(xué)識。
講到了高和尚將涼好的白粥用竹碗盛過來,天棄僧才止住不講,然后一口將白粥喝完,便背過身去,看著天上此時的那一輪烈日,問道:“于喬賢侄,貧僧能和你說的,已經(jīng)都說了,等會兒到貧僧掛單的寺廟內(nèi),切莫和他人提起貧僧的法號。”
“是,學(xué)生謹(jǐn)記叔父教誨?!庇趩坦ЧЬ淳吹幕氐馈?p> 隨后,三人便上路。
于喬本想和高和尚輪換著去拉那一輛平板車,結(jié)果翻過腳下一個山頭,便瞧見了一個挺大的村子,村子里都有高墻黑瓦的建筑。
而在那個村子的后山上,就有一座不是很大的寺廟。
“這便是我和師父掛單修行的廟了。”高和尚指了指前頭,說道:“秀才,你只管走,這車貧僧來拖就行了?!?p> 于喬愕然,原來天棄僧和高和尚修行的寺廟,只是一座山野小廟。
他便只好向高和尚拱了拱手。
然后,他朝著天棄僧道了一聲謝:“多謝叔父!”
這廟,就距離他們昨晚休息的地方雖說不是很近,但趕路的話,也不過是半個時辰就到了。
這也就是說,昨晚上天棄僧和高和尚是特意在那一座破廟內(nèi)借住的。
而其目的,不無意外是為了將于喬給帶入這修行之人的大門內(nèi)!
若不然,何必多此一舉?
“賢侄不必客氣,這是棋道人的人情?!碧鞐壣裾f著,便往前走去。
于喬便趕緊跟上。
不多時,三人就出現(xiàn)在那一座山野小廟前。
然后于喬就發(fā)現(xiàn),這廟盡管破舊,可真的一點也不小。
這廟有前后五個院子。
寺廟門口,還有一個小沙彌在掃地。
這小沙彌瞧見到了仿佛干尸一樣的天棄僧,頓時就被嚇到了一跳,然后慌忙雙手合十,低頭大聲叫道:“師叔祖!”
天棄僧微微點頭,算是回禮,便走了進(jìn)去。
于喬和高和尚自然是趕緊跟進(jìn)去。
然后,于喬就看到,但凡是見到了天棄僧的和尚,都會恭恭敬敬的稱呼天棄僧一聲師叔祖。
不過于喬有些奇怪,因為這寺廟內(nèi)的和尚,都和他在魚龍寺見過的和尚差不多。
“這寺廟內(nèi),似乎沒有修行之人……”于喬忍不住出聲問道。
他問話聲音很輕,是刻意壓低的。
“是沒有,我和師父會來這,是因為剛好遇到了師父的兒時玩伴。師父的那兒時玩伴,已經(jīng)成了這寺廟的住持,他認(rèn)出師父后,便竭力邀請師父和我去他寺廟里住一段時間,好讓他和師父敘敘舊?!?p> “偶然一次機會,師父小露一手,整座寺廟的人就都對我們恭恭敬敬無比。之后,這老住持圓寂,師父和我本想離去,但新住持非要我們留下,所以我們就在這掛單了。”
高和尚簡單給于喬解釋了一下,說明他們會住在這里的原因。
于喬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時,有一名中年的胖和尚迎面走來,見到天棄僧就雙手合十:“師叔,您回來啦!”
“住持,這是貧僧的侄兒,他要在這住一段時日,還請住持安排個房間?!碧鞐壣亓艘欢Y,然后指了指于喬。
這胖和尚住持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答應(yīng)道:“師叔請放心,這事兒包在師侄身上!師侄一定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讓您侄兒住的舒服無比?!?p> 高和尚一聽這話,卻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然后沒好氣道:“說吧,你是不是又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