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錦正坐在椅子上看財務(wù)報表,他低著頭,長長的眼睫毛半垂著很是好看,聽見秘書說緗綺送東西來了,他才抬了一下眼睛冷冷說到:“等一會兒?!?p> 緗綺尷尬的站在那里,眼睛正沒地方看,猛聽得外面樓底下金腚尖利的聲音,“全都是一群吃閑飯的貨,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這垃圾堆里的包裝袋看不見嗎?我說了多少次了,廢棄的包裝袋不要扔,要清洗一下將來還可以再次利用的、、、”緗綺想著金腚那聲嘶力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嗎?”傅文錦眼皮都不抬,卻好像看見緗綺嘴角的笑意。
“啊-------沒有!”
“你以后不要招惹金腚,她心理扭曲脾氣不好,沒事最好離她遠(yuǎn)點兒。”
“哦!------知道了?!?p> “金條拿過來我看一下?!?p> “嗯!------不錯。我交代你個事,你把這十根金條原封封好,步行到X街角處,有個男人在哪里等你,你把東西交給他就行了?!?p> “我不認(rèn)識人?。拷o錯了怎么辦?要不你打個電話讓他自己來公司取不就行了?”緗綺自作聰明的建議到,她主要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怕萬一送錯人了不好辦。
“呵呵呵------現(xiàn)在查的這么緊,那么一來他更不敢要了。唉,你真是死心眼呀!讓你兌換成金條是為了便于攜帶;讓你去街角是因為哪里沒有攝像頭;不轉(zhuǎn)賬不現(xiàn)金交易是避免留下什么把柄,不讓你戴手機(jī)是為了讓他心安??烊グ?!別讓人家等你?!?p> “那----我------要不要讓他給我寫個借條?”
“天哪?還不明白?還寫借條?-------好吧!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他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他想往上挪一下,現(xiàn)在機(jī)會是有了但缺少活動經(jīng)費,我贊助他一下明白了嗎?”
“哦------好吧!”緗綺拎著袋子溜溜達(dá)達(dá)的來到街角。等了有十來分鐘,一輛沒有車牌號的汽車停在身邊,玻璃搖下半邊,一個戴帽子戴墨鏡戴口罩的男人探出了頭。
“你是顧緗綺?”
“是?!?p> “你的電話!”那人遞出了他自己的電話。
緗綺接過去一聽是傅文錦的聲音:“緗綺,把東西給他吧!”
緗綺把袋子遞進(jìn)去,那男人一言不發(fā)接過袋子就開走了。緗綺望著汽車揚起的塵土悵然若失:當(dāng)*就是好??!賺錢這么容易?不挨罵不出力需要什么就有人送什么?呵呵呵!等我結(jié)了婚有了兒子我也要讓我兒子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長大了當(dāng)個大*賺大錢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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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腚憋著一肚子氣在公司里正轉(zhuǎn)悠呢,電話響了。
“金腚哪-------在哪里呢?哦!-----你好些了沒有?可要保重身體呀!我是杜老大,我在你家門口呢!-----好好好-----你快些過來呀!我在這里等著你?。 ?p> “知道知道馬上過去-----杜老板-----”金腚邊走邊說,心里盤算著杜老大今天來肯定是來催討去年欠下的貨款的。應(yīng)該怎么打發(fā)他呢?
杜老大隨著金腚進(jìn)了客廳,一坐下就開始倒苦水。
“金腚妹子?。∧憔蛶蛶屠细缥野?!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得給我批點錢,我們已經(jīng)六個月沒有給工人發(fā)工資了,再這樣下去不行哪!你看當(dāng)時我們說好現(xiàn)款現(xiàn)貨的,這一拖就是一年,這次你就發(fā)發(fā)慈悲吧!”
“杜老哥,不是不給是確實沒錢哪!要不你住到這兒?呵呵呵-----相互體諒生意才能長久???”金腚不著急,肚子里的氣好像也小了。
“妹子??!你病了這么久老哥我天天為你擔(dān)心??!這不-------我家那二小子去香港旅游帶回了了一點金貨,我看著挺不錯的給你拿了,諾------你看?!倍爬洗笥懞玫男χ?,他從包包里拿出了兩根細(xì)細(xì)的金條放在金腚手上。
金腚眼睛亮了一下,她最喜歡的就是金子,那種沉甸甸的質(zhì)感讓她覺的很心安,她自小孤苦無人憐愛,結(jié)婚后沒有生出一男半女,老崔呢又一直把她當(dāng)做革命同志來對待,她一直是在孤軍奮戰(zhàn):開始是為了活下去,后來是為了臉面。她時時刻刻都處于一種備荒備戰(zhàn)的緊張?zhí)岱罓顟B(tài),要拼命的賺錢、省錢、攢錢來增加自身的安全感、成就感和幸福感。
“嗯------呵呵呵成色不錯!-------”金腚在手里顛了顛分量,心里反復(fù)計算著按照老規(guī)矩計算一萬元貨款抽取一千塊錢的回扣,批給他五十萬的話應(yīng)該抽取多少呢?對了不能馬虎別算錯讓他占了便宜?!袄细?,你等一下??!我去那屋看一下是不是電話在響?!?p> “好好好-----沒事你去吧!”杜老大笑瞇瞇的。
金腚在臥室里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讓顧緗綺過來一下,快點??!”金腚氣沖沖的說到。
緗綺正在盤點賬單,聽見余芊朵說金腚讓她去家里,心倏地一沉很是難受:“去了肯定沒好事,看來受氣是沒完沒了了??!”她極不情愿的來到金腚的房間,心里一再告誡自己要克制一定要克制,千萬不能再和她有什么沖突,自己玩不起。
“快-----你快算算,一萬元抽一千,五十萬應(yīng)該抽多少?”金腚兩眼放光,似乎忘記了先前的不愉快。
“五萬?!?p> “五萬塊錢能買多少克黃金呢?”
“不知道!我又不是賣黃金的?!?p> “哎呦!笨死了------光會吃,你竟然不知道黃金現(xiàn)在的價格?嗯!上個月是多少來著?唉!------年紀(jì)真的大了,我年輕的時候記憶力是非常好的,再長的數(shù)字我看一遍就記住了,算了-----大約算按450算吧?!?p> “111.11克?!?p> “哦?-----嗯!還行----不算吃虧,你回去吧!待會兒客廳里坐著的那個男人會去辦公室找你,到時候付給他五十萬的貨款。記清楚了嗎?別糊里糊涂的給錯了人?!?p> “知道了,我走了??!”緗綺急沖沖的走了,金腚這尊瘟神還是離得越遠(yuǎn)越好。
緗綺回到辦公室,見椅子上坐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女人,帽牙兒壓的很低蓋住了少半張臉,寬大的工裝上烙了很多小孔,一看就知道是高爐車間的工人,他們常年在幾千度高溫的爐火旁打轉(zhuǎn),衣服上經(jīng)常會被燒化的鐵爐灰給噴射到,嚴(yán)重時骨頭都會被燒成灰。
“霏霏?-------咦?霏霏你手怎么了?受傷了?你不是調(diào)到包裝車間了嗎?怎么手會被燙傷?”錦綿認(rèn)出了薛霏霏。她心里有些難過,霏霏的學(xué)識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出類拔萃,可卻被打發(fā)到車間里面干著和會計專業(yè)絲毫不挨邊兒的繁復(fù)勞動,現(xiàn)實殘酷到是非不辨黑白不分的境地真的讓人很無語!
“哦-------包裝車間滿員了我就被轉(zhuǎn)到了高爐車間了。嗨沒事,兌料的時候不小心被濺出的爐火燙了一下,這不已經(jīng)快好了,我是來報銷醫(yī)藥費的。”
“嗯!-----好趁著金腚不在你趕緊報銷了走人,她若是看見了,一定會從你的報銷憑證里找茬抽出去幾張的。”
“沒事傅總已經(jīng)簽字了?!?p> “你還不知道她嗎?只要她看見了簽過的她也要再檢查一遍的,你快點吧!別撞到她的手里就壞事了”緗綺催促著拿過霏霏手中的報銷憑證噼里啪啦的摁著計算器計算著,她心里很為霏霏鳴不平。
“緗綺問你一個事兒啊-------有沒有聽到辦公室要加人的消息,唉!梅婷也走了,車間就剩我一個人,我也很矛盾----干吧力不從心不干吧又得重新找工作,可我等不起呀!家里還急等著錢用呢,要是你聽到增加人手的消息一定要及時的告訴我一聲??!”霏霏壓低了聲音問到。
“好有了我一定告訴你!你再堅持堅持吧!你這么優(yōu)秀一定有機(jī)會的,只要是金子終究會閃光的?!?p> “嗯!------對我想也是,這么大的公司怎么會不需要人手呢?那我再等等吧,說不定會有機(jī)會的?!宾庼驳哪樕嫌辛艘唤z笑容。
“上班時間不堅守工作崗位,跑到這里聊天來了?閑人就是不干正事?!本|綺和霏霏低著頭聊的正歡,猛聽的脊梁后一個刺耳的聲音,兩人抬頭一看:天!金腚。
“我來報銷醫(yī)藥費?!宾豢翰槐?。
“啊哈?醫(yī)藥費?什么醫(yī)藥費?誰說準(zhǔn)許你隨便報銷啦?-------我看看-----哦------這張---這張------還有這張抽出來不能報銷?!苯痣肜淅涞恼f到。
“為什么?這有醫(yī)院開具的藥費清單還有老板的簽字為什么不能報?”
“我這里不是療養(yǎng)院更不是救助站,我說不能就不能?!苯痣牒攘艘淮罂谒?,把水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送走杜老大以后,她看看表離吃飯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就隨意的在公司瞎轉(zhuǎn)悠,走到辦公室門口時看見那個長的討厭的薛霏霏正趴在緗綺的桌子上說著什么,她心里頓時很不爽:這都多久了,你怎么還不辭職呢?哼!一臉敗像樣兒。
“你你你------你怎么能這樣不講理?法律上有規(guī)定公司有制定我怎么就不能報銷了?嗚嗚嗚-------”霏霏竟氣的哭了起來。
“呵呵?不愧是大學(xué)生!還和我講法律談制度?你不知道法律制度都是領(lǐng)導(dǎo)制定的么,我就是這里的領(lǐng)導(dǎo),我覺的不合適了隨時隨地的都可以修改!明白嗎?”
“你你-----嗚嗚嗚嗚-----我我不報銷了!”霏霏抹著淚哭著跑了出去。
“哼!------隨便。”
“要要不-------要不這次就先讓她報銷了吧,老板都已經(jīng)全部簽字了?!迸赃叺木|綺插話到。忙碌的老董和余芊朵立刻停了手中的筆,緊張的看著金腚。這個不識時務(wù)的緗綺,又要太歲頭上動土捅大簍子了。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金腚火冒三丈,這個死眉瞪眼的傻丫頭又要讓自己難堪嗎?以前的老賬沒有算呢?
“我說今天就讓她全額報銷了吧!總共算下來也沒有多少錢,萬一霏霏想不開了怎么辦?再說鬧大了傅總的面子上不好看,聽說崔總今天也回來了,好像在辦公室接待什么省里來的大領(lǐng)導(dǎo)呢。”緗綺鼓了勇氣說到。
“老崔回來了?-------嗯?---------”金腚心里猶豫著,老崔的辦公室在最東頭,距離這里不超50米,這個姓薛的掃把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別真尋了短見?!澳?-----好吧!哼便宜她了?!苯痣牒莺莸恼f到,她‘咣’的一摔門揚長而去。
“緗綺啊你自己能不能繼續(xù)干下去還不一定呢?怎么總是沒事找事招惹那尊‘瘟神’呢?”余芊朵和老董見金腚一走,趕緊圍了過來。
“我也不想??!可你看霏霏現(xiàn)在的處境,家里經(jīng)濟(jì)條件本來就不好,又被燒傷了醫(yī)藥費再不讓報銷,她怎么能繼續(xù)堅持下去?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被無緣無故的發(fā)配到車間做苦力,我看著心里很難受?!?p> “堅持下去?你還想讓她堅持下去?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害她?照目前看來她最好的出路就是盡快離開,她在這里一點出路都沒有?!庇嘬范湔f到。
“離開?辦公室不是一直缺人嗎?我想她等下去還是有機(jī)會的,她的專業(yè)知識很厲害的?!?p> “唉!說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是不開竅?你就沒有好好的思考過為什么最適合會計職位的謝梅婷會被調(diào)走?為什么反應(yīng)遲鈍笨手拙腮的你反而不斷的在節(jié)節(jié)高升?”
“為什么呢?我確實沒有仔細(xì)想過?!?p> “為什么?-------呵!-------真不是一般的笨哪!你不想想金腚能允許嬌艷如花的美女天天在老崔和傅總眼前晃悠嗎?晃悠來晃悠去晃不了幾天就不是變成老崔的小老婆兒就是傅總的女朋友。又不是沒有先例,金腚現(xiàn)在早已緊張到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境地了,她不單你就不要再去刺激她了,明白了嗎?”
“嗨!這個金腚心里扭曲的真是可恨又可憐吶!她這樣活著累不累呀?不能情投意合的過就離婚唄!搞的自己像個看管犯人的監(jiān)獄長一樣,呵呵呵!和她在一起生活一定很痛苦。不但要管自己的老公,連自己的干兒子也要管著,唉!悲哀??!不過這個老崔也不好,金腚成為這個樣子,他應(yīng)該負(fù)全部責(zé)任,一個結(jié)了婚的女人有沒有安全感,完全取決于他的丈夫。你想啊如果老崔真心愛金腚,他就會時時刻刻在意金腚的感受,哪里還會在外面拈花惹草處處留香?一個男人天天睡在別的女人的床上,這讓家里的女人如何能夠不嫉妒不抓狂?人們總愛批判某個結(jié)了婚的女人小雞肚腸心胸狹窄疑神疑鬼容不下人,可為什么不想想一個整天擔(dān)驚受怕憂慮重重的女人如何能夠大度從容?”
“你呀腦子里就會想一些不切實際的虛幻理論,別想他們了,我勸你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吧!金腚可不是什么善茬兒,你屢屢沖撞她,她能輕易的善罷甘休?”老董也勸道。
“我才懶的理她呢,她那種人離她越遠(yuǎn)越好。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想象的那樣死乞白賴的要給老崔當(dāng)老婆的,她那種境況就好比以前皇帝的妃子一樣,吃飯睡覺得排隊候著,說話做事更得小心謹(jǐn)慎看人臉色,哪句能說哪句不能說心里得先掂量掂量,還得假裝寬容大度不嫉妒,切-------老崔白給我我都不要,他若不愛我我就給他自由,難不成離了他我就活不了了?”
“噓噓噓閉嘴-------好像有人?!庇嘬范浜鋈痪o張了起來,她站起來跑到門口張望了一下。
“你看你一驚一乍的,他們早該下班了,能有什么人?”緗綺笑到。
“真的,我剛才明明聞見一股刺鼻的寶寶霜的味道呢?不會是金腚吧!我的天?”余芊朵神色慌張的說。
“我看看-------”緗綺也走出去在走廊上四下張望了一番?!澳挠邪??------她走路老是塔拉塔拉的怎么會聽不到?沒有的事兒?”
“塔拉塔拉?------唉呀------剛才你和霏霏正說話她進(jìn)來的時候怎么沒有聽見塔拉塔拉的聲音呢?”
“唉呀!就是-------不會真躲在窗戶底下偷聽吧?萬一是她怎么辦?啊------我死定了?!本|綺也慌了神,一不小心又沖撞了‘瘟神’。
“嗨!忘了隔墻有耳了,真是的下班下班趕緊下班吧!別說了幾句閑話惹出什么麻煩來!走吧走吧我來鎖門?!崩隙裨沟剑|綺和余芊朵趕緊拿了包出了門。
金腚這會兒正疼的呲牙咧嘴,她摔門出去后想起自己的大水杯忘了拿了,就折了回去,快到門口時聽見緗綺在屋里說‘這個金腚心里扭曲的真是可恨又可憐吶!’她就下意識的踮起腳尖躲在窗戶底下偷窺偷聽,看見余芊朵站了起來,她趕緊輕手躡腳的跑了出去。因為跑的太猛,拐彎時磕了腳一下,腳趾甲都劈了滲出了血?!班?!-----唉呀!------真疼啊!------這些吃白飯說閑話的廢品,哼!-----不過------唉------說的倒也有三分道理。”她一瘸一拐的走到花池邊坐下來想休息一下。
緗綺和余芊朵還在一邊走一邊議論著到底有沒有人偷聽?如果有人的話是不是金腚?
金腚見倆人有說有笑的往這邊走過來,她假裝沒看見白了眼看著別處。
“啊你好怎么還沒下班哪!”余芊朵見金腚坐在花池邊討好的打著招呼。
“我-----我嗎我在這邊賞花呢!”金腚眼都不眨一下。
“呵呵那我們先走了??!呵呵呵------”
看著余芊朵和緗綺走遠(yuǎn)了,金腚才站起身來步履蹣跚的回到臥室,她甩了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嗯!-------還真有點兒餓呢!”休息了一會兒她爬起來,瘸著腳到廚房掰了一塊剩饅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又倒了碗白開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鞍?!腳也磕破了,下午怎么去買原材料呢?杜老大說他的一個朋友急需用錢要低價處理一批貨呢!開車去?------不行汽油這么貴怎么用的起?賺的沒有省的準(zhǔn),能省就省吧!對了------金子!我的金子。”金腚慢慢走到雜物間,拉下窗簾鎖上門,從旮旯里死勁拖出一個廢棄不用的大箱子,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打開。:“哦-------呵呵呵------”金腚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顯得更深了。箱子里碼放著一行行齊齊整整的金條,金腚把杜老大送的也放了進(jìn)去。:“真沉??!再往里面放就拖不動了-----應(yīng)該再換一個箱子了?!苯痣胄老驳膿崦渥永锝饤l,戀戀不舍的蓋好蓋子放回原位。
緗綺和余芊朵騎車出了大門口,余芊朵才長嘆了一口氣說到:“緗綺真的壞事了,偷聽的一定是金腚,看來我們這一次在劫難逃要倒大霉了?!?p> “怎么會?你沒見她坐在花池邊賞花嗎?”
“賞花?金腚是賞花觀月的人嗎?呵呵!你就沒有感覺出她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唉!-------聽天由命吧!”
“別想那么多了大不了不干,我們也沒有說錯什么,她就是這樣的人么還怕別人這樣說?”
“等下你看吧!我們的日子更不好過了?!?p> 連續(xù)三天,金腚都沒有巡視公司,大家議論紛紛:是不是老崔又在外面給她找了個‘表妹’?或者,哪里又花錢讓她頭暈心痛在家輸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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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余芊朵心神不定的搓著手。
“怎么會這樣?電話怎么會沒有放好?啊天!-------我查查通話記錄啊------完了完了完了-----55分鐘-----55分鐘哪!我們和老板的電話通話時間為55分鐘------這就是說我那天接完老崔辦公室的電話后沒有掛斷?我們在屋里所說的一字一句他都聽見了?--------唉呀------怎么辦??!-------”
“就是!-------緗綺你那天不是說老崔在辦公室接見領(lǐng)導(dǎo)嗎?那他怎么會聽不見?真的壞事了,誰也就救不了我們了?!崩隙不帕松?。
“也許他當(dāng)時不在屋里呢?我那天說老板在接見領(lǐng)導(dǎo)那純粹是為了騙金腚!他若是真的聽見了這會兒我們還能坐在這里?”緗綺安慰到。
“騙她的?-----緗綺你有沒有搞錯?-------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敢騙金腚?她若知道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嗎?------真看不出來啊你膽子這么大?嘖嘖嘖------”余芊朵大吃一驚。
“我當(dāng)時也不是沒辦法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是老崔的老婆,我一個打工的怎么會想和她發(fā)生什么沖突?。】赡憧串?dāng)時的情形我若不搬出老崔壓制住她,她把霏霏欺負(fù)成什么樣子了?在金腚眼里我反正早已經(jīng)是罪惡滔天罄竹難書了,多這一條罪狀也沒什么。簍子是我捅的真要被處罰了,我絕不拖累你們。”
“嗨----不是什么拖累不拖累--------”余芊朵話音未落。牛秘書進(jìn)來了,她一臉凝重,:“喂--------你們都做什么錯事了,崔總昨天大發(fā)雷霆,把傅總叫去狠狠的批了一頓,連電話都摔壞了------快去吧!------老董老余,傅總叫你們趕緊過去------快點,說話小心點兒??!-----”她撂下話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老董和余芊朵越發(fā)的局促不安了。
“怎么沒叫我呢?-----是不是小牛漏了?我和你們一塊去吧!”
“千萬不要!-----這說明可能我們的處罰程度不一樣吧!------你去了別又說錯話惹出什么麻煩來?!庇嘬范浜屠隙瓊z個也慌慌張張的過去了。
“走就走吧!------不能干就不干,好馬不吃回頭草,出了這個門我絕不回頭?!本|綺找了個紙箱子,把自己的東西提前收拾好放進(jìn)去,倒了杯水坐下來靜靜的等待余芊朵他倆帶來的壞消息。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老董和余芊朵神色自若的回來了。
“罵你們了吧!怎么處罰的?”錦綿問到。
“處罰倒沒有,他就是說往后說話要注意分寸,辦公室不是討論個人道德的地方。不過啊也奇怪,聽傅總的意思我們那天說的話老崔確實全聽見了,可為什么保持的這么鎮(zhèn)靜呢!啊對了-------你趕緊去吧!叫你呢-----記住啊萬一傅總訓(xùn)斥你,你可千萬千萬不要頂嘴,認(rèn)罪態(tài)度一定要誠懇?!庇嘬范涠诘?。
緗綺來到傅文錦的辦公室門口停下了腳步。:“我撒了謊騙了金腚,還說老崔的壞話,老崔肯定聽見生了氣讓傅文錦訓(xùn)教我,傅文錦若是問起來我為什么要騙金腚我該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呢?-------騙人就是騙人,任何一種理由都掩蓋不了騙人的事實??!-----誒呀-------總是管不住自己的這一張嘴,心里有了什么感慨就不分對象不分場合的四處亂說,為什么要評判人家的是非曲直呢?自己又有什么資格評判別人呢?到底應(yīng)該怎么說才能蒙混過關(guān)吶!--------”緗綺躊躇萬千,沒有勇氣推開門。
“你在外面還沒有想好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才能蒙混過關(guān)嗎?”傅文錦在屋里喊道,他看見秘書電腦上的監(jiān)控攝像里緗綺一直站在門外猶豫著進(jìn)與不進(jìn)。
緗綺聽見傅文錦的聲音大吃一驚,抬頭一看:“我的天!門口的攝像頭正對著自己,聽說他其中的一個秘書專門負(fù)責(zé)監(jiān)控攝像的,-----啊------又中槍了!-----進(jìn)吧!----”緗綺一推門走了進(jìn)去。
傅文錦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又繼續(xù)看手里的材料。
緗綺難堪的站在那里。一分兩分、、、、、過了十多分鐘,傅文錦還是低著頭自顧自的看生產(chǎn)資料。緗綺心里忐忑不安,:“怎么還不開始訓(xùn)斥呢?”她站的有些累了,又換了一個姿勢。
“等不上了?那就開始吧!-------你怎么不長記性呢?我告訴過你不要和金腚發(fā)生沖突嗎你為什么不聽?這次了要記住啊今后不關(guān)自己的事情不要瞎摻和,還有-----我在房間秘密接待方州長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他輕車簡行穿了便裝你是怎么認(rèn)出的?還在外面亂說?你知不知道這是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方州長?誰是方州長哪?我壓根就沒有見過!我那是瞎蒙胡說的-------嗯!----還是實話實說吧-------我想把老崔,噢不是,是崔總搬出來壓制一下金腚的氣勢,她不讓霏霏報銷醫(yī)藥費,霏霏氣的都哭了,她那么優(yōu)秀卻一直懷才不遇真是可惜呀!”
“霏霏?------就是那個哭鼻子的?-----呵呵呵-------還懷才不遇?她有什么優(yōu)勢呢讓你怎么感慨?”
“她呀當(dāng)然好了------學(xué)歷高能力強(qiáng)寫的一手雋秀的好字!嘖嘖嘖-----我們是高中校友,她當(dāng)時就是我們年級的學(xué)習(xí)榜樣,我很欽佩她的?!?p> “哦?------你當(dāng)真怎么看中她?-------那這樣吧!調(diào)過來給我做秘書吧!”
“真的?-----好好好------謝謝你呀!那那那我-------我走吧我去告訴她一聲。”霏霏喜出望外,霏霏總算遇見伯樂能有出頭的日子了!
“不用!------我會讓人安排的,我叫你來呢是要你和我一塊兒出去一趟。------陪一位客人吃吃飯?!?p> “我?-------我去干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的秘書?你不是有五六個秘書嗎?她們沒有時間嗎?”霏霏很詫異。
“嗯!她們?nèi)チ瞬环奖悖?----就這樣吧!你收拾一下我在車上等你。”
“哦!------那我去辦公室拿開我的包,幾個人吃飯?我應(yīng)該帶多少錢?”
“什么都不用,刷卡的------你趕緊吧!別遲到了?!?p> 緗綺急沖沖的跑到辦公室背了包下了樓,傅文錦已等候在車?yán)锪恕R娋|綺下來了他幫著打開了車門。一路上緗綺覺的有點拘束,想著余芊朵交代的話,心里一遍遍的告誡自己說:不能亂說話,不能亂說話,千萬別再惹出什么麻煩讓老董老余抱怨。傅文錦問一聲她哼一聲傅文錦不問她就一聲不吭。
到了酒店進(jìn)了房間,客人還沒有來,服務(wù)員就上了一桌子菜。
“客人還沒有來就上菜,一會兒人家來了菜就涼了,那讓人家怎么吃的好呢?”緗綺說到。
“呵呵呵------難得啊你腦子還會轉(zhuǎn)一轉(zhuǎn)!沒事,我們先吃著,他們過來了再加菜。”傅文錦呵呵笑著,讓緗綺覺的很不好意思:余芊朵他們經(jīng)常笑話自己反應(yīng)遲鈍說話不過腦子,傅總竟也知道了,這往后可怎么混下去。
“哦!-------這樣也行啊!”緗綺不再多說,悶著頭大吃起來。她早上就沒有吃飯,這時候確實餓壞了。
傅文錦也不在說話,嗞嗞的抿著酒看著緗綺吃飯。
“吃好了?-------那我們走吧!”傅文錦見一副緗綺酒足飯飽的樣子悠悠說到。
“客人還沒有來?。课覀冞@就走?”緗綺很奇怪。
“呵呵呵-------他們不來了!我們走吧!”
“不來了?真是的!浪費了這么多點心和菜,嗯!這幾個沒有動過還是干凈的呢!我們打包吧!”
“打包?------好吧!不嫌麻煩你就打包!不過吃剩菜可不好呀!”
“什么好不好的,打包打包-------服務(wù)員------”緗綺讓服務(wù)員把沒吃的整盤菜全部打了包,裝了滿滿的一個大袋子。
回到公司已是傍晚,緗綺興高采烈的拎著袋子回到辦公室。
“快看我給你們帶什么好吃的來了!-------噔-噔--噔噔-!------沒見過沒吃過吧!呵呵呵-------快吃吧------”緗綺打開袋子,把打包回來的東西拿出來攤在桌子上。
“就是好吃!那買的?。亢苜F吧!”余芊朵咬了一口精致的小點心。
“哈!-------我那有閑錢買這個?這是客人沒吃余下來的!”
“客人?你陪傅總出去應(yīng)酬了?真的!”
“嗯!說陪客吧客人也沒來,我倆就先吃了,因為點的東西太多吃不完就打包回來了。呵呵!-----味道不錯吧!我以前都沒有吃過呢?”
“就你和傅總兩個?吃頓飯這么晚才回來?”老董嚴(yán)肅的問。
“是?。〕赃^飯以后他開著車在市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陪著他買了塊手表就回來了。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當(dāng)然不對-------”
“什么不對???余芊朵,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嗯?-------誰買的呵------這么多好吃的-----嘖嘖嘖真香啊!”金腚塔拉塔拉的走了進(jìn)來,撕了一塊烤鴨吃了一口。她休息了幾天覺的精力充沛神清氣爽,腳也不疼不腫了,就照例在公司里四下巡視。
“這不是買的是-----”緗綺剛要說。
“不是買的還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緗綺------不錯?。q了工資還知道給我們買點兒好吃的,呵呵呵------”余芊朵緊接說到。
”是??!--------呵呵吃的差不多了,趕緊把它收拾到一邊吧!該工作了要做一大堆報表呢!”老董使了個眼色。緗綺似懂非懂的閉了嘴,心里想到:“莫非我又說錯話了?-------唉!-------真累呀!說句話也得思前想后嗯-------”
“呵呵?你們都不吃了?那我拿回家晚上吃吧!呵呵呵------省的做飯了。”金腚把桌子上食物麻利的裝好,提溜著走了。她喜滋滋的拎著那包食物回了家,“這個緗綺還真是個窮大方哩------漲了點兒工資就買這么多好吃的,嗯!------不過還真好吃,可以吃好幾頓呢!呵呵呵----”
“你們剛才怎么不讓我說完呢?-------老董你還一直對我擠眼睛------搞什么?。俊卞\綿不解的問到。
“哼!搞什么?你往后說話時能不能先看清對象分清場合再說?你怎么老是有口無心?你也不想想-----你和傅總一塊兒出去吃飯,金腚知道了心里會怎么想?”余芊朵生氣的說到。
“是啊!你不知道傅文錦是金腚的干兒嗎?她的干兒媳早就預(yù)定好了,是她娘家侄女中的某一個?!崩隙f到。
“某一個?某一個是哪一個呀?呵呵呵還不確定嗎?”緗綺很驚奇。
“某一個就是她娘家侄女中的隨便一個,只要是娘家的侄女就行?!崩隙f到。
“真奇怪?。繛槭裁茨??”
“因為金腚除了愛錢什么都不愛,她自己又沒有兒女,她擔(dān)心將來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將來都落入老崔其他女人的腰包,所以她一直想讓自己的侄女嫁給傅總,這樣就能對抗老崔了?!?p> “我滴那個天啊!這是啥邏輯啊?這個金腚活的可真夠累的喲!”緗綺驚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