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弟最近打算修煉一門功法,要輔之以丹藥?!?p> “哦?不知是什么丹藥?可否讓我一閱?”
李見微直接遞出了金剛散的單方,他本來想給羽化院藥原里面的人參考,可是因為羅長居的事情大家鬧的有些尷尬,就算了。后來想想,來靈渺原也算是承徐婧的情,他現(xiàn)在和她感情正好,當然非常樂意什么事情都牽扯上她。
陳風水看完了丹方,皺著眉頭說:“老弟,你這丹方古怪,不像是神州道的東西啊。”
李見微笑了笑:“哥哥好眼力,此丹方確實不是我神州道之物,只是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也只是湊巧而已,因為這上面的很多藥材,叫法都不是神州道本地的學名,而是他處的叫法,還有一些名字,則是很久年歲之前的叫法,現(xiàn)在則是改變了?!?p> 李見微恍然大悟,才明白為什么這上面的藥材為什么這么難找,原來是名字變掉了。燕冰和自己年歲相當,就算熟知藥材,知識到底不夠淵博。他現(xiàn)在不得不贊嘆:“道兄學究天人,博文廣記,見微佩服?!?p> “誒,不過是癡長幾歲罷了,而且這上面的很多藥材我也不甚清楚,你想要的東西,恐怕要過陣子研究清楚了才能給你?!?p> 李見微道:“那就有勞道兄了,小弟可以等?!?p> “只是丹方的事情,還請道兄保密?!崩钜娢④P躇的說。
“那是自然,陳某不是多嘴的人?!?p> “那在下就靜候佳音了?!?p> 陳風水問:“丹方清楚之后,我怎么找你?”
李見微又把要去云崖山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他,算是就做一個聯(lián)系地址。陳風水承諾說會盡快告知,然后兩人就開始聊一些有的沒的,話題將盡干了。李見微借口告辭,離開了靈渺原。陳風水送走他之后,徑直去找宇文空,后者還沒有回來,他只好等著。
宇文空在下午的時候回來了,他看見陳風水在這里等著,就問:“怎么樣?這個人?”
“是來配一副丹子的,人已經(jīng)走了,屬下答應過幾天給他答復。”
“什么丹子?”
陳風水把金剛散的丹方遞給他,嘴上說:“大人,這方子我沒見過,您見過嗎?”
“好古怪的丹方,看樣子是很久以前的東西?!?p> “不錯,屬下也是這么覺著的,但是那個李見微并沒有透露太多?!?p> 宇文空奏著眉頭問:“有沒有弄清楚他的來歷?!?p> “說來也奇怪,此人并不是道士山的人,問他哪里來的令牌,他只說是一位好朋友給的,屬下問他那人是誰,他也不肯透露。”
“還有什么?”
陳風水想了想,說道:“對了,他是羽化院清虛道長的學生。”
“誰?”宇文空驚了。
陳風水重復:“羽化院清虛道長,此人年紀輕輕,修為卻已經(jīng)筑基,是個了不得的天才?!?p> “他幾歲?”
“不會超過十八?!?p> 宇文空道:“派人去打聽,我需要他的全部資料。”
“是。”
……
李見微離了靈渺原,天色尚早,念頭便轉(zhuǎn)到了許久未見的李謫和楊恩身上,他是多虧了前者才入的修真界,雖然也想交好楊恩,但是總有些隔閡。所以稍作思考,他便去了城防軍所在的衙門,打聽打聽李謫的消息。
按照神州道官制,中華城城防軍是完全隸屬于神州府衙的衙門,惠均長老是城防軍的老人了,掌管中華城北門。李見微到達北門的時候,很輕易的就見到了李謫,他現(xiàn)在也是一名隊長了。此人白發(fā)蒼蒼,身材卻猶如青年,不見絲毫佝僂,動作也敏捷干脆,雙目炯炯有神。他發(fā)現(xiàn)李見微修為的時候,連忙道喜:“王爺修為一日千里,令人佩服,如今更是筑基,可喜可賀?!?p> “劍仙前輩客氣了,在下能入修真界,全靠您老引薦,這份恩情,見微銘記在心?!?p> “職責所在,不必多言。王爺天縱奇才,老朽因為發(fā)現(xiàn)了你,還得了好大一筆獎勵,我該感謝你才是。”
李見微道:“小弟這兩年一直忙于修行,沒能及時聯(lián)系你,無禮之處甚多,還請見諒。”
“王爺言重?!?p> “敢問今日可有空閑?你我吃一盞茶如何?”
李謫笑一聲說:“賢弟好不容易來一趟,何必到閑雜茶館?我這里有幾兩茶葉,你我中華城城樓飲茶豈不美哉?”
李見微大為向往,抱拳說:“早就聽崔大人說劍仙乃當世雅人,誠不欺我。見微向往之至?!?p> 兩人走到城樓上,在屋子里坐下,此處是李謫辦公所在,只不過現(xiàn)在沒有戰(zhàn)事,這里大部分時間就是人們泡茶的地方了。像他這樣的筑基后期隊長,基本上就是閑時的一把手,和其他幾名隊長輪值,一年換一次,今年剛好是他?,F(xiàn)在在城樓上當班的筑基修士加上他有十幾人,后期的加上他則只有兩人。此時此刻留在這間屋子里的就只有四五個,他們見李見微年紀輕輕、修為非凡,就知道是天才人物。李謫出生凡俗,一時間他們都弄不明白其怎么會認識這樣的公子。但是李謫本事大,品德又好,這些年在此處頗有威望,他們倒也不敢說什么。
當向他們介紹李見微出身羽化院,是清虛長老的學生之后,更是刮目相看。這幾人心里隱隱明白,這位李謫李大隊長,怕是要高升了。
兩人坐下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李見微和他說了近況和要去云崖山的打算,他表示了羨慕,說也打算參加這次的群英薈萃大典,能夠參與它的建設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李見微也表示同感:“此次的大典是一次盛會,見微能夠參與其中,深感榮幸?!?p> “賢弟資質(zhì)非凡,將來定是龍鳳,此不過大道伊始罷了?!?p> 李見微笑了笑說:“哥哥何必折煞我?你從凡間入修真界,至今也不過三十載,就已經(jīng)是筑基后期修為,如此經(jīng)歷,世上也找不出幾個人?!?p> “老朽至今,一百有五了?!?p> “您快金丹了吧?”李見微問,這可不是他看出來了,而是猜的。
李謫喟然長嘆:“盡人事,聽天命吧?!?p> 這個話題暫告一個段落,李見微漸漸的想到了徐婧,想到李謫亦是劍修,便問:“李兄,小弟有個朋友和你一樣是劍修,她告訴我說和人斗法是精進修為的絕好途徑,可有此事?”
李謫想了想說:“也可以這么說?!?p> “何意?”
他說:“劍道究竟是什么,沒有定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哲學,但在修為的精進上,和人斗法,相互理解、交流,當然更容易觸發(fā)感想,領悟劍意。賢弟自由讀萬卷書,當明白學子之間的學術探討。劍修斗法,便是這樣性質(zhì)的一種修行。”
這個說法李見微自然是明白的,他嘆氣說:“斗法之中以命相搏,以死相搏,你死我亡。恕在下直言,這似乎有傷天和?!?p> “你似乎心有所系。”
李見微坦言道:“不滿兄長,那劍修是位女士,小弟情系于她?!?p> “是哪家的小姐,有這樣的福氣?我看你可不是輕易動心之人?!?p> 李見微笑了笑:“此人實在驚才絕艷,弟為之傾倒。乃羽化院學生徐婧,兄長略微打聽便之?!?p> “可是以練氣修為打敗了筑基修士的徐婧?”
李見微一愣,旋即點頭:“舍她其誰?”
“老朽至今孑然一生,可幫不了你。”李謫笑了,“不過我聽說此人背景非凡,賢弟出生皇家,應該明白其中道理。”
李見微皺眉,至今除了知道徐婧出身道士山之外,別的并不清楚,便問:“兄長知道什么?”
“這你怎么問我?”李謫驚愕。
李見微嘆氣,只道:“不瞞兄長,小弟和她的愛情來的倉促,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準備,至今竊喜之余,也有惶恐之處。很大的原因,便是也不明白其具體來歷,只是相信她不會害我。然亦如兄長所言,皇家之事弟始終銘記于心,事情背后可能充滿了奇異,小弟對不明不白的地方,難以釋懷?!?p> 李謫無言,然后說:“老朽我雖然癡長你幾歲,但也不過一筑基修士,并無特殊背景,知道的也不多,更不敢多言?!?p> 李見微愕然,但也不是不理解,正打算點頭,誰知他又說:“不過不妨給你指一條明路?!?p> “兄長賜教?!?p> 他笑了笑:“賢弟有清虛道長作為老師,中華城中,此人是第一俊杰,上至羽化院院長,下至練氣散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李見微恍然大悟,揖手拜謝:“多謝兄長。”
李見微離開北門城樓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和徐婧之間多了一絲懷疑,他不該不相信她,或者不該這樣背后的打聽她。問清虛或許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是自家人,李謫可不是。他害怕的不是家丑不可外揚,而是似乎有一絲淺淺的意識,他好像并沒有把徐婧當作家人。這一點是他來見李謫之前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他看著她的時候,世界便只剩下她了。他現(xiàn)在很想見到她,他相信那樣會扔下所有的懷疑,全心全意的愛她。就像在日出時分跟她說愛她一樣,是全心全意的。
剩下的半個月,李見微一直呆在徐婧身邊,這股疑慮果然隨著她的笑臉全都不在了,她是吸引他的,是能鎖住他的。
“見微,我送你一件東西?!迸R去云崖山的一天,徐婧跟李見微說。
“什么?”
她的掌心亮出一個精致物件,是縮小了無數(shù)倍的一葉扁舟。李見微捏了起來,察覺里面的靈氣飄蕩,驚訝道:“極品飛行靈舟?”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件飛行法器的。”
李見微捏了捏,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徐婧道:“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我能夠走到現(xiàn)在是緣分所致,我給你,你收著就是。你雖然現(xiàn)在窮,但終究是能飛天的,而我更是看不起這點玩意兒,只是你我現(xiàn)在修為淺薄,只能用這些東西而已。靈石能換來的東西,都不是什么寶貝?!?p> 見微苦笑著搖頭說:“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你很快就知道了?!?p> “你不說,我明天可就向老師打聽了?!?p> “嘿嘿,那你就去試試唄。”
“我想親你一下?!?p> 徐婧盯著男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額頭,就一下?!?p> ......
這次的云崖山建設擂臺事宜,全權由群英薈萃大典長老會主持,也就是說,羽化院院長東方明是主要負責人,但是這件事情他不太可能過問太多,真正坐鎮(zhèn)的是長老會成員,副城主燈凌子,一位元嬰中期老頭子。而下面真正負責具體的建設事宜的則是三位金丹后期的人物,分別是羽化院陣法堂的金林、府衙方面的林福魚、散修趙開。還有就是監(jiān)工清虛。
李見微來到云崖山的時候,也是大家伙正式開始的時候,散修趙開將對山中的情況進行勘探,他已經(jīng)組織了一批兩百人的勘探隊伍,將在一個月之內(nèi)提交相應的勘探報告。他們開工的時候,是請了清虛參加的,但是人家架子大的很,硬是沒來,李見微就成了他的代表。
那場面,大的很,他們開始簡單的演講,三位金丹后期的主事人都是挨個輪流上,對下面的兩百名勘探人員進行了鼓舞,還有一些與會的來賓,主舞臺上他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是十分尷尬,要不是王爺出身,比這還大的場面見的多了,還真不一定能夠堅持住。
整個開工儀式也是變相的向整個神州道的人宣布,歷來由朝廷主辦,在禹州道舉行的“群英薈萃大典”,這次將在中華城舉辦。盡管有不少風聲傳出來,但是這對于神州道的大多數(shù)修士來說依舊是不明了的,現(xiàn)在則是明確了。
對于李見微來說,這是他走向大眾的第一步,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位緊隨三大主事人的少年。再略微打聽,就能知道他是清虛的弟子。有些玲瓏月宮的弟子目光已經(jīng)鎖定了他,開工儀式邀請了這些人。
就在開工儀式第二天,他要去跟隨那些人到山中一起勘探的時候,一封挑戰(zhàn)書由云崖山守衛(wèi)傳到了他的手里。內(nèi)容簡單明了:
聽說閣下是清虛道長親傳弟子,玲瓏月宮弟子吳量久仰大名,特來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