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里?”
朦朦朧朧的黑暗空間中,元辰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入眼處都是黑暗,過了幾秒鐘,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猛地爬了起來,四處打量,發(fā)出了疑問。
“我的手?”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用力握了握,元辰不禁皺了下眉頭,他的兩條手臂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斷了才對,怎么會完好無損?他又沒有使用妖蟲進行軀體修復(fù)!
“而且,我剛剛不是還在和那個家伙廝殺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我是在做夢?”
元辰陷入了迷茫之色,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現(xiàn)實。
“咦,那是什么東西?”
抬起頭,元辰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頂最上方,一顆透著詭異血色的橢圓體靜靜懸浮,似乎是這片寂暗空間中唯一存在的物體,不知為何,他有種親切乃至渴求感,仿佛那本就是自己的東西一樣。
“這是你的天賦,也是你的血脈!”
就在這時,一道語氣平淡的聲音響起,回答了疑問。
“誰?”
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元辰一個激靈,連忙轉(zhuǎn)過身,后退了幾步,他剛剛明明看了一圈,沒有任何其他人才對,是誰在說話?
只見一位身穿雍容華服,灰暗的眸色淡然,有種不怒自威,但體態(tài)略顯虛幻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悄然出現(xiàn),背負雙手,靜靜地站在元辰的一旁。
“我是誰?理論上你的體內(nèi)流淌著本座的血脈!”
面對元辰警惕無比的眼神,虛幻如投影般的男子沒有在意,反而淡淡一笑,開口道。
“什么意思?等等,我突然來這里,難道是你搞的鬼!這里到底是哪里?”
元辰先是露出了懷疑的目光,不知所云,隨即又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也算是吧!”
“至于這里嗎,應(yīng)該算是你的靈魂深處!”
陌生男子點了點頭,然后擺了擺手。
“你不用如此警惕,本座還不屑于加害一位小輩,更何況本座現(xiàn)在只是一縷殘識,不,甚至只是半縷理應(yīng)消散于天地的殘靈,就算有心也無力!”
元辰的臉上依舊抱著濃濃的懷疑之色,這個陌生家伙的話他反正是一句都不信的,什么流淌你的血脈,一派胡言,雖然過了很多年,但他還是記得自己老爹模樣的。
“你把我拉到這里,想要做什么?”
“真是個沒禮貌的小家伙,你該稱本座為先祖大人!不過…也算了,說到底本座能出現(xiàn)一線生機,也是你的功勞!”
陌生男子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聲,最后搖了搖頭。
“時間不多了,永眠的穩(wěn)固力量可支持不了本座活躍太長時間!”
“永眠?難道…我之前的精神分裂也是你搞得鬼?”
聽到對方的自言自語,元辰稍微一怔,聯(lián)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不好看,突然他感覺自己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仿佛他做什么事都在別人的陰謀算計中,這任誰都會感覺難受。
如果不是摸不清這里到底什么情況,這神秘家伙看起來也有點不好惹的樣子,他估計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動手了。
“這可真不關(guān)本座的事,只是本座無意識的思考,天地本能扭曲了規(guī)則回應(yīng)罷了!”
面對元辰的質(zhì)疑,對方搖了搖頭,緊接著夸贊了一句。
“也難得你能察覺到異常,不愧是號稱不朽不滅的虛無之魂,在抗性方面確實無與倫比!”
對于對方的鬼話元辰是一句都沒聽懂,他更關(guān)心這個家伙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就藏在他身上的?又有什么目的?
等等,這不會是柳老頭留下的什么后門,想要奪舍他吧,畢竟這年頭的老怪物都好這一口。
“現(xiàn)在可不是關(guān)心這個的時候了,你已經(jīng)…大禍臨頭了,知道這是什么嗎?”
沒有再和元辰多爭論那些沒用的,畢竟他也無所謂他信不信這些,這位自稱先祖的家伙指了指頭頂?shù)墓之悥|西,開口道。
“我的天賦…和血脈?”
順著他指的望過去,元辰皺了皺眉頭,遲疑道。
“沒錯,你的天賦與血脈!知道什么意思嗎?呵呵,白骨玉心法-心種道魔篇,真是令人熟悉的挖人根基的作嘔手段??!”
“不過也能理解,那個凡人還是有些見識的,虛無之魂,如今再加上本座的傳承血脈,嘖嘖,就算是本座遇到了這么好的苗子,恐怕都忍不住想要把你煉成人蠱!”
聽著這個神秘先祖的嘖嘖贊嘆,雖然不能盡信,但元辰感覺至少有部分應(yīng)該是真的,畢竟沒有必要騙他,想到這他的臉色蒼白了幾分,亦陰沉了下來。
果然,柳老頭那個老混球?qū)ψ约河兴鶊D謀,只是他一直不清楚對方所圖為何,原來如此,所以他的心法問題也在這里嗎!
“如果這什么根基被奪…會怎么樣?”
“怎么樣,運氣好一點能茍活個幾年,運氣不好,當(dāng)場暴斃!”
神秘男子不禁搖了搖頭,還用手掌張開了一個原地爆炸的夸張表演。
“為什么,我的天賦…難道很強嗎?為什么我從來感覺不到!”
只是很快元辰又有了新的疑惑,向前一步,開口問道。
“你能感覺到那才有鬼了,這根本就不是你如今的低微實力可以利用的天賦!”
神秘男子也沒有不耐煩,一一答道,虛無之魂可不是什么簡單天賦,因此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就能利用的,很多擁有強大天賦卻因為得不到利用,成長不起來,以至于被半路腰斬,那太常見了。
“如果這樣的話,我現(xiàn)在要是改修心法的話,還來得及嗎?”
“改修?這對于我來說易如反掌,但對你可就不一定了,而且就算改修了也沒用,因為心種…已經(jīng)種下了!”
“所以說那么多,你能…幫到我嗎?”
沉默了幾秒,他豈會讀不懂對方的話中話,猶豫了一下,元辰看了眼負手而立的便宜先祖,語氣一改恭敬,連忙鞠躬請求道。
“還算機靈!但你…又準備付出什么呢?我的孩子!”
這位先祖瞇了瞇眼睛,滿意地點了點頭,但下一刻他的語氣一變,判若兩人,灰蒙蒙的目光注視著他,緩緩開口道。
元辰的心一沉,果然,這個家伙對他也有所圖,畢竟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所謂的血脈,沒有親情的血脈聯(lián)系跟陌生人又能有多少區(qū)別?
不過他也不討厭就是了,交易這種事,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總比偷偷摸摸做小動作更讓人心安不是嗎?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除了這條命,我都可以給你!”
元辰語氣沉悶,或許這個選擇將是驅(qū)狼吞虎,但未來的事還需交給未來考慮,他現(xiàn)在需要解決現(xiàn)在的麻煩。
“不不不,本座可不需要那種東西,本座的要求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