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毛蟲？對了，在愛麗絲的童話里，是有一條淵博的毛毛蟲來著。按照書中的描寫，人臉蟲身，愛抽水煙，放在國內(nèi)民間神話中大概率是個毛毛蟲精——這條毛毛蟲被大家稱為活字典。在電影之中，毛毛蟲最后變成了蝴蝶，有一個鏡頭是一只蝴蝶從現(xiàn)實(shí)世界中女主的眼前飛過，似乎是在告訴女主，這一切并不是一場夢。
夢......
她要找到這個毛毛蟲！不僅僅是因?yàn)榛蛟S這個游戲沿用了電影中的設(shè)定，這個蝴蝶會證明這一切不是夢境，更重要的是，它知道這個世界中所有的事情！這不就是一個重要NPC的設(shè)定嗎？
“五季光！你剛才說的老毛毛蟲，我想見它！”
“你要見它？”柴郡貓翹起的嘴角帶上一絲玩味，“原因？”
“因?yàn)樾浅焦饕灿幸晃幻x朋友。”影替她答道，“那是一位活了很久的毛毛蟲，全知全能，但是忽然有一天它把自己包在了繭里，最后變成了一只失去了全部記憶的蝴蝶，一只普普通通的蝴蝶?！?p> “那還真是可惜了?！辈窨へ埜锌艘痪洹?p> 全知全能？另一個世界里面也有毛毛蟲，并且使用了這個設(shè)定？果然，她接收的信息還不夠完整。
“是啊，可惜了，它是星辰公主最后一個消逝的朋友。”影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星辰，似乎是想知道她有沒有忘記這件事。
很不幸，她就是“忘記”了。
不過正是因?yàn)橛暗脑囂剑职l(fā)現(xiàn)了一處不合理現(xiàn)象。既然暗黑愛麗絲接受的懲罰是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消逝，那么那四位皇后呢？暗黑愛麗絲情緒失控，創(chuàng)造出了那面鏡子，不管方片皇后和梅花皇后是不是為了救人而死，她們都是死在了失控之后，而黑桃皇后和紅桃皇后直到現(xiàn)在都相安無事，難道說她們和暗黑愛麗絲的關(guān)系并不好？
“看起來這件事她也不記得了?！辈窨へ埓嬗暗贸隽诉@個結(jié)論?！拔矣浀迷诿x變成蝴蝶之后，她哭得很傷心呢。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是通過鏡子看到過一些你們那個世界的事情?！?p> 影皺眉，“你到底看到了多少？”
柴郡貓沉思了一下，“嗯......大概是，從頭看到尾？就像看童話故事那樣？”
“你以為只有你通過鏡子看到了我們世界的事嗎？”星辰想起了最開始從鏡子里面看到的場景，既然那個時(shí)候她已經(jīng)二次元化，那就證明那個時(shí)候她已經(jīng)進(jìn)入游戲世界了吧？“你們世界的一個精靈和我們世界的一位琴樂師在一起了，他們遭到了黑桃的追殺。最終，琴樂師被人殺害，不過我想，殺害他的，應(yīng)該不是黑桃?！?p> 當(dāng)時(shí)她并沒有看到琴樂師被黑桃暗殺者殺死的畫面，以她多年看番追劇的經(jīng)驗(yàn)來看，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都會出現(xiàn)翻轉(zhuǎn)。
柴郡貓愣住了，“精靈？什么精靈？”
星辰也愣住了，“就是長著透明翅膀的那個精靈啊?！痹趺矗y道這個世界并沒有精靈？
“精靈早就在一百年前就滅絕了。你確認(rèn)是從鏡子里面看到的？”
“滅絕？”
“是啊，精靈的翅膀在風(fēng)干之后碾碎成粉末，可以用來制作隱身藥水——不過隱身效果當(dāng)然沒有我的好。他們的血液則可以短暫增強(qiáng)力量，可就算是經(jīng)過加工，它們也不能貯存很久。”
“所以他們的滅絕源于過度獵殺？”
“他們無法被飼養(yǎng)，自身繁殖能力也不強(qiáng)，自然而然就滅絕了?！?p> 星辰瞪大了眼睛，“你剛剛說什么？飼養(yǎng)？精靈這種東西還能飼養(yǎng)？”
“凡是對人類有益的，都會被人類飼養(yǎng)，無法飼養(yǎng)的，就只能面臨滅絕的風(fēng)險(xiǎn)，這就是物競天擇?！辈窨へ堈f的理所當(dāng)然。它看出了星辰的不可思議，“我知道你不理解，畢竟你們那個世界連殺戮都不存在?！?p> 或許暗黑愛麗絲的那個世界真的如此，可她所存在的世界，殺戮常在，畢竟同為生物，總要生存，總要通過其他生物來補(bǔ)充體力?？删`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講，并不是食物，僅僅是因?yàn)橛幸姹愦笏敛稓?？更何況，除了翅膀，他們和人類根本就沒什么區(qū)別啊？“物競天擇？你接受這樣的法則嗎？如果哪天他們覺得你對他們是有益的，他們會不會也對你出手？”
“但是他們抓不到我?！辈窨へ堈f得悠哉，一如它毫無危機(jī)感的尾巴一樣。
忽而，一股狂風(fēng)從沒有關(guān)上的大門中呼嘯而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城堡外的灰塵、泥土和落葉被卷挾至屋內(nèi)，三人不由得閉上眼睛。
“原本他們也無法抓住我們的?！币粋€非常好聽的女聲響起，只是這聲音之中夾雜著憤怒。
影費(fèi)力地睜開眼，雖無法看清容貌，但那女生是懸在空中的，仔細(xì)聽，似乎還能聽到細(xì)微的“嗡嗡”聲。他將刺入柱子的幾枚飛鏢喚回，試圖從那人的背后進(jìn)行攻擊，而女生只是微微側(cè)身，便躲過了偷襲。他倒是也沒指望通過幾枚飛鏢就制服她。
方片是武器大師，他們自用的武器有很多種形態(tài)，但他們一般不會為其他人提供這種多形態(tài)的武器，尤其是黑桃。對于暗殺者來講，他們必須只專精一種武器，甚至武器可能都不是必需品。影是個例外，耀為他做了件與眾不同的多形態(tài)武器——武器由很多小型飛鏢組成，屬于物理性多形態(tài)。
“我的先祖沒有同你們簽訂契約，所以，若是我想動手，你剛剛連出手的機(jī)會都沒有?！?p> 星辰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當(dāng)女生說出第二句話時(shí)，她就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是嗎？”無數(shù)小型飛鏢有序排列，最終組成了一桿長槍。影旋轉(zhuǎn)長槍，通過速度掀起的風(fēng)將阻礙視線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吹散。
很快，塵埃散去，那女生的樣貌暴露在三人的視線之下。一雙扇動著的透明翅膀，足以證明她是個精靈。紅色的長裙，金色的頭發(fā)，碧藍(lán)色的眼眸，這些顯眼的特征也足以證明這個精靈就是開場劇情里面那個失去愛人的精靈。
“精靈竟然......沒有滅絕？”柴郡貓?bào)@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雖然它的嘴巴已經(jīng)很大了。
“當(dāng)然沒有?！本`看向柴郡貓的眼神中滿斥著蔑視，“小貓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沒有跟你一樣的貓？因?yàn)樗麄円苍缇蜏缃^了。柴郡貓的皮毛做成的衣服，可以抵御最寒冷的冬季，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迎來了一次永冬，弱小的人類為了存活下去，扒光了世界上所有柴郡貓的皮毛。那個時(shí)候的你尚未出生，躲在蛋殼中陷入了冬眠狀態(tài)，這才在冰天雪地中逃過一劫，直到最近愛麗絲的來臨，你才復(fù)蘇?！?p> 精靈停下翅膀，平穩(wěn)落地，被踩在腳下的枯枝敗葉瞬間碎裂。她低頭看了看它們，又踮起腳尖，將它們徹底碾成了粉末，而后，她看向星辰，“如果沒有那個契約，想必讓人類滅絕，比踩碎這些敗葉要容易得多。”
不管讓人類滅絕是否十分輕松，反正她現(xiàn)在想要解決掉自己肯定不費(fèi)力氣。星辰感覺到一股威壓，大概是精靈的法力對她的壓制，她甚至開始懷疑哪怕是全盛時(shí)期的暗黑愛麗絲，也沒辦法將這個精靈徹底打敗。她到底是什么來頭？
星辰瞥了眼身邊一人一貓。柴郡貓罕見地收斂起微笑的嘴角，胡子繃得筆直，不知是因?yàn)榫`所說的“真相”與它的認(rèn)知完全相反，還是因?yàn)檠矍暗娜俗屗灿辛藟浩雀?。影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拿著槍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最終，星辰仗著自己主角的身份，以及“不死”的設(shè)定，還是在壓力下問出了那個問題：“你們跟人類，簽訂了什么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