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車禍發(fā)生還有2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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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的休息,許愿沒能做夢。她還想著能夢到柴郡貓或者小丑,可以跟他們訴訴苦呢。
這件事她還不打算跟伏羽飛說,倒是湛逸知道后來瘋狂來敲她的門。
他知道不奇怪,畢竟她和皇甫季凌在學校就弄出了很大的動靜,奇怪的是,湛逸似乎很生氣。敲開門后,他連鞋都沒換就氣沖沖地闖了進來,并且十分嚴肅地詢問發(fā)生了什么。
許愿只回答了一部分事實:皇甫季凌請她吃飯,并且向她表白,然后她拒絕了。
雖然他莫名其妙地生了氣,但還是對她說的事的真實性表示懷疑:“那家伙到底喜歡你哪一點?”
說實話,她也根本不知道,可別告訴她是什么“一見鐘情”,她可受不起這位的一見鐘情。
湛逸十分嚴肅地告訴許愿,皇甫家的勢力十分復雜,像她這樣自己家沒什么依靠的,嫁過去只會是受苦。也就是這個時候許愿才意識到,縱使他被保護得再好,也總有一天要自己面對一切,如果他的父母是真的愛他,肯定會盡早讓他認清事實。
這些她也都懂,她是不會想要嫁給皇甫季凌的。拋卻家世,她也不喜歡他,就算是讓他們兩個湊合著過日子她也是不愿意的——這是性格的問題,她不會改,他不會遷就她,她也無法忍受他的陰晴不定。
許愿讓湛逸在伏羽飛面前保守秘密,她不想讓伏羽飛操心她的這些事。
真希望皇甫季凌只是頭腦一熱,并不是真心喜歡她,不然,以他的性格,說不定會對伏羽飛出手。
這個周末,還是想想怎么開口去解除婚約吧,這場荒唐事早些結(jié)束,她也能早些少寫煩心事。
雜七雜八地想了一個晚上,許愿根本沒辦法睡踏實,早上起來氣色一點都不好,無奈,只能化了個淡妝。涂完粉底的臉蒼白沒有血色,她便用口紅當腮紅涂在臉上,然后又用牙齒咬了咬嘴唇,讓它變得紅潤一些。
嗯,現(xiàn)在看起來不算太狼狽。
今天早上伏羽飛沒有課,但他還是起來陪許愿去吃早飯。
“嗯?今天怎么還化妝了?懶女人終于覺醒了嗎?”伏羽飛覺得很新奇。
許愿打了個哈欠,“熬夜追劇來著,氣色不好就化了一下?!?p> “又熬夜!”
“哎呀,興致起來了嘛,別生氣別生氣,今晚肯定不熬夜了。”許愿安撫著伏羽飛的情緒。
湛逸看著許愿,沒有說話。
直到進到校園后,湛逸才提起這件事,“因為昨天的事失眠了?”
“嗯?!被卮鸬糜袣鉄o力。
“你不是已經(jīng)拒絕了嗎?怎么還這么擔心這件事?不會是他不肯放棄吧?”
“我只是擔心而已,怕遇到死纏爛打的人?!彼龥]說實話。她也不可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的。
“放心吧,以他那個身家,應(yīng)該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更何況頂著那個姓氏,是不可能自由戀愛的?!?p> 這樣說,許愿竟然覺得皇甫季凌也有些可憐。
可憐?她瘋了?覺得他可憐?那還不如去可憐可憐沒錢吃飯的孩子呢。許愿瘋狂甩頭。
“那你呢?”
俗套點說,湛家也是名門大戶,湛逸的父母也證明了這一點。不過與此同時,他們也向大家證明,婚姻未必要建立在家世之上,以及,追求真愛不僅需要勇氣,還需要實力。
“我?我父母可開明得很呢?!闭f起這個,湛逸十分自豪,“我媽媽說,只要女孩性格好品德好就行,隨我喜歡?!?p> 身在利益場中,要求門當戶對也合情合理,但果然還是這種崇尚自由戀愛的氛圍最令人向往啊。許愿有些羨慕湛逸了。
她的周四有整整三節(jié)課,因為高數(shù)課的加持,感覺比同有三節(jié)課的周二累了好多。
第一節(jié)課是語文課,她坐到后面睡了小半節(jié)課,醒來之后精神了許多。下課后她也沒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心中的煩悶又削減了許多。
課間五分鐘休息的時候,她在廁所偷聽到兩個女生正在談?wù)撍?,說的無非就是她有沒有出軌攀上高枝的事。
“我覺得八成是沒戲,如果真的成了,她會放過這個向我們炫耀的機會自己來上學嘛?”
“唉,不得不感慨,人家確實是長得好看,咱們比不過。不然皇甫季凌怎么會看上有未婚夫的她呢?”
“說不定,這屆?;ň褪撬?,我看票數(shù)差第二名好大一截?!?p> “不是說是刷票刷出來的嗎?”
“別管是不是刷出來的,反正她當了?;ㄎ沂欠獾?。那個第二名,還是算了吧?!?p> “不過我覺得,果然還是她主動的吧?好同情她那個未婚夫,被人擺了一道?!?p> “害,這玩意誰說得準呢?不是有的是那種貌合神離的夫妻嗎?契約關(guān)系而已?!?p> “貌和?應(yīng)該是名和貌離神離吧?不都跟咱們學校一個誰同居了嗎?”
“是湛逸,他家也超級有錢的。唉,為什么有的人又有錢又帥呢?”
“唉,為什么有的人又有錢又好看又能認識到又有錢又帥的男人呢?”
“這命也太好了吧,我也想多認識幾個有錢人?!?p> “你就別想了,人家許愿家也挺有錢的,他們算是一個階層的。咱們要是想發(fā)達啊,還是只能靠自己嘍?!?p> 都多大了,還在廁所講別人的壞話,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許愿沒有戳穿她們,等人差不多走光了才出去,也因此遲到了兩分鐘。
隨大家怎么說吧,只要皇甫季凌別再來煩她就好。
第二節(jié)課沒課,許愿決定去后山的涼亭待著——現(xiàn)在對她來說那里是唯一的凈土了。她帶了從D大圖書館借的那本《我是貓》看。
在那里,她意料之中地見到了湛逸?!澳氵@節(jié)課也沒課?”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那么討厭湛逸了,也能跟他友好對話了。
“嗯?!闭恳菀贿叴蛑螒蛞贿吇貞?yīng)道。
“我剛剛在廁所聽到有人議論我,還順帶說了你幾句?!?p> “說我什么了?”他專心到頭都沒抬。
“說我們是同居關(guān)系,說你又有錢又帥,說我命好能攀上高枝。”許愿滿不在乎地復述著。
“你什么反應(yīng)?”
“我在偷聽啊,還能什么反應(yīng)?”
“不生氣?”
“是說我攀你高枝嗎?”
“不是,是說同居,我記得你挺在乎自己的名聲的?!?p> “啊,那當然不生氣,同居就同居嘛,就當做是被豬給拱了。更何況,這不是也沒同居么?!?p> “......我看出來了,你這是心情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