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驚愣,直愣愣看著那人。
果然,那男子清迥超群,容貌過人。
第一眼,就看到一雙驚艷決絕的異色雙瞳。
左眸黑如暗夜,右眸碧若晴空,交相輝映,就仿若雙劍合璧,有著錯綜復(fù)雜的美妙。
他的眉眼,微微上挑,狹長入鬢。長而密的睫毛,半覆住波光流離的眸,內(nèi)雙的弧度正好隱匿了魅惑的芳華。
黑密及腰的長發(fā),用一根細藍緞帶,松松垮垮系住。
他頎長白皙手指中,輕握著一支通體碧澈的玉笛。
描著鳳尾金色暗花的發(fā)帶末梢,與笛子上垂下來的一縷如意墜子,隨風而動,悄悄裹挾著淡淡的馥郁桃香。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燦若星辰,舉世無雙,他自然當?shù)闷疬@若玉無暇的光華。
他看到對面的女人驚愣神情,有意料之中的自得??上н€未說話,卻挨了兜頭蓋臉一巴掌。
隨著驚呼聲,本就縹緲的貴公子身影竟化成一道青煙,再不見蹤影。
剩下白貓夜之醒,貓爪捂住自己的腦袋,鼻孔上還懸掛著凝結(jié)的血痂,正吼得痛徹心扉,委屈不已。
“怎么又打頭?你毒婦簡直無敵。你不信我是術(shù)師,我就只得用盡靈力強行匯聚元魂,可你怎么還打人呢?你你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你就是女人中的小人!”他怒吼著,連貓尾上的毛發(fā)咋呼起來,可見真生氣。
“會魔術(shù)了不起???死貓你故意吧!變什么不好,偏偏變成我最討厭的渣男江玉樹,你死定了!”明昭的聲音更怒不可遏,震耳欲聾。
她臉色陰沉,顯然比他更窩火:“說,何時偷看了我的畢業(yè)冊,存心惡心人。還想讓我放過你,休想!別廢話,學(xué)狗叫!立刻、馬上、就現(xiàn)在,一百聲,少一聲我立刻拿你去泡花露水做藥酒!”
“見鬼的江玉樹,又是誰?”夜之醒抓狂而絕望:“我又不認識這人,你發(fā)什么瘋?”
“還裝?姓江的混球就是我前男友,他劈腿我同父異母的混蛋姐姐,他們還聯(lián)手跟我爭家產(chǎn),爭得死去活來。你還挺會變啊,要不是眼珠子顏色不一樣,我當場就拍死你。”她聲色俱厲,還狠狠大力拍著桌幾。
“前男友又是什么鬼!他劈了誰的腿!你的腿嗎,你這看上去也不像假腿啊。再說,我又不是醫(yī)官,怎么知道你的腿是假的?”他倒吸冷氣,憤憤不平的。
“閉嘴,你的腿才是假的,你全家的腿都是假的。仔細看看,老娘這大長腿,如假包換。滾!”明昭情急之下直接來了個飛腿,一腳就把綁著貓的椅子踢翻過去。
夜之醒驚呼著,無奈大頭朝下,一時竟然掙扎不得。
恰在此時,一把用來剪花的大剪子,在他面前咔嚓兩聲,貓兒的胡須與右臉的一縷毛發(fā),便應(yīng)聲落下。
緊接著,那剪子便又在他周身游走,從耳朵到尾巴,最后抵在了后腿上。
“短腿貓,信不信我讓你變天貓,上西天取經(jīng)的貓?”美艷的佳人冷笑著威脅。
夜之醒抓緊拳,仰天哀嘆:“師傅,您老人家就使勁兒坑徒弟吧,你讓咱們來找什么明堂后人。這就是老天賜我的有緣人嗎?你再來一個雷劈死我算了!”
“喂,那我可真動手了啊?!泵髡汛链霖垉旱暮竽_掌。
“在劫難逃,我命休矣。罷罷罷,夜之醒認了!”他閉上眼睛,一副大義凜然的悲壯。
“好,成全你!以后你就是花露水花公公了?!彼庪U一笑,剪刀明晃晃就戳過來。
“汪……汪汪,女俠饒命!”只聽一聲嚶語,她淺笑著放下剪刀。
遂而,他囁喏著,愴然做了個揖:“都是我的錯,汪?!?p> “江玉樹,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她開懷大笑:“大點聲兒,我沒聽見!”
“蒼天啊,再來一個雷劈死我吧!”他深深嘆氣,然后腦袋一歪,竟然氣得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