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爍沒有急著去找老騎士商量,他首先在夜深人靜時拿出了那枚記錄魔晶。
這東西是一顆黑色的晶體,使用方法十分簡單,用任意魔法元素激活其中的微型魔法陣就能立刻投影出影像。
投在墻壁上的影像質量低下,和前世那種投影儀差的太多,不過用來記錄文字是綽綽有余了。
花了半個夜晚時間,王爍仔細研究了達西·蘿的實驗數(shù)據(jù),王爍明白了一件事,以他目前的魔法知識儲備和他的財力,想要復原達西·蘿當時的實驗是基本上不可能的。
或許只有一種方法,就是回到當時的小鎮(zhèn)。
但是現(xiàn)在明顯有人在盯著他,他這樣貿然回去并瞬間完成喪尸的活化依舊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不管怎么說,達西·蘿都是賦予了他生命的人,這個恩情他是肯定要還的。
想通了一些事,王爍這才安穩(wěn)睡著。
第二天上午,一切如常,但是在訓練前,王爍問了一句老騎士:“神父大人,您知不知道如何安息一個不死族?”
“很簡單,用驅邪術驅除其體內的黑暗,就能讓其安詳死去?!崩向T士耍了一下手中的練習用劍,輕描淡寫地說。
“那驅邪術怎么用?”王爍一邊擺開切磋的架勢,一邊問。
“以你的水平,你需要一些輔助的手段,比如藥劑,法陣之類的?!崩向T士手中的劍有光芒隱約閃過,猛地刺出。
王爍此時地劍術已經入門,面對這樣的一劍,他已經游刃有余,口中禱詞迅速輕聲念出,讓全身表面都覆上一層金色微光。手中的橡木盾成功偏開了老騎士的劍。
真是個奢侈的家伙,每每看到王爍不要錢似的全身覆蓋圣光,老騎士的內心就搖頭嘆息。
“那我需要什么材料和什么法陣?”王爍用盾蕩開老騎士的劍,另一只手一劍揮出。
“你需要金尾地龍的鱗片來吸引光明元素,然后再用聚魔陣來凝聚光元素。”
“嘡!”老騎士迅速控制住手中的劍,一個轉身擋住了王爍的劍。
不想王爍這一劍也只是虛招,他一步踏前,盾牌猛地一揮,老騎士手中沒有盾,只能用手臂防御。
“啪!”一聲,老騎士被王爍這一擊打地連連后退。
“不錯嘛,看來我得動真格了!”
“呼!”安東尼奧身上圣光大熾,王爍一瞬間就感覺到壓力大增,如果說剛剛他就如同面對一頭成年灰狼,但現(xiàn)在他面對的就如一頭成年巨龍。
“咚!”一聲巨響,王爍努力用盾牌去卸力,但是對方的速度和力量都太強,沒有絲毫機會,他就被“啪嘰”一聲砸在里教堂墻上。
“看到沒?這就是進階后的光鑄術,當你能把自己的身體鍛煉地如同一把剛錘后,你就能承受住圣光的灌注,從而瞬間獲得恐怖的力量。而這也是圣銅騎士進階圣剛騎士的關鍵?!?p> 還嵌在墻上的王爍點點頭,心頭若有所思。
就是不知道以自己奇怪的體質,是不是可以做到直接圣光灌體。
想做就做,他掙脫開墻壁,半蹲在地上,圣光的力量開始嘗試往自己的肉身浸入。
“別!……”老騎士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王爍的嘗試,立馬出聲制止,但是下一幕卻讓他瞠目結舌。
王爍成功了,渾身閃爍蒸騰著圣光能量,王爍沒有感覺任何不適,反而感覺到身體充滿了無盡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剛站起身,一種鉆心的劇痛突然從靈魂深處傳來,疼痛之劇烈仿佛要撕裂他的身體和靈魂,這讓王爍瞬間解除了光鑄狀態(tài),并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疼!果然還是不行啊。”,王爍搖頭嘆息。
老騎士瞇起了眼睛,這小子的體質也太強了,正常情況下,以他的實力用光鑄術鑄體只會導致渾身被圣焰灼傷,但他不僅沒有,還有堅持了一兩秒。
這家伙該不會是光明神轉世吧?啊呸呸呸,光明神在上,老頭子嘴賤,不是故意要褻瀆。
光明神當然不會理會一個落魄神父的碎嘴。
但光明神此刻肯定在關注著教廷里的這次秘議會。
在西區(qū)大教堂的一間秘密大房間里,六十一位紅衣主教排排而坐,他們一個個手中執(zhí)著鑲金木制權杖,穿著華麗的銀邊紅袍。
他們是教廷從各地教會選舉而出的精英,每年會他們都會舉行一次秘密會議,來決定教會的真正走向和未來。
今年的議題很重要。
因為教宗大人老了。
這一屆的教宗勤勤懇懇了近百年,盡管他的境界接近傳奇,壽命悠長,但是大部分秘議會認為一個人在被權力誘惑了上百年之后是不可能繼續(xù)保持自身純潔的。
因此,近五年的秘議會都是在討論這個問題,直到今年,才終于以一票之差通過了議題。
教宗大人要被請下神壇。
議題通過的一瞬間,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眾紅衣主教,一瞬間安靜。
老教宗的退位,就意味著新教宗的選舉。
每一次新老交替,都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也是這個議題通過的如此艱難的原因之一。
坐首的一位主教是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除去正常的紅衣主教裝束,他的權杖上還嵌有一個金色的皇冠。
他是紅衣大主教,是所有紅衣主教的頭領,他是六十一名秘議會成員里的那個一。
他唯一的權力就是可以選擇最后一個投票。
這就意味著有時候他會掌握決定性的一票。
剛剛最后多出來的那一票就是他投的。
他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心中嘆息。
說什么權力的誘惑,說什么保持自身純潔。
這些都是借口,能當上教宗的人,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純潔。
真正純潔的人,是不可能當上教宗的。
當然這都和他沒有關系,成為紅衣大主教的條件之一就是放棄成為教宗的可能性。
老者看著眼前已經分成幾個派系的人們,有些意興闌珊地起身走出了秘議會。
門外,一名侍者端著金色臉盆,大主教拿起其中的紅巾,擦了一把臉。
最早的秘議會,人們往往會爭吵地面紅耳赤,唾沫橫飛,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出來后洗臉的傳統(tǒng)。
當然現(xiàn)在的會議室很大,而且爭論也越來越少,但這個傳統(tǒng)卻保留了下來。
甚至最后傳出這樣洗臉可以洗去心靈的污垢之類的玄乎說法。
知道真相的大主教最早聽到這個說法,只是呵呵一笑,對這些愚昧的家伙產生無數(shù)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