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將剛剛寫的詩詞整理出來,數(shù)了數(shù)之后遞給趙肆道:“四哥,一共十八首,應(yīng)該足夠你請教的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提出來啊,千萬別跟兄弟我客氣!”
原本呆住的趙肆這時候回過神來了,聽了蘇宇的話就忽然怒火中燒,他就沒見過這么狂的人!
他一雙眼睛布滿了陰霾,惡狠狠的盯著蘇宇,暗道這家伙還真特么把自己當(dāng)前輩了還是怎么著啊,請教個錘子,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趙肆陰陽怪氣的說道:“蘇少東家這一口氣寫了十八首詩實在是讓人驚嘆,但我們比的可是誰寫得好,可不是比誰寫的多?。 ?p> 蘇宇擺擺手:“這不是為了教教你寫詩,所以就多寫了幾首嘛,你可別拘束啊,趕緊拿去看看!”
趙肆看著蘇宇低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會兒讓你知道什么叫才華!”
蘇宇搖頭道:“四哥你得謙虛點啊,謙虛使人進(jìn)步,進(jìn)步使人驕傲,驕傲使人落后,落后就要挨打,知道不?”
“……”
趙肆歪著脖子理半天也沒理清楚,這特么到底是該謙虛還是該驕傲啊,怎么都不對呢?
他陰沉著臉,一把抽過蘇寫手中的紙張,道:“我今天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第一才子寫出的詩詞,到底能有多驚艷?!”
蘇宇拍拍手道:“行,你好好見識一下,能有這樣的覺悟就很好嘛,四哥你可以!”
我特么……趙肆一甩袖子走到一邊看詩去了!
看著趙肆黑著臉的樣子,蘇宇嘴角一揚(yáng),他蘇少東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非要比的話,那就看看誰更牛逼唄?。?p> 他也拿起了趙肆的詩看了起來,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扔在了桌子上:“什么玩意兒?”
誰還沒點脾氣了,他蘇宇就是逛個窯子而已,礙誰事了?
要說這趙肆今天就是找虐,攔誰不好非要攔他,今天就虐得這家伙以后都不敢提“詩詞”兩個字!
蘇宇的舉動自然落入了其他人眼中,一個個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就……扔了?
很多人連忙過去將其撿了起來讀了讀,暗道好詩啊,最起碼他們是作不出來的。
這么好的詩,蘇宇的評價居然是:什么玩意兒?
照這么說,蘇少東家的的詩作得多絕啊,才能把這首詩鄙視成這樣?
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趙肆投去,就想看看這位趙公子是什么反應(yīng)?
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趙肆只是一個勁的站在原地?fù)u頭,嘴里嘟囔道:“不可能,這怎么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猶如瘋了一般將紙張往地上一撒,狂呼道:“不!這都是假的,假的!”
他指著蘇宇狂笑:“你是抄的對不對啊,是抄的啊哈哈哈!”
“這不是你寫的,這不可能!”
趙肆一邊狂笑,一邊倒退著往門外走去,走到門檻的時候還絆了一跤,四面朝天就往門外滾出去了!
幾個與趙肆交好的富家子弟連忙趕出去攙扶,結(jié)果還沒扶起來呢,趙肆就瘋笑著跑了!
夢春樓里鴉雀無聲,大家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趙肆的一系列舉動,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怎么回事兒!
等趙肆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有人忽然咽了一口唾沫,道:“趙公子這是……瘋逑了?!”
這時,一些心思敏捷的人已經(jīng)快步的走上前撿起了蘇宇的詩作……
嘩!
炸了!
隨著蘇宇的詩作別眾人看到,夢春樓當(dāng)場就炸了,一些在二樓雅間與小情人纏綿的男人都被這大動靜給炸出來了!
后知后覺的人趕緊涌了過去,拿到詩后有人大呼:“這是蘇少東家的詩作?!大作,大作??!”
忽然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老頭,怪叫道:“好一首《月下獨酌》,自立自破,自破自立,詩情波瀾起伏而又近似于天籟,好詩啊哈哈,嘔吼吼吼!”
其中一人舉著其中一張紙道:“此《中秋月》實在是絕妙,絕妙??!”
“你拿來給我看看!”
“還有我,我也要看!”
“哎不是你們別搶啊,蘇少東家的筆跡歸我了,你要我給你抄一份!”
“你給我撒手!”
“大家都是斯文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尼瑪?shù)哪脕?!?p> “哎喲,誰特么踹我的腰!”
“……”
一時間,現(xiàn)場亂作一團(tuán),大部分人都在一窩蜂的搶著蘇宇的作品,有的人爭急眼了,當(dāng)場就要打起來了!
搶不到詩作的在人群外圍拼了命的伸著脖子,他們看著那些搶到詩句的人正滿臉激動的站在原地止不住的顫抖之后,頓時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很多人也才明白過來,為何趙肆?xí)蕩p瘋狀離開夢春樓,原來……這蘇少東家就是個妖孽?。?p> 一口氣十八首詩詞,每一首都是大作,他趙肆怎么扛得住?。?!
就是隨便拿出一首都要比他寫的強(qiáng)好吧?
蘇宇看著忽然就沸騰起來的人群,頓時就有一種闖了禍,想撒腿就跑的錯覺!
終究還是炸了??!
蘇宇暗道早該低調(diào)一點了,寫什么十八首,隨便挑一首拿出來不就行了嗎,現(xiàn)在好了,恐怕很難收場了!
就在這時,他預(yù)想中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一些回過神來的才子一窩蜂的朝著他涌了過來,既然搶不到詩作,那就搶人唄!
“蘇少東家,再給我們重新寫一首吧?”
“蘇少東家,能要個你的簽名嗎?”
“蘇少東家……”
蘇宇當(dāng)場蛋都快碎了,這特么……
他連忙拉過小茹道:“走走,快帶我上樓!”
“啊?哦!”小茹也被嚇懵了,被蘇宇這么一催,直接小跑著帶蘇宇上樓。
兩人一口氣奔到三樓,而那些才子則被兩個壯漢攔在了三樓的樓梯口處!
三樓是清倌人的閨閣,不經(jīng)允許,客人是不能上來的!
呼!好險!
蘇宇看著樓下的一群人,竟有一種劫后重生之感,他轉(zhuǎn)頭對著小茹道:“這些人不會一直堵在下面吧?”
小茹嚴(yán)肅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夢春樓是不打烊的……”
蘇宇當(dāng)場整個人就不好了,他就問自己這特么是不是造孽?是不是?!
小茹見蘇宇這一副模樣,當(dāng)即笑道:“蘇少東家既寫出那些好詩,就早該預(yù)料到這種情況了!”
蘇宇聞言暗自搖頭,大意了??!
這時,二人身后的房間內(nèi)有著聲音傳出來:“可是蘇少東家前來赴約,還快請進(jìn)!”
聲音婉轉(zhuǎn)悠揚(yáng),清澈動聽,似水如歌!
……
小茹推開門,指引著蘇宇走進(jìn)了房間。
蘇宇環(huán)往四周,皎潔的月光從竹窗灑下來,映照在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竹窗上所掛著的是紫色薄紗,歲窗外徐徐吹過的風(fēng)兒而飄動!
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臺上擱著幾只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細(xì)膩的筆法,似乎在宣示著閨閣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之人!
蘇宇往里走,看到了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臺,上面擺著一面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還有一頂金鑲寶鈿花鸞鳳冠和一串罕見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著房間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最顯眼的還是擺放在花梨木桌上的一床伏羲式古琴,此琴造型圓渾古樸,頸腰各有半月形彎入,弧度精巧。
看著那一床古琴,蘇宇忍不住道:“櫳月涼篩金瑣碎,床琴清寫玉丁當(dāng)?!?p> 此時蘇宇的氣質(zhì)極佳,風(fēng)度翩翩,旁邊的小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暗道蘇少東家好生俊俏啊,剛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蘇宇倒是沒有注意到小茹眼里的小星星,他現(xiàn)在正想著好不容易來了,兩輩子以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那得把該展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展現(xiàn)來?。?p> 這時,蒙著面紗的柳初雨從帳后走出來,在見到蘇宇的第一眼,目光就在蘇宇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暗道:這位就是作出《霜月》的才子嗎,果然儀表堂堂!
蘇宇也是抬頭打量著柳初雨,他能感受到,劉柳初雨身上好像有一種其他女子身上沒有的特殊氣質(zhì)啊!
這位就是人人追捧的初雨姑娘?果然有點不一樣啊,雖然蒙著面紗,但那一雙眸子卻猶如盈盈秋水,甚是迷人,同時一襲青色長裙席卷而起的韻味,簡直讓人無法自拔!
咳咳,蘇宇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打招呼道:“初雨姑娘你好啊!不知初雨姑娘邀請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剛剛走出來的柳初雨明顯愣了一下,有這么跟人打招呼的嗎?
她蓮步微移,走過來行禮:“蘇少東家!”
“初雨偶得蘇少東家的《霜月》一詩,心中欽佩少東家才華,于是便邀少東家前來一起追月!”柳初雨頓了頓,又道:“不知蘇少東家方才所說的佳句,出自哪一首詩?”
蘇宇隨意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邊的花梨木桌旁,提筆寫道:“浣溪沙?!?p> “鴉墨鴛茸暗小窗。梔花時遞淡中香。何須華屋艷紅妝。櫳月涼篩金瑣碎,床琴清寫玉丁當(dāng)。風(fēng)車閑倚在回廊。”
反正十八首都抄了,也不差這一首,其實這和人的本質(zhì)差不多,一旦開始沒底線了,就會越來越?jīng)]底線!
蘇宇就是那個忽然之間就沒有了底線的男人!
......
PS:字?jǐn)?shù)3000+,第二更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