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這人雖然看起來十分的無害,但他看像東宮時眼底的野心與不甘卻出賣了他,雖然他已經(jīng)在極力的隱藏自己了,但他道行明顯遠不如陸北庭,因為只要陸北庭不愿讓人看出他的心事,別人休想從他的眼底探到半分。
不過,陸北庭今年才二十歲,這點倒是讓她頗為意外的,一個才二十的人,心思竟然可以深到如此地步,眼前這個小朋友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可惜了!
就在林微然替他惋惜之時,又聽那人道:“你就是那個揭了皇榜,進宮替太子治傷的民間大夫?”
“民女林微然。”林微然點了點頭:“王爺來這里想來也是因為擔心太子殿下吧,現(xiàn)下皇上皇后皆在,王爺何不進去?”
“罷了,太子無事就好?!蹦侨说椭^,眼底有了一絲嘲諷。
林微然皺了皺眉頭,也是,這皇宮之中,親情關(guān)系遠不如利益關(guān)系來的可靠,明哲保身,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去,是他們生下來的那天就該學會的。
因為只有坐上那太子之位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在林微然想著要不要說些什么來安慰安慰這個注定爬不上那個位置的小朋友時,身后的小柔已經(jīng)追了上來:“林姑娘,總算找到你了?!?p> 小柔穿著粗氣,話剛剛說完,看見林微然身旁的男子后,立馬跪了下來:“奴婢見過九皇子?!?p> “太子剛剛讓陳統(tǒng)領(lǐng)來傳話,說今日不必陪太子用膳了,所以奴婢就來尋你,飯菜已經(jīng)備好了?!?p> “哦?!绷治⑷坏椭^,有些無趣,突發(fā)奇想道:“看來太子今日很忙,小柔,要不然我們出去溜達溜達吧!”
“現(xiàn)在?可是陳統(tǒng)領(lǐng)一直在太子的寢宮,貿(mào)然將他叫出恐怕不妥。”小柔搖了搖頭。
“我本來就不想帶他。”林微然冷哼一聲。
“可太子說過.....”小柔記得,太子曾囑咐過他們,若林姑娘出宮,身旁必須有太子或者陳同。
“我不帶,他能奈我何?”林微然不以為然。
小柔為難的站在原地。
一旁的九皇子見林微然對太子如此不屑一顧的樣子,覺得十分新奇,同時,從這個宮女緊張的神情,看來六哥對這個醫(yī)女十分的上心啊:“我正好要出宮,若林姑娘不介意,可與我一起?!?p> 林微然轉(zhuǎn)身看著笑的一臉無辜的九皇子,她可不信,天上會掉餡餅,而且就這么好的砸在自己的面前,這人這么好心的帶他出去,肯定有著什么目的,只是這目的不是她,那么自然就是那東宮的主人。
既然這目的與自己無關(guān),她也懶得去管,反正只要她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她想出宮,這就是她的目的。
這小孩雖然有著自己的心思,但憑著那點道行,林微然還是有把握的。
于是林微然拍了拍手:“如此就多謝王爺了?!?p> “姑娘!”小柔見此更加的著急。
“放心吧,姑娘我就是出去溜達溜達,等玩夠了自然就回來了,不會讓你挨罰的?!?p> 林微然跟著九皇子的身邊,一路無言,努力的記著出宮的那條路線,可直到,出了皇宮的大門,林微然轉(zhuǎn)身看著自己身后那錯綜復(fù)雜的宮路,仰天長嘆,為什么,她林微然偏偏是一個路癡!
林微然認命的轉(zhuǎn)身,重新坐回了馬車中。
“對了,王爺,你叫什么名字,這出門在外的,我總不能一直喚你王爺,這樣多不好玩?”
“陸瑞庭?!?p> 林微然點了點頭:“那我便喚你陸公子吧!”
陸瑞庭算是默認:“姑娘還沒吃飯吧,不如,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如何?”
“甚好!”
馬車停在一家裝飾氣派的酒樓前,陸瑞庭帶著林微然走了進去,待兩人酒足飯飽之后,林微然撐著腦袋,聽著看著戲臺上戲曲,眼睛卻在打量著陸瑞庭:“說說,為什么要帶我出來?!?p> 陸瑞庭也沒有遮掩:“太子殿下,似乎十分的在意姑娘,連出宮都要讓陳同陪著,我有些好奇罷了?!?p> “你是好奇我,還是在好奇太子殿下?”林微然又問。
“都有,我也好奇林姑娘身上究竟有何特別,竟然讓太子如此厚愛?!?p> “沒有什么特別的,不過是因為他惜命而已,怕我跑了,沒人給他治傷?!绷治⑷徽A苏Q郏骸爱吘顾膫谑俏铱p的,那線自然也得由我來拆,如此而已。”
林微然握著茶杯,其實現(xiàn)在,是她離開的大好時候,只要她走了,人海茫茫,他就不信陸北庭有這么大的本事找到自己,至于其他的,即便這大周國就此亂做一團,這是歷史的早已定下的結(jié)局,與她何關(guān)?
可是,若她走了,小柔會挨罰的,可是若她走了,她親手縫上的線該有誰來拆?
他的藥,又該有誰來喂?
心突然有了一絲莫名的情緒,罷了,就當她再好心一回,等她將陸北庭傷口的線親手拆下,她便再沒有其他理由留下,他也再沒有理由將她留下。
畢竟那是皇宮,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地方,若自己真的不小心被陸北庭拉入棋局,那么這盤棋局必定大亂,接憧而來就是止不住的麻煩。
“只是如此?”陸瑞庭半信半疑,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還以為這個林微然與陸北庭之間有些什么。
林微然笑了笑,抓了一把花生米扔進自己的口中:“不然,你覺得陸北庭會看上我這么個一無是處的普通女子而得罪李露兒,又或者,你就得我這么一個女子除了醫(yī)術(shù)外還身懷絕技可以為太子辦事?”
陸瑞庭一愣,有一絲心思被人看穿的懊惱,但一個人若非心中坦然又如何能夠這般的坦蕩,而且她說的的確有理,雖然他承認這女子十分的聰明,可按著她那肆意妄為的性子,六哥就決意不會用她,因為太難掌控,若說喜歡,就憑這她的這層身份,就根本入不了六哥的眼睛,何談喜歡?
陸北庭要的是江山,其他人在他眼里,不屑一顧,何況是美人,這么多年,他的身邊也不過一個李露兒。
李露兒,丞相之女,呵!
陸北庭是什么人,他在清楚不過,當初他這么敬愛的哥哥,以為他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可直到太子被廢,登上太子之位的人是陸北庭后,他便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