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駕車回歸特高課,佯裝勤懇工作,剛剛回來的樣子,來到南木云子的辦公室,向南木云子報告了搜尋騰田凈良無果之事,表示會繼續(xù)努力搜索騰田凈良的下落。
南木云子淡淡地說,“好,繼續(xù)查?!?p> 李華朝她欠欠身,回歸他自己的辦公室。過了一會,他看到南木云子離開特高課,他也離開特高課,駕車左拐右拐,透過倒車鏡,透過后視鏡,沒發(fā)現(xiàn)盯梢,便駕車回歸法租界梨棧道的梨園別墅,改良槍械去了。
唐詩無聊地駕車滿城轉(zhuǎn)圈子,經(jīng)過法租界大華飯店時,發(fā)現(xiàn)陳洋與宋詞在握手。爾后,陳洋又為宋詞拉開車門,護送宋詞上車。然后,宋詞乘車而去。
唐詩很清楚地看到,宋詞乘坐的轎車,是陳洋的福特牌豪車,這種豪車是陳洋的最愛,因為有冷暖空調(diào)。陳洋是一年四季都西裝革履的人,很注重儀容儀表,尤其是在夏天,轎車里必須有冷氣,不然,他無法穿西裝,系領(lǐng)帶。在這個年代,有冷暖空調(diào)的轎車,也沒幾個品牌。
陳洋在送別宋詞之后,鉆進了一輛普通轎車里,乘車回歸法租界的梨棧道,回歸梨園別墅。
唐詩心頭醋起,勃然大怒,即刻駕車追去。
她雖然和陳洋分手,但是,心里面卻沒完全放下這段感情。而且,女人對感情更復(fù)雜。她駕車追到梨園別墅,陳洋推門下車,眼望唐詩駕車而來,急閃一邊,生怕被她撞到了。因為唐詩現(xiàn)在駕的豪車也是福特牌豪車,也是陳洋贈送給她的。不用看人,陳洋便知道駕車的人是唐詩了。
唐詩一個急剎車,也推門下車,怒罵道:“小白臉,你什么東西?又泡我表妹呀?你已經(jīng)害了我,又想害我表妹。我呸!”她跑過來,一巴掌扇向陳洋。
陳洋側(cè)身一閃,笑道:“詩詩,這社會只有騙子是真心的,因為他是真心騙你的!”天龍、地虎、中豹、小獅子抿嘴而笑,急急閃開了。唐詩側(cè)開臉,氣呼呼的“哼”了一聲。陳洋低聲說,“詩詩,你誤會了,我剛才是給宋詞送槍枝彈藥。現(xiàn)在是聯(lián)合抗戰(zhàn)。我們得支持徐州會戰(zhàn)??箲?zhàn)第一,愛情第二。人生在世,我只愛你一個。走,進屋去聊會。”
他說罷,伸手牽過唐詩的手。
唐詩一把甩開他,轉(zhuǎn)身鉆進她的轎車里,又罵道:“你到底是送豪車給宋詞?還是送槍枝彈藥給宋詞?哼!當我傻的?當我白癡呀?”她關(guān)上車門,駕車掉頭,離開了梨園別墅,再回時尚都會。
她百無聊籟的在人群中穿梭一會,卻看到潘桂纏著周靜要跳舞。唐詩看到這一幕,心里暗暗吃驚,她知道潘毓現(xiàn)在是偽市長,其子潘桂也跟著當了漢奸,但是,周靜是唐詩在大學(xué)里是最好的同學(xué)。她急忙走到一根巨柱后,靜靜觀望潘桂和周靜。唐詩想找機會和周靜說說話,提醒提醒周靜。
此時,周靜對潘桂說,“我只是來逛逛津門的夜晚是怎么樣的?再說,我也不會跳舞?。∽甙?,回去吧?!?p> 潘桂晚飯時喝了些酒,有些醉,腦子有些不聽使喚,仍然強拽著周靜的手,非要拉著她去舞池跳舞。周靜氣嘟嘟的,甩開他的手,找了一張圓桌坐下來。
潘桂也走過去,陪著她坐下來。
李輝發(fā)現(xiàn)了潘桂,心頭大急,忙到后臺化妝間,向秦花報告了情況。秦花說,“抓緊做掉潘桂,讓潘毓嘗嘗喪子之痛,打亂這個狗漢奸的抬高米價的計劃?!崩钶x接令出來,拿了一把水果刀,遞給鐵頭,吩咐鐵頭,想法把潘桂引出時尚都會,做掉潘桂。
鐵頭雖然沒文化,也較為木訥,但是,畢竟跟著秦花、唐詩、李輝干了一陣子特務(wù)工作。暗殺漢奸,他還是會的。他接令之后,回到更衣室,換回日常生活的長袍,戴上禮帽,粘上絡(luò)須胡子,將水果刀藏于衣袖里,悄然來到了潘桂和周靜所坐的那張圓桌旁,潘桂是帶了保鏢來的。
此時,秦花、辛蕾“雙美”在舞臺上唱歌,潘桂及其兩名保鏢正癡癡地望著舞臺上的千嬌百媚的秦花和辛蕾。鐵頭過來,佯裝醉酒,伸手摟住了周靜的脖子。
周靜氣惱的反手一巴掌打去,打在鐵頭的肩膀上。
鐵頭松開她,轉(zhuǎn)身而去。
潘桂的兩名保鏢隨即掏槍,指向鐵頭。
鐵頭本是有備而來的,而且他力大無窮,揮拳左掃右勾,潘桂的兩名保鏢的側(cè)額和下巴各中一拳,咣咣!哎喲!兩名保鏢均是慘叫兩聲,各自伸手撫額或是托著下巴。
鐵頭趁機轉(zhuǎn)身開跑。
潘桂的兩名保鏢忍痛追去,但是,也不敢在舞廳里開槍。
潘桂見狀,隨即怒罵,“什么玩意?敢在少爺面前鬧事?”他也起身追去。周靜急忙起身,也追向潘桂,并叫嚷嚷的,“別追了,潘公子,潘公子,別追了,你醉了。”她快步追來,拽住了潘桂。潘桂趁機揩油,轉(zhuǎn)身擁抱她。
周靜氣惱的一推,潘桂仰天摔倒。
此時,唐詩從巨柱后閃身而出,伸出美長腿,絆了潘桂的一名保鏢一下。撲通!哎喲!一名保鏢撲倒在地上,手槍都甩出去了。這個時候,李輝推著點心車過來,另一名保鏢撲倒在點心車上,弄得滿臉都是蛋糕。
唐詩趁機拿走了這名保鏢的手槍,也附身撿起了另一把手槍,并立即離開了舞廳。她也是有喬裝的。一般人認不出她來,也不認識她,也無心顧她。在舞廳里,天天晚上有人喝醉酒,天天晚上有人小打小鬧,舞客們都習(xí)以為常了。
李輝看到唐詩,不由一怔,他深愛著唐詩,愛一個人,能聞出她的味道來。此時,潘桂的保鏢或爬起身來,或從點心車起身,伸手抹抹臉,又附身去找槍。
李輝看到唐詩離去,便也急忙推著點心車走開了。
潘桂爬起身來,怒罵周靜,“姥姥的,你算什么東西?少爺養(yǎng)著你,給你找那么好的工作,你還打我?”他甩手就是兩記耳光扇去。周靜斯文,平素秀氣,現(xiàn)在可惱了,側(cè)頭一歪,閃開潘桂兩掌,抬腳要踹去。
但是,她顧及自己的真實身份,又忍住了,又放下腳,伸手分開他,走出了時尚都會。潘桂急忙追去,他的兩名保鏢沒找到槍,但是,看到潘桂走開,急忙也追向潘桂。
周靜走出時尚都會,招手叫來黃包車。
潘桂卻又拽住她,不讓她走開,非要拉著她回時尚都會里面跳舞去。此時,鐵頭的水果刀也從衣袖里滑落下來,他手掌一攤一攏,把水果刀握在手中,握刀就捅向潘桂的后心。
??!
潘桂一聲凄厲慘叫。
鐵頭又握刀拔出來,再捅潘桂兩刀。
周靜一怔。
潘桂的兩名保鏢反應(yīng)過來,分別撲向鐵頭。
鐵頭握刀就跑。
兩名保鏢拼命追去。
但是,鐵頭原是鄉(xiāng)下人,山里人,跑得可快了,他很快就消失于夜幕下。周靜蹲下身子,扶起潘桂,大呼小叫,時尚都會的服務(wù)員跑出來,看到情況不妙,急忙跑回柜臺去,抓起電話報案。不一會,警車呼嘯而來。
周靜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抱起潘桂,乘坐一輛殷商的轎車,急送由鬼子憲兵隊控制的親善醫(yī)院救治潘桂。偽市長潘毓聞訊,急忙乘車來到醫(yī)院,看望他兒子潘桂。
那兩名保鏢也先后回來了,又被潘毓狠扇了幾記耳光。
潘毓受此困擾,暫時沒有實施抬高米價的方案。
經(jīng)過緊急搶救,潘桂竟然大難不死,因為他的心在右側(cè),而鐵頭從背后捅了他三刀,都是捅在左側(cè)。他醒來,說當時是來舞廳玩玩的,但是,看到了周靜,就和周靜同坐一桌。后來,他與周靜發(fā)生爭執(zhí),追周靜到時尚都會大門外,至于誰暗殺他,他就不知道了。
潘毓安慰他好好養(yǎng)傷。
不過,僅僅因為潘桂此言,潘毓便命偽警局長簡尚收監(jiān)周靜。
郭顯聞訊,心頭大急,急忙找人接頭。
隋峻山收到消息,又悄然向秦花報告。
秦花說,“暫時最好別救周靜,不然,就會變成周靜謀殺潘桂了。”隋峻山感覺有道理。但是,郭顯看到周靜被簡尚打的遍體是傷,忍不住又來找隋峻山,請求救人。
但是,隋峻山仍然不答應(yīng)。
當夜,李華回到法租界梨棧道的梨園別墅,又認真的改良槍械,陳洋向他報告了送槍枝彈藥給宋詞的情況,然后,給他泡茶、倒茶、點煙,默默地陪伴著他,安靜地看他改造槍械。忽然,秦花在公用電話亭打來電話。
舞廳出事,李華緊急扔下槍械,跑來時尚都會查案,了解情況。他知道此事必定會涉及到周靜的。現(xiàn)在怎么救周靜?成了李華最為頭疼的事情。如果任由簡尚折磨,周靜必死無疑。李華急找陳洋商量。陳洋說,“那就宰掉簡尚,千萬別讓周靜出事。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李華也只能如此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