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煙火中的美與血
花火閣七層有幾樣?xùn)|來人都想搶購,閣家喊了拍賣號,任由他們自行競拍。
“泉彩煙花二十兩起”
折扇少年道
“三十兩”
宮裝青年女子道
“四十兩”
一位青年儒雅士道
“五十兩”
一個素衣漢子道
“六十兩”
一紫冠中年人道
“八十兩”
無人再跟,閣家喊號。
“泉彩煙花八十兩歸理物軒”
閣家重新喊拍賣號
“元晶彈花火五十兩起”
紫冠中年人道
“六十兩”
儒雅青年道
“八十兩”
一個黃紗老嫗道
“九十兩”
折扇少年道
“一百兩”
無人再跟,閣家喊號。
“元晶彈花火一百兩歸小五公子”
南風(fēng)暗罵這群花錢如流水的富家子弟,他和南勝低打劫兩個在慶安城奮斗半生的人所劫來的銀兩,付了諸君酒店幾日房費后就所剩無幾了,他現(xiàn)在身上也不過二三十兩銀,也不知道南勝低把銀票藏在了何處,之前在碧綃面前他自覺銀子不是萬能的,現(xiàn)在他卻覺得沒有銀子何談那什么萬能不萬能的呢?!
閣家重新喊拍賣號
“······”
拍了六七件競品,最后競價已高到二百兩,南風(fēng)抬頭看了看,花火閣的樓層還遠遠不到頂。
“再往上邊的東西會有怎樣的天價?只是些煙花火值得了那般天價嗎?······”
人們漸漸下樓,七層樓空了不少,折扇少年、紫冠中年人、宮裝青年女子和素衣漢子幾撥人還未離去,七層閣柜上的東西分明已經(jīng)拍完了,南風(fēng)見勢也沒急著走。
閣家拉下一張帷幕,其后露出一塊小兒腦袋般大小的石頭,似石又像鐵,像鐵又似木。
閣家又喊拍賣號
“二斤歸元火石,一百兩起?!?p> “一百五十兩!”
“二百兩!”
“·······”
“歸元火石五百兩歸千機行所有!”
折扇少年哼一聲,搖扇甩手便走。素衣漢子向紫冠中年人和宮裝青年女子拱了拱手,后者也禮節(jié)性拱手。
隨后南風(fēng)跟著他們下了樓,一樓陳歡和范沐泩等他多時,人又多了不少,尋了半天才相會。
“趕緊走吧,再一會說不定門就給堵了去?!?p> 三人出門,果然漫路漫街,巷子低空,哪哪都是人。
陳歡道
“還好,看來我們趕在城外人到來前及時出來了!”
“陳歡,咱們的絕塵馬呢?”
“這哪哪都是人,咱的馬應(yīng)該拴在外圍?!?p> 找馬又用了些時辰,待他們上馬,天色已經(jīng)開始變化。
“嗨,干脆咱也不回去了,直接去慶元大場,靜靜等待黑夜到來吧?!?p> 夜幕慢慢拉下,城中央的慶元大場人頭攢動,根本數(shù)不清有多少人,好在慶元大場夠大,人與人之間還能有些間隙。
夜幕完全落下后,清遠大場中心騰起一陣光幕,一聲龍吟響徹整個大場,傳向全城,大場各方多座看臺升起,有人上了看臺,有的人卻不敢向上邁步,陳歡拉著南風(fēng)二人便躍上一座看臺。
龍吟散去,淡淡精華在天上撒落,慶元大場似是入了一重美妙幻境,其人陶醉其中,南風(fēng)通天門內(nèi)靈源躁動,周遭精華受他吸引全部向他匯聚而來,旁邊幾座看臺上有人偏頭望來,南風(fēng)收斂了一些,他們遲疑了幾息便都回神靜心,忙自己的去了。
精華也散去后,慶元大場上無數(shù)盞大燈突然一齊熄滅。
南風(fēng)還在不解中,嘭然一響,一串花火沖天而上,在天邊解開為一團似錦繁花,映在南風(fēng)眼中,大場中數(shù)不清的那些人從方才精華撒落的沉靜狀態(tài)中離去,場上歡聲笑語一浪接一浪,嘈雜聲在花火巨響和天上美景之下,都不算什么了。
“沐泩,我是第一次見到,花火竟這般美······”
“風(fēng)哥哥,這么美的煙花我也是第一次見到?!?p> 一串又一串花火竄天而上,一聲又一聲怦然響動在慶元大場上爆開,天上的星月被色彩斑斕的煙花占據(jù),一掛銀泉般的火花在天上畫出一道長長的大弧,足足持續(xù)了幾十息也未散去,驚呼聲、贊嘆聲不絕于耳,南風(fēng)沉醉其中,眼光再也離不開半寸。
“烽火木光焰雖耀眼,雖廣大,雖延續(xù)長久,可與這瞬間的美、凝縮的美卻差了何止萬里之遙啊!······”
銀泉在天上泄下,在南風(fēng)眼中越來越近,好似日月星辰天落到了人間,繞慶元大場飛舞了幾圈,喧囂歡笑又上升了幾度。
銀泉也散去了,場上突來一聲爆炸巨響,驚了所有人,南風(fēng)兩耳欲聾,震驚還未過去,天上崩開一團似濃白靈子元氣的云朵,天上似被破開一洞,那個白洞將黑夜都驅(qū)散了大片,像是有一種吸引人心神的魔力一般,南風(fēng)的震驚也被它吸了去。
白洞剛隱去,一顆神光四射的珠子飛上天際,一條花火巨龍沖天而去,追向那顆珠子,場上氣氛幾乎達到歡愉之極點。
其后又有······
慶元大場上匯聚了城中大半的人,可那幾位上元將都未到場,那幾位上元將正領(lǐng)著手下都尉在全城中細細摸排查探。
過了幾段路,張幸陵氅背鞘里劍便耀起幾條劍光,激射向樓宇角落,街頭巷尾昏暗處,不斷有人哀嚎慘叫,血液濺到了街頭路中,屋墻樓瓦上。
張幸陵手下都尉飛躍過去提來幾人,將他們壓跪在地,那幾人面色白得異常,發(fā)絲枯萎得似是干了多年的老樹藤條。
張幸陵劍光收起,那幾人從顫抖中慢慢安靜下來。
“你們是陰疆中的死人眾?”
幾人不說話
“張將,他們?nèi)馍碇羞€有血,說明陰疆的死氣還未將他們侵蝕至深。”
“嗯,馬都尉,你去探一探他們幾個的通天門?!?p> 馬姓都尉披甲抱拳言了個
“是!”
隨后馬都尉眼中瞳孔收縮,瞳內(nèi)變幻塵世浮沉,跪在地上的幾人抱頭慘嚎,雙目擠出兩串血淚,馬都尉強打元法力,那幾人突然爆成幾團血霧,臟腑腸骨碎了一地,徹底在人間逝去。
張幸陵氅背鞘里劍飛出,一劍劈下那幾個突然爆裂的沖擊,將幾個都尉護得周全。
他皺著眉頭道
“拔了數(shù)十人了,陰疆的死人難道當(dāng)真無孔可入?”
幾個都尉低頭自愧
“屬下無能!”
張幸陵擺了擺手
“將地上這些臟東西收拾收拾”
“是”
遠處高樓上躍來一個赤膊大漢
“老張,情況如何了?”
張幸陵搖搖頭
“昭凡,你那邊呢?是吾惃人祖國治中的人嗎?”
“嘖,說不好,像,看他們的言談舉止很像,可他們卻一點也未習(xí)得那里的元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