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的人,想邀功的不少,把說話的那個少年推了出去:“浮沉大人,是他說的”
浮沉對著少年郎招了招手:“你過來”
少年的眼底沒有懼色因?yàn)樗X得自己并沒有錯,沒有錯就不必辯解。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成康”
“今年多大了?”
“十八”
“以后你就是廚房的管事了,負(fù)責(zé)采買,布菜”而后又對著眾人說:“除他之外其余的人都趕出府去,這府里的主子除了世子以外還有世子妃!”
廚房的眾人都慌亂了陣腳沉浮看著堂下之人說道:“不必多言,在府中多年應(yīng)該明白世子殿下的脾氣,領(lǐng)了月錢就出府去吧?!?p> 由此事可見,世子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誰若是不拿世子妃當(dāng)做主子的話,誰就領(lǐng)了月錢出府做事,安王府容不下這些人。
而正在自己屋子描花樣和珍蓮說說笑笑的林音婉對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世子妃是繡給誰的?”
“給聞喜的,你可莫要吃醋。”
珍蓮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的荷包“世子妃已經(jīng)給奴婢繡了,奴婢才不吃醋呢?!?p> 林音婉對著珍蓮笑了笑繼續(xù)低頭描了花樣,珍蓮聲音輕輕的有意無意的落進(jìn)了林音婉的耳朵里:“世子妃不給世子繡一個嗎?”
林音婉先是一愣后又搖頭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應(yīng)該不會想要的,他想要的應(yīng)該是伯爵府的三小姐的,若不是我,他們兩個人應(yīng)該是被人羨慕的眷侶,可現(xiàn)在多了一個我卻變成了人人惋惜的無緣人我和我的姨娘又有什么兩樣,只不過是名分不一樣罷了?!?p> 沉浮和聞喜看著李弦的面色,心道怎么每次世子妃和珍蓮說悄悄話都能被世子殿下給聽到?
“世子,奴婢該怎么和世子妃解釋這件莫須有的事情?”
“不必解釋了,就讓她繼續(xù)誤會下去吧,本來我也不喜歡她?!庇挚戳四昵暗拈T一眼,也不打算進(jìn)去了,去毅王府找了李誠。
李誠看到一臉陰郁的李弦嘖嘖了兩聲:“新婚燕爾,不應(yīng)該在府里陪妻子嗎?”
李弦一副“你想死嗎”的眼神看著他
李誠像沒看到一般繼續(xù)和自己下棋“這個時辰來找我做什么?”
“我有一個朋友……”
“就是你,別無中生友,就,是,你。”
李弦聽到李誠這話,向后靠躺閉著眼睛長嘆了一口氣:“伯爵府的蔣月兒,在外面散播謠言被林音婉聽到了,我到她房間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她對她的貼身侍女哀哀戚戚的。”
“不想讓她誤會?”
李弦睜開眼睛看著他:“不是,怎么讓她覺得,我是一個浪蕩多情的公子?”
“這件事情倒是不難,日日笙歌煙花之地喝的爛醉,在世子妃的面前叫鶯姐兒們的名字,在者就是……把歌姬接到自己的府里?!?p> 李弦拍手釘錘:“沉浮,到百花樓接鶯姐兒到府里唱曲兒我隨后就到”后又沉下臉色:“這也是皇帝老兒想看到的?!?p> 李誠對著李弦的背影說道:“可要小心莫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p> 李弦停?。骸拔腋竿鯊男【徒虒?dǎo)我要,潔身自好”而后大步流星的離開,李誠笑嘆道:“我說的是林音婉這塊石頭啊?!?p> 可是李弦就聽不到了。
林音婉聽著鶯姐兒的聲音傳進(jìn)了自己的院子里,翻來覆去無法安睡,最后坐了起來,穿上衣服“來人?!?p> 今兒首頁的是聞喜對著林音婉恭敬的叫了一聲:“世子妃”
林音婉看著聞喜:“去看看世子那兒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p> “奴婢這就去,世子妃別急”
鶯姐兒已經(jīng)唱了好幾個時辰口,聞喜也跟著提心吊膽一個時辰,可千萬不要把娶回來的溫柔世子妃給氣走了。
聞喜到了竹園的時候,鶯姐兒的聲音真的讓聞喜起了好多的雞皮疙瘩。
聞喜趕緊走了幾步上前一看,看到李弦正在喝鶯姐兒跳舞,互相喂酒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世子妃讓我來看看是什么樣的情況,你說著樣子讓我怎么說啊?!?p> “照實(shí)說。”
能有什么辦法,只能是照實(shí)說了。
林音婉披著衣服在門口走來走去,身后的珍蓮已經(jīng)把醒酒湯和漱口水準(zhǔn)備好了。
聞喜對著林音婉斟酌開口:“世子妃,世子應(yīng)是醉了?!绷忠敉衽放窈吐勏踩ネ駡@,林音婉隨不熟悉府里的地形,但是已經(jīng)有嬤嬤給林音婉和珍蓮仔細(xì)的介紹了。
林音婉走近了就聽到了鶯姐兒酥掉骨頭的聲音了。
林音婉站到了門前,伸手推門,屋內(nèi)的聲音戛然而止,林音婉對著屋內(nèi)的鶯姐兒們雙眸含笑的說道:“姑娘們領(lǐng)了賞錢,就有人送你們回去了。”
說著身后的聞喜從袖子里拋出來一錠銀子到鶯姐兒們的手里
鶯姐兒向來是看錢不看人,拿著銀子歡歡樂樂的出了府。
林音婉看李弦醉了,回身拿了醒酒湯放到了李弦的面前,還有漱口水
對著李弦淡淡道:“世子醉了,讓沉浮服侍王爺喝些醒酒茶清醒些吧,妾身先告退了?!?p> 在林音婉離開的時候,李弦抬手抓住了林音婉的斗篷,伸手一扯林音婉就倒在了李弦的懷里,聞喜和珍蓮把頭低的更深了,李弦看著林音婉卻對著屋里的人說:“沒規(guī)矩的,還不快出去,走的遠(yuǎn)些,別聽些不該聽的?!?p> 李弦看著林音婉的眼神露骨,在珍蓮和聞喜退出去并且把門關(guān)上的時侯李弦抬手就把林音婉頭上的玉簪拔了下來,三千青絲盡數(shù)落下,放在林音婉腰上的手,收的更緊了些,李弦和林音婉間的氛圍曖昧
林音婉眼神閃躲,抬手去推李弦:“世子,世子殿下你醉了,喝些醒酒茶醒醒神吧。”
“嗯?醒醒神?”李弦說著把桌子上的醒酒茶拿起來,喂給林音婉,自己突然想借著酒勁兒做些壞事,醒酒茶順著林音婉的落下來幾滴,李弦把醒酒茶隨手一扔丟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又按著林音婉的頭,吻在了她的嘴上,把她嘴里的醒酒茶過渡到了自己的嘴里。
林音婉不停的捶打,推他,在此期間,李弦已經(jīng)把林音婉的斗篷解了下來斗篷落在了地上。
李弦松開林音婉以后,額頭抵著額頭,李弦又把林音婉攔腰抱起,走向內(nèi)室,林音婉在平復(fù)著自己呼吸的同時又著看著自己面前的李弦。
李弦把林音婉放到了塌上,隨后自己也躺下給林音婉蓋上了被子,閉上眼睛摟著她:“夜深了,睡吧。”
經(jīng)這樣一折騰,林音婉還如何睡得著?這個李弦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林音婉看著抱著自己的李弦,李弦忽的抬頭把林音婉的眼睛捂上:“乖乖睡覺,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來什么事情。”
聽李弦這樣一說,林音婉趕緊把自己的眼睛閉上,李弦也感覺到了林音婉的眼睫毛掃過了自己的手掌輕笑了一聲,摟著林音婉睡了過去。
林音婉第二日起床時,身邊的褥子已經(jīng)涼了,可見,這位世子殿下已經(jīng)離開了有些時辰了。
床邊也擺上了今日該穿的衣物
聞喜聽到了聲音以后剝開紗幔:“世子妃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p> “好?!?p> 葉音婉穿過走廊就聽到沈琉璃罵罵咧咧的聲音:“葉音婉,見了第一面就像從心里疼得人,你是瞎了心了這么對她?還把鶯姐兒整到府里來唱歌?讓我們音婉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李弦栽在椅子上,悠哉的喝茶,對沈琉璃的“教導(dǎo)”充耳不聞反問了一句:“我讓她管的?我讓她嫁的?”
葉音婉聽到李弦的這兩句話,停住了腳步,聞喜和珍蓮都在偷偷的打量,葉音婉的臉色。
李弦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皇帝老兒為了打壓我,隨隨便便的給我塞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庶女過來,我還犯隔應(yīng)呢?!?p> 沈琉璃被李弦這個態(tài)度氣的直哆嗦,憤恨的跺了跺腳,連帶在一邊喝茶的李誠和楚一南都被遷怒:“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是披著人皮的……腌臜潑皮!”
李誠被沈琉璃的這話弄的直接燙到了自己的舌頭,按理說這件事情李誠也有參與所以他心虛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楚一南弱弱抗議:“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沒有參與”
沈琉璃啐了一聲,大步流星的離開在拐彎處碰上了葉音婉。
葉音婉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沈琉璃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提高了些音量:“哎呀,音婉,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李弦聽到這話狠狠的皺了皺眉頭,李誠和楚一南自然是看到了這畫面
沈琉璃對著葉音婉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又揚(yáng)聲道:“哎呀,音婉你別哭呀?!?p> 葉音婉:???
我沒哭。
“走走走,音婉我陪你出去散散心?!?p> 沒有給葉音婉留下解釋的空間把她給拽了出去。
楚一南輕輕的吹著茶杯的茶葉,不小心吹出來了口哨
李弦:……
李誠:……
楚一南用余光打量二位爺,把茶杯放下,手握拳的放在嘴邊咳了咳,掩飾尷尬:“你不準(zhǔn)備解釋一下嗎?”
李弦“嘖”了一聲:“我就怕她不誤會。”
林音婉早上還沒來的及用早膳就被沈琉璃拉出府,沒成想的是遇見了更糟心的事情。
遇上了“李弦正兒八經(jīng)的心上人”伯爵府三小姐,蔣月兒。
蔣月兒坐在了葉音婉的身邊似乎一早就接到了葉音婉在暢音閣聽?wèi)虻氖虑椤?p> “姐姐,我坐在你的身邊你不會介意吧?!?p> 沈琉璃聽到蔣月兒掐著嗓子說話的聲音,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幫著葉音婉回答到:“介意?!?p> “哦?昭陽郡主也在”說著一屁股坐在了林音婉的身邊對著沈琉璃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并沒有對昭陽郡主說哦。”
林音婉被沈琉璃帶走以后,李弦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楚一南實(shí)在是受不了李弦這個別扭的樣子,踢了踢李弦的腿:“我說,爺,您到底是怎么想的?!?p> “什么怎么想的?”
李誠笑了一聲:“您自己都不知道吧?自從您的那個世子妃離開了以后你就開始心不在焉的,你這動心的速度有點(diǎn),快~啊?!?p> 李弦嘴巴撅起來輕輕的吐出來一個字送給李誠:“滾”
李誠嘿了一聲“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讓她誤會了,的確,她是誤會了,你在這兒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好像一個有情郎一樣?!?p> 李弦的腦袋里閃過兩天的相處,昨晚林音婉對著一屋子鶯姐兒的和氣話對著兩個人說道:“林音婉生活在一個利益家庭里,是個好姑娘,被圣上塞給了我,可惜了一個好姑娘,她若是和我和離,出了王府又不會有特別順利的日子過,倒不如我營造出來一個苛待妻子的名聲流傳出去,真到了和離那一天也能好過一些……”
李誠走到了李弦的面前,拿著他的扇子戳了戳李弦的胸口:“你想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家明事理的只有林老太太一個人,把林音婉從小帶在身邊倒也沒有長歪,她的那個不擇手段的姨娘看到她完完整整的回到林家還不活吃了她?更別說那個嫡母嫡妹的刻薄嘴臉了。”
李弦煩躁的把李誠的扇子揮開,楚一南對著李弦道:“你真的心疼這世子妃就好好對人家,別今兒一個舞明兒一個戲,人家再怎么樣也是一個心思細(xì)膩的姑娘,萬一人家一個想不開在梁上懸了一條白綾解決了自己怎么辦?”
李弦被楚一南這認(rèn)真的語氣說的下了一跳在抬腳就踹了楚一南一腳:“你說的這是什么畜牲話!”
楚一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所以說……好好對你家的世子妃~做朋友,做兄妹,你若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就迎到府里做側(cè)妃”楚一南撞了撞李誠的肩“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啊啊啊,是?!?p> 李弦認(rèn)同了兩個人對自己說的話,對著門外叫道:“浮沉”
“世子”
“世子妃去哪兒了?”
浮沉恭恭敬敬的回復(fù)“和昭陽郡主去了暢音閣在那兒遇見了伯爵府的三小姐。”
李誠:……
楚一南:……
李弦咬了咬牙:“去那兒聽什么戲,什么牛鬼蛇神都往我世子妃身邊坐還不快把世子妃接回來?!?p> “噗嗤”楚一南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李弦也不理楚一南這欠揍樣,把浮沉叫住:“算了,我自己去接?!?p> 李弦到了暢音閣就看到蔣月兒一副姐妹情深的和林音婉說話:“姐姐不要和世子一般見識,他的脾氣自小就是那個樣子的,哦對了姐姐,世子殿下不喜歡吃蘑菇姐姐做飯食的時候可要當(dāng)心些。”
沈琉璃忍無可忍準(zhǔn)備說話時聽到了莫名刺耳的聲音:“我的世子妃是王府里的主子,怎么能親自下廚做飯食,我世子妃的手是用來泡玫瑰花的不是用來碰廚房里的涼水的。”說著拉起了葉音婉的手,又不滿的看向了沈琉璃:“好好的說帶我世子妃出來散心,來到這地方,什么人都能和我世子妃說話,什么貨色都能坐在我世子妃的身邊,也不知道昭陽郡主是怎樣照顧的我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