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姝剛坐下沒多久,謝至君挽著許冰晗來了,“怎么只有你一個坐在這兒?傅謹(jǐn)言呢?”謝至君四處望了望,沒看到傅謹(jǐn)言的身影。
“跳完舞他就先走了吧。”祁姝走后,也沒留意傅謹(jǐn)言的去向。
“祁小姐,上次的事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痹S冰晗說著,從時髦的小手包里拿出一盒胭脂出來,遞給祁姝,“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送您一盒胭脂好了,這是我一點(diǎn)點(diǎn)心意,請您收下。”
“你真的是太客氣了,還送禮物給我,我很喜歡,謝謝?!逼铈Y貌的接過來,向她點(diǎn)頭,“收了禮物后,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后別再叫我祁小姐了,叫我祁姝就好?!?p> “好。”許冰晗激動的點(diǎn)頭,沖著祁姝直笑,她沒想到祁姝這樣矜貴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愿意同她這樣的人交朋友。
寒冬臘月,傅沛然和祁婷的婚約如期而至,這天,祁婷一身潔白的婚紗,長長的裙擺拖地,一塊輕薄的白紗罩在頭上,薄紗下的臉,白皙似雪,明艷動人。
外面的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起,蓋住了汽車行駛的聲音,督軍府迎親的隊伍來了,新娘子被簇?fù)碇叱鋈ィ吕筛蹬嫒痪従徸哌^來,將祁婷一個公主抱,進(jìn)入了汽車,開往教堂,舉行西式婚禮。
這場婚禮非常高調(diào),這比南城往常人家的婚禮氣派多了,大大小小的報紙都在刊登著這場盛大的婚禮,接連三天都還在報道。
這讓南城里的少女不禁艷羨,尤其是當(dāng)記者采訪傅沛然:“請問大少為何要將婚禮辦的如此盛大?”
傅沛然低低的笑:“不為什么,因?yàn)樗档??!?p> 臺下一眾少女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么絕世好男人!!!
就連祁姝也有些感動:檸檬樹下你和我,我好酸,又是為別人愛情哭泣的一天!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流逝,這次過年,傅家也送了禮上門拜訪。
而年后的正月初十,祁姝也迎來了她和傅謹(jǐn)言的婚禮。
天還未亮,祁公館早已忙碌起來,凌晨三點(diǎn),祁姝就被叫起來穿戴打扮,她的貼身丫鬟小春將喜服端來,給她穿上。一襲大紅色嫁衣,頭上還戴著鳳冠霞帔,臉上妝容比平時畫的要繁雜瑣碎的多,但也確實(shí)是更加精致漂亮了。
“小姐真好看!”小春笑嘻嘻的贊嘆道,她一直都知道小姐生的極美,平時也只是抹個口紅,胭脂都很少擦,雖然這樣也美,但是是那種淡雅清新的美。可沒想到,盛裝之后,整個人都明艷媚麗了許多,巴掌大的小臉,雪白的肌膚,紅色欲滴的嘴唇,波光瀲滟的桃花眼,朝她一看,都會被定住心神。
祁姝一笑:“我這妝都化了一個鐘頭了,這要是還不好看,那我得哭了。”
“二少要是看到這么漂亮的新娘子,肯定也會高興壞的。”
祁姝微微一愣,心想著傅謹(jǐn)言那冷漠倨傲的樣子,要是真能被美貌吸引,那就好辦多了。估計今晚,他掀開她的蓋頭時,也不會有多余的表情,真是難搞啊。
天空漸漸微亮?xí)r,祁公館外嗩吶聲,鞭炮聲響起,是迎親的隊伍來了。祁姝被人簇?fù)碇?,踏著晨光,走在院子里小道上,祁父在嘈雜的喧鬧聲里囑咐道:“到別人家里,就不能任由你胡鬧了,你要學(xué)會做一個好妻子。”祁父看著蒙著蓋頭的女兒,只覺得心頭忽然一酸,萬般情緒涌上心頭,看著祁姝走到大門口,聲音慢慢變得哽咽了起來。
鞭炮聲又噼里啪啦響起,“吉時到,新娘請上轎。”
緊接著,祁姝低著的頭看到了一雙穿著大紅色新郎喜鞋的腳,走了過來。她的手被一只粗礪而溫?zé)岬氖终莆兆?,牽著她上了花轎,雖然祁姝看不到,但她知道這是傅謹(jǐn)言。
隨著一聲“起轎!”祁姝感受到花轎被人抬起,外面又是一陣嘈雜,相較于外面的熱鬧喜慶,坐在轎子里的祁姝卻有點(diǎn)難受,這不比坐車,一路顛簸得想吐,尤其是頭上還頂著那么重的鳳冠,有點(diǎn)喘不過氣來,沒過一會兒,她就把紅蓋頭扯了下來,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祁姝掀開窗口的簾子,朝外看去,一眼就瞥到了前方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傅謹(jǐn)言,他穿著長袍馬褂,頭戴帽子,即使騎著馬,他背也挺得很直,僅僅是背影,也顯得器宇軒昂,這樣看來,跟平時穿軍裝的他截然不同。
一路顛簸,終于到了督軍府,來到大廳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一系列婚禮儀式過后,祁姝終于被送到他們的婚房里。祁姝坐在床榻上去,百無聊賴,掀開蓋頭,打量著四周,房間是西式的裝橫,被精心布置過,
屋子里一片喜慶的紅,墻上貼著大紅喜字,桌上點(diǎn)著大紅蠟燭,盤子盛滿著花生,桂圓,紅棗。床上鋪著大紅喜被,床頭的臺燈亮著,整個屋子明晃晃的,再加上這兩盞紅蠟燭散發(fā)出的光,給房間帶來一絲絲曖昧迷離的色調(diào)。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祁姝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她趕緊蓋好蓋頭,端坐著,忽的“吱吖”一聲,門被推開,腳步聲越來越近,祁姝的心突然猛地一顫,心跳越來越快。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一直沒出聲,也沒有來掀開她的紅蓋頭。祁姝直接自己掀開了,正好對上了正前方坐在椅子上的傅謹(jǐn)言,那人笑出了聲,“新娘子這么著急???都不等我來,就自己掀開了?!?p> “……”祁姝也不好回答什么。
氣氛尷尬至極,不過祁姝也沒覺得什么,反正傅謹(jǐn)言也不是真心娶她,說不定自己不掀開的話,這蓋頭傅謹(jǐn)言也不一定去掀,自己也不可能就這么一直坐著。
祁姝正以為會這么相顧無言下去,傅謹(jǐn)言卻端著兩杯合巹酒走過來,“喝交杯酒吧。”
傅謹(jǐn)言近距離的看著祁姝,她和以往不同,今天格外漂亮,另他也不得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