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塵疼的想要大喊卻又忍住,額頭冒出冷汗,身體沒止住傾斜,往劉木身上倒來。
劉木腦中電光閃過,掌刀往上一撩,一顆大好頭顱飛了出去,身體摔在劉木身邊。
這一番攻殺,熱流又退回右肩,劉木忙閉住雙眼,沉淀心思,緩慢運(yùn)功。
過了會(huì),外面一聲嬌呼,肖兔九跑了進(jìn)來,見了屋內(nèi)場景,連忙上前,拔了劉木左手的刀,把他扶起來,大聲呼救。
眾人趕來,不明所以,只見劉木緊閉雙眼,臉上忽紅忽白,不能言語,撕開衣服,身上左邊也是忽紅忽白,右邊卻紅彤彤的一片,仿佛烤熟了一般。
張?zhí)鞄熆纯辞闆r不對(duì),把人都趕出去,幫主生病的事嚴(yán)禁外傳。
周令羽疑惑道:“看這情況難道是走火入魔,對(duì)了,他是控火者,應(yīng)該是走火入魔了,快找些冰涼之物壓鎮(zhèn)一下,否則全身起火那就完了?!?p> 劉木聽了,心中暗罵,要是全身起火那就是好了,這小周同志不懂裝懂,瞎指揮。
不過他倒是不怕,他這火可不是普通冰水能夠起作用的。當(dāng)下也不說話,只是努力運(yùn)功。眾人只見那紅色慢慢往左邊身子漫延,漸漸到了中線。
肖兔九大急,周令羽忽然想起一物,連忙回去拿了來,卻是一個(gè)晶瑩剔透圓形之物,里面仿佛有藍(lán)色液體。
周令羽拿了這籃色小球,也不知道怎么用,看看劉木右半身都是紅色,干脆放到劉木左手里,那球沾了血液竟然慢慢化了。
張?zhí)鞄熞姶水愊?,心念一?dòng),忙叫肖兔九和周令羽把劉木放平在桌子上,敞開上衣。
肖兔九站在旁邊,也幫不上忙,只能暗自祈禱。
只見那籃球漸漸化入劉木手內(nèi),沒了蹤影。
劉木體內(nèi),熱流本來在攻城掠地,寒流忽然有了增援,一股更寒之物從左手流入,所過之處熱流盡消,原來的寒流也投了進(jìn)去,更增威勢(shì)。
劉木心中一涼,他們這是放了什么,竟然有這等功效,這下完蛋了。
那更寒之流涌過戰(zhàn)線,沖進(jìn)熱流之中,兩者竟然不再攻戰(zhàn),融為一體,水中有火,火中有水,還在緩慢的互相轉(zhuǎn)換,寒極生熱,熱極生寒。
三人眼中,劉木身上左邊白色泛青,隱隱有水波流動(dòng);右邊紅色變淡,仿佛有暗火漫延,慢慢的在正中形成一條明顯界限。
那水和火仿佛是一種東西的兩種形態(tài),山南為陽,山北為陰。
左邊身上的水波,流到界限右邊就變成火焰;右邊的火焰漫延到左邊就變成了水波,來回往復(fù),兩邊的顏色卻越來越淡,漸漸隱入體內(nèi)。
過了半晌,紅白盡去,又回復(fù)了皮膚的顏色,光潔如初。
肖兔九小心翼翼的,抬起青蔥玉指,戳了一下劉木胸膛,沒動(dòng)靜。她又戳了一下,還是沒動(dòng)靜。她還要再戳,劉木無奈睜開眼,道:“我剛緩過來,你讓我歇會(huì)不行啊?!?p> 肖兔九臉紅如布,卻舍不得走。
劉木緩了會(huì),讓周令羽去唐一塵身上拿了紅球過來。
紅球在手,熱流涌入,終于有了點(diǎn)力氣,他閉目養(yǎng)神,周令羽幫他蓋上衣服,三人在旁邊守著。
這時(shí)候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唐一塵呢,趕緊抓起來,他是個(gè)奸細(xì)。那商人就沒有兒子,只有個(gè)閨女。你們圍在這干嘛?什么,幫主出事了,被那小賊害了?”
一人沖進(jìn)屋里,見到劉木躺在桌上,雙目緊閉,面容安詳,身上蓋著的衣服上都是血跡。
他憋了一下,嗷的一聲哭了出來,上前抱住劉木,痛哭流涕。
“兄弟啊,都怪我回來晚了。我就不該去帝都查問,我應(yīng)該一直盯著這小賊就好了?!倍苤冶翘檠蹨I抹了劉木一身。
圍觀三人想笑又不敢笑,肖兔九捅捅董杰忠,董杰忠甩開她,大罵三人,“你們?nèi)齻€(gè)也不收好他,他沒了,咱們天罡怎么辦?!?p> 三人心中有愧,確實(shí)沒注意,差點(diǎn)害了劉木性命。
劉木哭笑不得,掙扎道:“我還沒死呢,不過就快被你壓死了?!?p> 董杰忠放開手,睜著淚眼,看了看劉木,又掀開衣服,劉木身上一點(diǎn)傷都沒有,手上的傷也都好了。
董杰忠惱羞成怒,道:“這是誰把滿是血的衣服蓋上的,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丟了這么大的人,是誰?周令羽,是不是你?還是你啊,張?zhí)鞄煟俊?p> 三人連忙跑走,喊著有事,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董杰忠也不好意思,抹了抹眼淚鼻涕,喏喏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北持肿吡恕?p> 屋外眾人還在附近,見幾人都出去,伸著頭往屋里看,劉木躺在桌子上指著眾人,罵道:“不好好干活,瞎湊什么熱鬧。晚上都不給吃肉?!?p> 眾人一哄而散。天罡派里又充滿歡聲笑語。
睡了一晚上的桌子,第二天,劉木終于能走動(dòng)了,只是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
右邊的身體感覺還好,就是力量過于充沛,稍一用力就會(huì)捏壞東西,好像比以前的力氣大了幾倍。碗啊,杯子啊,碎了好幾個(gè),桌子都換了兩個(gè)。
左邊的身體就奇怪了,感覺好像是個(gè)水袋,走起路來晃晃蕩蕩的,似乎用針扎一下,就會(huì)噴出水來。力量倒是不小,似乎還很柔軟,有彈性。在桌子上輕輕一推,那桌子就能彈出十幾米,于是門也撞壞了。
他不敢隨便出門,叫來周令羽,問道:“你那天拿出來的籃色小球是什么東西?”
周令羽眼中有些悲傷,又恢復(fù)了正常,“那是張老人留下的,他控水的能力就來自于此,臨死前留給了我。
我試了好長時(shí)間,也滴過血,用不了,可能是我沒那個(gè)天賦。正好那天看你走火入魔,就拿來給你用了,幸虧有這東西,要不你還恢復(fù)不了。你不用謝我,謝張老人吧。”
劉木也不好說什么,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問道:“你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嗎?”
周令羽搖搖頭,突然想起來,道:“好像跟你那紅球很像,嗯,外殼一樣,只是里面一個(gè)是藍(lán)的,一個(gè)是紅的。”
劉木點(diǎn)點(diǎn)頭,同時(shí)吸收了兩種奇物,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