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繁星點綴黑色,風呼嘯而過,只給人留下幾抹清涼。
臻進不去這座山,確切的來說他被若有若無的法則排斥在外。
臻三番五次嘗試著,但他總是會在羊腸小道迷路,明明這條小路并沒有分叉道。
一切都顯得很詭異。
令人毛骨悚然的更是:夜色濃厚的化不開,但星星卻發(fā)著若有若無的光芒,漫長寂靜的小道上明明看不見行人,背后腳步聲似有卻無。
臻彷徨著,他彷佛潛游在陰森的海底。
而那些疏落的星光,就像海底的磷光。沒有風聲,也沒有蟲鳴,山外極度的幽靜,使人感到恐懼。
明明山離城市,也并沒有多遠,但卻聽不到來自城市那特殊的車鳴聲。
聲音像是被隔絕了,明明剛開始還是聽得到風聲。
慢慢地,臻也看不到了星星了,周圍的環(huán)境越發(fā)的詭異。
夜色濃重,如腐爛的尸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
高山被黑暗模糊掉棱角,遠遠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臉孔。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那是還未干涸的血的味道和尸體腐爛的氣味。
“你來這里有什么事嗎?”一種陰陽怪氣不分男女的聲音,就像是太監(jiān)扯著嗓子在怪叫。
臻:“……”明知道這里最近鬧鬼,誰沒事大半夜會來這里?難不成來旅游?
“哈哈,不過我才不管你有事沒事,留下來陪我就好。”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笑,那怪人終于現(xiàn)出了自己的身影。
無數(shù)只八條腿的小蟲在他的身體上慢慢地爬爬,他的身體早已腐爛不成尸體,他的手腕露出幾節(jié)森森的白骨,沒有眼睛的他眼旁布滿血絲。
臻:“……”(自從他學會了吐槽,身邊的在怪人越來越多。)這應該是一個把身體祭獻給蜘蛛怪的太監(jiān),但死去的他又是怎么再次獲得生命的呢?
“啪——”局面出現(xiàn)了第三者,太監(jiān)被它的一擊打掉了頭顱。
臻雖然看懂看透了第三者的攻擊軌道,是鞭子把太監(jiān)的頭抽掉。
但他根本無法阻止,而且也無需阻止,畢竟他現(xiàn)在在他人的地盤上上。
“啪——”第三者正在攻擊臻,但臻僅僅是側個頭就躲過了。
“啪啪啪——”鞭子開始多起來了,好像不只一個拿著鞭子的異種。
它們開始群攻了。
那太監(jiān)早已拋棄了他頭顱,慌慌張張地鉆回了地里,仿佛那些鞭子卻十分恐怖的東西,帶著不可名狀的
邪惡。
畢竟對于異種來說,強者為王。
“啪啪啪——”鞭子沒完沒了了,一搭一下地抽著,以致于越來越快,早已達到了臻的極限。
臻本來想試試著瞬移走的,但是卻發(fā)現(xiàn)他在他人的領域之中根本就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臻走投無路,于是他站在原地不動,靜等鞭子抽來。
鞭子竟然停下了。
“請問?我只是誤入這里?!闭槲⑽⒌椭^,手里攥著衣角,做出緊張焦躁的樣子。
“啪啪啪——”鞭子又開始舞動,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曲線。
臻順勢踩著一鞭子,借力向上跳。于是旁邊的鞭子馬上在臻的腳上繞一圈,臻被用力的往鞭子的源頭拉去。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來此?!边@個黑漆漆的疑似女人的異種扯著沙啞的嗓子喊道。
“我只是誤……”臻勾起嘴角笑著,卻故意裝作吞吞吐吐的樣子。
“要么說實話,要么去死!”‘黑漆漆’打斷了臻的參科打渾。
“來帶走個東西,但卻被困在這?!闭槭侨绱舜鸬摹?p> 但事實并不如此,臻不反要帶走一樣東西,還要到這里施展上古禁術來換回無愿無求魂魄。
臻毫無疑問是一只自私的蝦。
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差等劉亦那伙人來了。
臻看似誠懇的望著‘黑漆漆’,與她對峙著。
“fufufufu——不管你要帶走什么,你得先幫我做一件事。”‘黑漆漆’發(fā)出奇怪的笑聲,向臻提出了要求。
臻:“……”什么她的笑聲可以這么魔性?劉亦他們怎么還不來?我一刻也不想忍!
“你必須幫我把白澤對太行山的預言帶過來?!薄谄崞帷哪橗嫺∩狭瞬B(tài)的紅暈,仿佛她可以為太行山付出一切。
臻:“……”我現(xiàn)在說白澤已經(jīng)預言過地球命運是毀滅,她會暴走嗎?
“要是我說白澤并沒有醒呢?”臻調侃道。
“你為什么不答應呢?即使是白澤并沒有醒過來,你也必須得到預言,不然你也別想得到你想要的!這是一筆交易,答應我吧,答應我吧!”‘黑漆漆’的眼里醞釀著瘋狂,她大聲的叫囔著,似乎不相信白澤并沒有醒來。她的精神早就出現(xiàn)了錯亂……
臻:“……”我怎么一開始沒看出她是個神經(jīng)病呢???難道我說白澤沒醒她就信?
“嗶嗶——”半山腰突然長出了一棵綠樹,樹葉隨著樹的拔高而嘩嘩作響。
還有其他的異種!
“請問閣下有何貴干?”臻開口問道。他的手心里已經(jīng)篡滿了冷汗。
在他人的地盤里,還有數(shù)個不可見的敵人,直等他一松懈就讓他一擊致命。
無人回答。
可怕的是現(xiàn)在才是暮春,那樹上的葉子卻在臻開口之后干得像早煙草一樣,陰風將落葉吹得團團轉,樹旁的枯草像是久未梳理的亂發(fā),豎起來又倒下去。
竟然是枯槐樹。
“你怎么來了?”‘黑漆漆’收斂了瘋狂,現(xiàn)在枯槐樹的影響之下,恢復了理智。
臻攤上大事了。
只有吸食過上萬人的精魄的枯槐樹,才有如此重的陰氣以至于影響其他異種的思想。要不是這‘黑漆漆’意志堅定只想守護太行山,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傳聞枯槐樹喜殺戮,尤其是俊美的青年。
而枯槐樹身為死神的眷族之一。
他們無比的崇尚他們的主,他們的信仰,至于達到了形神俱滅也不離不棄。
傳聞死神曾在天人之外放過一個本應死亡的青年。然后死神遭到了懲罰,他被禁錮在第18層地獄,永世不能來到人間。不死不生、介于生死界限的枯槐樹本就進不了地獄,自此他們從未見過他們的主,他們的信仰。
身為死神眷族的他們簡直是對那個青年深惡痛疾,認為是那個青年欺騙了他們的主。因此,他們對所有的青年有著獨特的惡感。
“我并不想做什么,所以你不要怕。來,乖孩子靠近我。我?guī)湍汶x開這,離開痛苦,升往極樂?!笨蔹S的葉子看似溫和的擺動著
,臻只感覺到有涼颼颼的眼神,直盯著他的內心深處。
“乖孩子,我會讓你見到田夫人的。乖孩子,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快離我近一點!再近一點!”
枯槐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足以勾起臻內心深處的欲望。
他原來早已被看透。那荼靡腐朽的一生,那充滿著絕望的興奮,那愿意赴死的他……
于是臻輕聲答道:“好……”
聲音雖輕,但鄭重其事。
【寂靜在喧囂里低頭不語,沉默在黑夜里與目光結交,于是,我們看錯了世界,卻說世界欺騙了我們?!?p>
世物桑
已修啦。(手動狗頭) 猜猜那個青年是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