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聽王爺?shù)??!苯鹋d連忙磕頭感謝。
“王爺我們可以進(jìn)去看看嗎?”金夫人怯聲問。
梁王廣震嘆了口氣:“不瞞夫人,唐大夫正在悉心針灸,這不連本王都出來了……”
那就是不能看了。
金夫人微微嘆了口氣,眼淚又下來了。
找了七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也是滿心歡喜的進(jìn)了這別院。
只是他們?nèi)f萬想不到,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金翎巴巴望著他們又緩緩合上眼睛。
之后無論他們怎么呼喚,金翎都沒有再睜開眼睛了。
唐大夫過來之后,他們就被請到了房門口了。
從房里出來,他們就不由的坐在了地上……
“夫人不用擔(dān)心?!睆V震安慰道,“唐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他都說了人沒事,就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這些日子你們兩個也都辛苦了。就安心的在這住下吧,一切吃穿用度,本王自會差人送來?!?p> 廣震說著又望著金興道:“金大人您看,要不隨本王一道出去,讓差役早點回去交差吧,大冷天的,他們也都在外頭站了老半天了?!?p> 只要金翎沒事,一切都好說。
廣震也說了,千年老參要他親自去取,很明顯這是要他先把人散了,他再去取了。
金興一咬牙站了起來:“是小的疏忽了!小的這就隨王爺出去!”
……
房間里,唐進(jìn)德顫抖著拿著細(xì)長的銀針,扎向了女孩的仁中。
梁王說了不能死,那他就得繼續(xù)醫(yī),哪怕是具已經(jīng)冷了的尸體。
細(xì)長的銀針在女孩的仁中前停了下來。
醫(yī)者父母心啊。
這女孩子死的已經(jīng)夠可憐了。
人都死了,他再施針豈不是虐尸了。
無論如何,死者為大。
唐進(jìn)德心中一顫左手握住了右手,不能扎??!
梁王走了,再說房門也關(guān)上了。
他做什么外頭也是看不見的。
唐進(jìn)德顫抖著將銀針又放回藥箱子。
行醫(yī)三十年了,他還是第一次醫(yī)治死人。
以前也有家屬不愿意相信親人已去,求他繼續(xù)醫(yī)治的,但是最多也就是哭鬧一陣子罷了。
他也從沒有被關(guān)進(jìn)房里守著死尸的經(jīng)歷。
聽聲音外頭的人似乎都離去了。
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見慣了生死,倒也不怕和死人共處一室,況且還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孩。
光影西斜,光線照在女孩蜷縮的身子上。
瞧著年紀(jì)和他的小孫女一樣大小。
尚未綻放的花朵就這樣凋零了,唐大夫心頭一酸,伸手拉過已經(jīng)空了一片的棉被,將女孩蓋上。
之后唐進(jìn)德就靜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日影子西移。
待會千年老參來了,他是不是要假裝給女孩喂些?
他還沒見過千年老參呢。
方才梁王要求他救人,他心里也是憋著火氣,隨口一說。若是沒有千年人參,救不活人,也就不能怪他了。
沒想到梁王居然說有,還要他繼續(xù)救人。
梁王明知道人不行了,真的會把千年老參送來嗎?
唐進(jìn)德坐在小凳子上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特制的藥酒,小抿了一口。
折騰了大半日了,他連午膳都還沒有吃呢。喝口藥酒壓壓也好。
醇香的藥酒味道讓唐進(jìn)德長長舒了口氣。
陶醉在酒香中,他都沒有注意到那邊蒼白的小手掀開了被子。
“好酒,給我喝一口!”
唐進(jìn)德才只喝了一口酒,聽到一個細(xì)弱的叫聲,唐進(jìn)德嚇得哎呀一聲將酒壺都扔了!
詐尸呀!
……
“當(dāng)然不用真的!”
梁王廣震閉目坐在馬車上懶懶的回著廣毓的話。
廣震領(lǐng)著金興將院子門口的人都疏散了。
廣毓等四人也都各自跟著大人回了。
乘坐著大馬車走開沒多久,廣毓就嘮叨開了。
千年老參是給他母妃的,怎么就能輕易的給一個商戶的小丫頭。士農(nóng)工商,這商可是排在最末尾的。
聽到廣震說不用真的,廣毓也松了一口氣:“她小戶人家可是受不起這千年老參的,百年老參都多余,吃多了會補(bǔ)死的……”
“已經(jīng)死了!”廣震眼皮也不睜的沉聲道。
“死……”一直嘮叨不停的廣毓頓時語塞了。
“沒錯!已經(jīng)死了!”廣震睜開眼望了一眼廣毓,“但是父王不能讓她此刻就死了,至少要過幾日,你明白不?”
“怎么……”廣毓浮粉的臉顫了顫,“怎么就死了呢?”
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面對死亡。
“你十五了吧!”廣震眸子一瞇:“齊王十五歲的時候,他父王都過世了!三年前大朝會的時候,他才十七??刹还苄惺逻€是待人都是沉穩(wěn)老練的。你以后怎么和人家比?”
“不是父王,她怎么會死呢?”廣毓無法相信,“我們給她留了吃的了,半個月都沒關(guān)系的。那個金翔跟潑皮狗似的,非纏著我比試。我就是為了嚇一嚇?biāo)〉乃麩┪摇?p> 廣震皺了皺眉。父子倆說的不是一件事,令他很惱火。
“我看過了,房子里一點吃食都沒有了。吃食被人拿走了。門窗又是關(guān)上的。很明顯,這是謀殺!”廣毓越說越激動,“沒錯,就是謀殺!父王,快告訴冷大人讓他去查……”
“住口!”廣震怒喝,“父王在和你說什么,你沒聽見嗎?你都十五了該懂事了!整日游手好閑的,還惹出這樣上不了臺面的事來!”
“父王!”廣毓也提高了聲音,“是謀殺!人命關(guān)天??!”
“查了之后呢!”廣震冷笑,“就算是他殺,若是不因你而起,金翎也不會死!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可是…….”廣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父王說的沒錯,這件事因為他而起,不管如何,他都脫不了干系。
“你收收心?!睆V震沉聲道,“回頭金翎的死訊傳開了,本王就對外宣稱讓你閉門思過了。等秋日你跟父王去帝都,該長長見識了。”
“可是總要查清楚,到底是誰下的黑手,在我們的院子里害人,就是故意針對我們的。還有那金翔說什么他妹妹和齊王有婚約。也不知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若是他妹妹死了,齊王那邊豈不是也要知道……”
廣震眸子一瞇:“不可能。齊王的婚事是老狐貍齊霖定的。他怎么會給他兒子定一個花匠的女兒還是我梁國的……你方才說什么?”
廣毓一楞不知道他父王問什么。
“你說就是故意針對我們?!饼R震嘴角一扯,“齊歡,不錯啊,子承父業(yè)啊。手都伸到我金陵城里了!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厝ザ嗯闩隳隳稿?,出行前都不要再出門了?!?p> 廣震瞇著眼,光影中似乎有那個小王爺微瞇的雙眼,閃爍不定又十分耀眼……
謝欣
我們的故事開始了,希望大家看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