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小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就正常了,這事本就不尋常,再有那樣的命批在,林守業(yè)心里一直隱隱擔憂著,特別是女兒心智全后,這擔憂更是日日在心頭徘徊。
眼下,女兒離家遠游的舉動,讓他心中的擔憂終于落實了,可他卻好似突然就釋然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不見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估計她早就計劃好了今日之事,眼下我們怕是短期尋不到人的!”林守業(yè)也終于明白最近兩年,女兒那么積極的苦練功夫是何居心了。
也罷,他也是時候出去走走了,何況男方那邊,現(xiàn)在也要有個信。
……
榮若連著三天都混跡在紫伊坊內,不著痕跡的打聽著紫伊坊的情況。
第四日,榮若依舊在入夜時分進了紫伊坊。
紫伊坊內院暗室,一錦衣少年背對著暗門,正看著手中的暗密,燭火搖曳,讓人看不清他的面龐。
暗門打開,進來一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
“主子,近日坊里來了個可疑之人,總是打聽坊間之事,你看,要不要......”柳青走近,比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只是打聽坊里事,有沒有提及其他?”錦衣少年姿勢不變的問。
“沒有!”柳青搖頭。
“問問他,此行何意!”
“是!”柳青領命而去。
榮若剛在位子上坐下,還沒要酒呢,就被一位小丫鬟請進了坊主的房間。
“坊主好!”榮若進了房間,客氣的行禮作揖。
“公子來了,請坐!”
紫伊坊坊主是位三十上下的婦人,一雙眼睛仿佛會變化,笑時猶如桃花盛放,不笑時,冷面寒霜,挺唬人。
此刻,榮若感覺這坊主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寒刀。
“不知坊主邀在下前來有何指教?”榮若不懼,大大方方的落了坐。
“這話該我問公子吧!”紫萱見榮若并沒有被嚇到,自然的收回目光,素手輕抬,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坊主誤會,在下并無惡意,只是初來乍到,想要為自己謀些生存之道!”榮若雙手抱拳,道明來意。
“生存之道?”
“哈,哈哈哈!”
紫萱聽罷,忽而仰面大笑。
“公子,莫不是逗我開心呢?”
笑完,紫萱帶著打量的目光把榮若上下X射線般掃描一遍。
“坊主何不聽在下說完再笑不遲!”
榮若不躲不閃任由紫萱打量。
林靈月的身體發(fā)育的不算豐,盈,這兩年榮若的鍛煉也只是在個頭上拔高了些,再加上榮若做了處理,她不信紫萱可以看穿她。
“好,我就聽聽公子要如何說法!”紫萱明顯帶著取笑。
一個男子,大言不慚的要到青樓楚館尋生存之道,還不是要笑掉大牙。
“愛恨就在一瞬間……”
榮若張口唱了段李玉剛老師的新貴妃醉酒,這里不是他們的那個時空,榮若也不怕盜用別人佳作,引起什么蝴蝶效應。
“難不成公子是要在我這里賣唱?”
林靈月的音色不錯,紫萱有些動心了,不管男女,只要有藝可賣,那就都是搖錢樹。
“坊主對這歌謠可還滿意?”
榮若不答反問。
讓她賣唱?
笑話,她堂堂榮家大小姐,那是會淪落到以賣唱為生的人嗎?
“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紫萱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只是賣唱的話,榮若不會打聽那么多坊間事!
“我只是想與坊主做比交易,不知坊主意下如何!”
“說來聽聽!”
榮若知道她不能一口吃個胖子,所以只提議她給坊里的姑娘提供歌謠,但坊里只需要幫她暗地里提供整理一些消息即可!
“就這些?”
紫萱不確定的問。
“當然了,只是這消息不能是隨便糊弄我的,若需要的話,我會指定要一些消息,當然了,也自然要根據(jù)你們的能力范圍之內提!”
“我只能說盡量,至于其他,我不敢保證!”
紫萱可不是一般的坊主,榮若的要求也是他們暗中的本業(yè),如果能借榮若擴大名氣,對她身后的人來說,利大于弊。
再說,在外人眼中,他們就是一個小館,只要榮若提的要求太難,她自是可以推脫的。
得到許諾,榮若許下下次過來的時間,便心滿意足的告辭。
榮若有唱歌的愛好,她腦中的歌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要能多收攏幾家青樓,到時再加以利用,在這個信息不通的年代,建立一個小的情報組織不在話下。
“主子,紫萱說,那人的目的說是只讓她幫著收集消息,并無其他!”柳青接到信息后,再次過來稟報。
“收集消息!”錦衣少年沉吟。
“紫萱說,那人看樣子是不知我們的真實情況,只是湊巧而已!”
柳青轉達紫萱的話道。
“讓紫萱盯緊他,我這次出來的消息一定不可泄露分毫!”
柳青再次領命而去。
榮若不知她已經(jīng)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下了,回到住處后,數(shù)了下自己的余額,之前從不為錢發(fā)愁的她,終于體會了一把什么叫余額不足的硬傷。
這一刻,榮若無比懷念她的那部手機,更懷念她那一機在手,代替所有的科技時代,哪像現(xiàn)在,連個銀票都沒有,出門就是銀子,金子,銅板的,累贅的要命。
想到銀票,榮若心底有了個想法,只是,這想法有點太遙遠,她還是先解決了眼下的溫飽問題再說。
看樣子明天要想著如何賺錢了!
一覺醒來,榮若吃了早飯后,開始在鎮(zhèn)子上溜達起來。
譽香樓,是鎮(zhèn)上最大的一個酒樓。
榮若看了眼招牌,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四下一掃,榮若撇嘴,還鎮(zhèn)上最大的酒樓,這也就一個百十多平方的兩層小樓。
樓下是大廳,靠著墻有個兩三平米的臺子,上擺一桌一椅,想來是說書先生的說書臺,樓上是用欄桿圍起來的一圈座位。
“小二,把你們拿手的菜,都給爺來一份!”
因為離飯點還早,此時酒樓里,客人不多,榮若挑了個最大最好的位置坐了,然后揚聲對著小二吩咐。
“來啦,客官稍等!”
小二見來了個闊氣的主,大嘴巴一咧,都快要咧到耳后跟了。
榮若心里小小的替他捏了把汗,等會可千萬別合不攏才好。
沒讓榮若久等,小二給榮若倒好茶水后,再從后廚出來,就端著一道菜出來了。
榮若看著面前的桌上慢慢的擺滿了菜碟,開始動筷。
小二很是殷勤,一會倒水,一會幫榮若布菜,服務很是周到,堪比現(xiàn)代某撈的服務水平了。
吃飽喝足后,榮若摸摸肚皮,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些臉熱。
說實話,這種逃餐票的活計,她還真沒有干過。
只是,沒辦法,她現(xiàn)在好似別無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