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心中一喜,腳步生風(fēng)。因跑的太快,中度摔了幾次。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加上有水,摔了也不疼,就是衣裳被水打濕,也凌亂了一些,看著很是狼狽。
越來靠近越讓她驚喜。隨著她的靠近,那一絲黑色就越來越大,漸漸的黑色變成了千千墨發(fā)。墨發(fā)很長,長到托地,墨發(fā)在地上似黑色的根須,又似墨水滴進(jìn)了清水,暈開了這個世界一片色彩。
“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孟靜停在背對自己的拿人托到十丈遠(yuǎn)的墨發(fā)前,低眉看著腳前兩步遠(yuǎn)的發(fā)絲,她竟然沒有感覺到害怕。
背對自己那人,一身和這個世界融為一體的白衣。雙手也被寬大的廣袖藏了起來,分不清是他的手是什么顏色。
那個人沒有回答自己,只是手藏在廣袖里微微一抬。孟靜的身體就被一股吸力吸了過去,在那人面前依舊和那個人離了十丈遠(yuǎn)。
摔到地上的孟靜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身處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了。不再是那個白色讓人絕望的白色天地,而是一片生機(jī),萬物生靈,百花盛放,美如仙境?;ㄏ?,草香,泥土香讓她清晰地感覺到她還活著。
抬眼看去,十丈的人臉上有一團(tuán)迷霧,看不清容貌,可按身形來看,是一個男人。
這男人如同天神,讓她突然想起那個地府的閻王。莫名的就心疼了起來。
“夢?!蹦腥寺曇艉芎寐?,輕輕一個字讓孟靜不安的心莫名都平靜起來。
夢?原來自己在夢里,怪不得自己身體輕飄飄的。竟然是夢,那就放心了。整個人脫力,心中緊繃的弦一松人也一軟暈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依舊睡在花海里。只是不在暈倒的地方,此刻的她睡在一張?zhí)鹤由稀L鹤臃旁谝活w鳳凰樹下,鳳凰花火紅艷艷,花香四溢。垂眼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發(fā)現(xiàn)也換了。
“還在夢里?怎么回事?”
“醒了?”那個好聽的聲音又響起。孟靜怔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聲音是在一顆大有十多人環(huán)抱的鳳凰樹后傳來。
正是和自己背對著,兩人一人坐一邊。微風(fēng)吹過,撫起兩個人的發(fā)梢,遠(yuǎn)遠(yuǎn)看去,真真是水墨美景,驚艷萬分。
“不是夢么?怎么那么真實?”孟靜不解問。
男人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卻是道:“這里美么?”
孟靜不知道男人為什么這么問,可這里百花齊放,很多花都是自己沒有看見過的,格外引人矚目。
“美的?!?p> “喜歡么?”
“喜歡的!”孟靜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喜歡就好!”男人好聽的聲音無波無瀾又似拒人千里之外:“夢了那么久,你該醒了?!?p> 孟靜不明白男子的話里的意思,在男人話音落下后。眼前一花,又失去了意識。
“小姐,起床啦~”
孟靜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一張出水芙蓉的小臉掛著淡淡的擔(dān)憂看著自己。
看見這一張小臉,心一酸,眼淚止都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也不管身體的不適一把把小人抱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迎春!”
迎春一下子就愣了,連忙抱著孟靜擔(dān)心問起來:“小姐?怎么啦?怎么哭了?是不是晚上做噩夢了?”
“小姐不哭,不哭。”
迎春安撫了一會,又開始不滿的低喃:“都是王爺?shù)腻e,要不是王爺讓那個什么寒霜愉進(jìn)府,小姐就不會做噩夢?!?p> “啊?”孟靜哭是哭了,可迎春說的話還是可以聽見的,聽見寒霜愉她身體震了一下,迷茫抬頭看著迎春。
眼睛無意間撇見寢室裝飾,眼眸猛的一縮。這里的裝飾……
屏風(fēng)軟榻,墨蘭水菊。這樣的裝飾,不就是自己還沒有與夜子閻和離時哪一間院子嘛?窗戶邊的那一張軟榻都還在哪里。
“迎春,今是天齊國幾年?”
迎春看著孟靜一臉慌張害怕的臉,有些不解,可還是說道:“玄武二十三啊。昨天我們才從宮宴回來,小姐你忘了?”
“哦小姐,快點起來了,已經(jīng)是午時了,側(cè)妃們在閣可坐了一上午了?!?p> 迎春說著就開始給孟靜洗漱打扮起來,孟靜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可還是在迎春嘮嘮叨叨中明白了自己的情況。
她就是因為聽明白了,她更是恍惚了。那么那些年她經(jīng)歷的是什么?是夢嘛?
如今的她就像莊周夢蝶分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夢還是現(xiàn)實了。就像莊周夢蝶,他也分不清自己是蝴蝶,還是蝴蝶是他。
“小人兒~”孟靜剛剛披上披風(fēng),拿好手爐,骨神醫(yī)眼含寵溺,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枝紅梅。
“骨兒?”孟靜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記憶恍惚一下,后笑了笑。
那些果然是夢,夢里骨兒還沒有醒來呢。
“小笨蛋,你要擔(dān)心死我了!”骨神醫(yī)走過來捏了捏她都小臉,把手里的梅花遞給了她:“身子還是虛了些,這么一個宮宴就發(fā)熱了?!?p> 孟靜含笑,看著骨神醫(yī)的樣子,心里暖意泛濫。踮起腳尖,唇在骨神醫(yī)唇上用蜻蜓點水般,輕輕點了一下。
骨神醫(yī)也給孟靜這么一下弄的心口哪里猛跳了一下,后含笑刮了刮她的鼻翼道:“走吧,去喝側(cè)妃茶水?!?p> 倒正廳時看見紅翩翩和寒霜愉還有寒霜愉她的女兒的衣裳,又有些皺眉。
怎么會和夢里的一般無二?讓她更意外的事說的話都一樣,不一樣的是有了一個骨神醫(yī)。
而孟靜說的也是夢里的話,給的也是夢里的禮物。后擺擺手說自己身子還有一些不舒服就離開了。
回去路上一個小丫鬟拿了一盤綠梅過來給她道:“芳杭的綠梅,望王妃喜愛。”
孟靜見是綠梅,盈盈一笑:“兩心之間,梅香一縷。”
“芳杭離這里極遠(yuǎn),王爺有心了?!?p> 小丫鬟到了院子里就離開了,骨神醫(yī)陪著她回到院子也離開忙去了。孟靜自己一個人在院子發(fā)呆,有些恍惚。
她清清楚楚記得她把這里毀了,可那是在夢里。但是為什么夢里給她的感覺那么真實?醒過來后這一切就像重演一般。
這么?祖母………
“嗯?”孟靜在梳理那個有真實又可怕的夢眼時,一件披風(fēng)就披在了自己身上,隨后就是落子閻的聲音響起。
“想什么呢?”
孟靜有著一陣恍惚,半響才轉(zhuǎn)身和落子閻對視。比女子還沒的容貌里有著一雙迷人心魂的紫眸,他還是那么好看,對自己還是那么溫柔。
“王爺。”孟靜輕輕應(yīng)了一聲,又淺淺福了一禮。
落子閻扶起孟靜,寵溺一笑:“你倒是越來越與我疏離了?!?p> “過來同你用午膳?!?p> “嗯?”孟靜總是有些恍惚,老分不清這個是夢,還是醒著。
想著,手下意識向自己的臉摸去。哪刻苦銘心的疼還記憶猶新,心也不經(jīng)意抽痛了一下。
“怎么了?下人說你昨天晚上發(fā)熱了,今早才退了下去。是不是現(xiàn)在又不舒服了?”落子閻一張臉都是擔(dān)心,說著就要讓人叫大夫。
“沒事,王爺?!泵响o回神擺擺手,可臉色還是白了一些。又有些不知所措,看見桌子上不知什么時候擺上的美味佳肴才道:“王爺餓了么?”說道就自己坐了過去有些不知所措地低頭吃了起來。
落子閻有些怔愣。這個女人今天怎么了?怎么那么抵抗自己?
一頓飯吃下來,孟靜和落子閻一句話都沒有說。孟靜也一直低著頭,吃完后又發(fā)呆了一會迷迷糊糊睡了。
晚上孟靜還是進(jìn)入昏迷,而骨神醫(yī)也和夢里一樣,消失了。唯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不是迎春一個人照顧,落子閻也是衣不解帶的照顧著。
時間軸還是和孟靜夢里一般,孟靜每日只有一點點清醒的時間,但她還是沒有坐窗戶那里看梅花了。
只是每日靠在落子閻的懷里聲音虛虛的聊上一兩句。
“沒事的?!?p> “你不要擔(dān)心了,去陪側(cè)妃們把,不要給我過了病氣?!?p> 這樣的感覺,她太熟悉了,既然和夢里的一模一樣。
視線有些迷糊看著窗外的紅梅,眼含疑惑。
“不要在吧我推給別人了。”落子閻緊緊抱著這個無力靠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傻女人!怎么那么傻?自己的心,她真的看不到么?
孟靜聽了也是苦笑。他的心自己怎么看不懂,只是是自己心里有人罷了。
孟靜看著外面的時辰,身體越發(fā)的無力了。時間快到,她要證明一件事情。
一盞茶后,落子閻看著孟靜的手滑了下去,心里一緊,低眉見孟靜嘴里不停吐血,嚇的抬手就要去為她擋嘴里流出來的血:“你怎么了!”
“來人,喊太醫(yī)!!”
落子閻一下子就慌了,整個人不停給她擦干吐出來的血。
“靜兒!你這是怎么了?”
“靜兒,你醒醒,看看本王!”
一個七尺男兒,這一刻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眼眶也急的紅了起來。
不久,迎春和太醫(yī)都來了??刹还芩齻冇檬裁崔k法,孟靜還是一口,一口血向外吐。
最后太醫(yī),御醫(yī)都來了,依舊無能為力,只能說了一聲讓骨神醫(yī)來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