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玖鼎在大廳等了有一陣子,那位去通報的護院供奉就回來了,歉意地說:“對不起,齊媽媽沒興趣見閣下,請回吧!”
“我想,她將為今天的事情,后悔一輩子!”
李玖鼎起身,卻突然出手!
“飛花熔金!”
驟然間,無數(shù)的飛花,朝四面八方飛落,所到之處,金消鐵融……
“這是白客卿的絕技!”
有人認出來了,當年白樂屠殺龍驤軍,就用過這一招,漫天飛花,沾之即融!
“快叫齊媽媽!”
護院供奉的話音剛落,白樂就出現(xiàn)了。
他現(xiàn)在是化虛六重,極其敏銳,這里的動靜,第一時間獲悉。
“你是誰?”
白樂確定不認識李玖鼎,可是飛花熔金,卻是焚天宗的絕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學習的。
“待來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漫天香陣透魔都,滿城盡放熔金花!”
李玖鼎吟出了飛花熔金秘籍上的扉頁詩篇,同時雙手結(jié)印,打出了掌門手語密令。
“焚天宗白樂,參見少宗主!”
白樂的興動,舉座皆驚。
這是什么情況?
堂堂化虛境強者,居然向一個衍海境下跪,還滿臉恭敬,喊的是什么來著?
少宗主?
也就是說,這人是白樂宗門的少主?
“秘傳弟子白樂聽令,即刻離開怡香院,和我前往,剿滅暗流堂分舵,雞犬不留!”
“遵命!”
白樂起身,身上的殺意涌動。
少宗主說要剿滅暗流堂,那么肯定是暗流堂和焚天宗結(jié)下梁子了。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等一下!”
齊媽媽這時已經(jīng)下來了,說,“閣下不能帶走白客卿!”
“你還知道我是客卿呀?白樂是自由身,當年來怡香院,我和你說好的,我為怡香院保駕護航,你許我三餐飽食,如今少宗主有令,我必須離開!”
齊媽媽現(xiàn)在是真的急了,怡香院有上官婉蕓的牌匾,還不能保證安全,只有白樂坐鎮(zhèn),才能震懾群雄。
“你辦完事就回來,好嗎?媽媽求你了!”
齊媽媽跪了下去,說,“媽媽不能離開你,怡香院都是在你的庇護之下,你走了,她們都完蛋了!”
“你可以解散怡香院,三個月內(nèi),如果有人膽敢傷害于你,我白樂必定屠盡他的九族!”
“可三個月后呢?”
齊媽媽很清楚,白樂走了,整個怡香院都完蛋了,三個月的緩沖,根本上解決不了問題,她這么多年,積攢了太多的錢財,早就被人盯上了。
“三個月,你足以離開長隆府,自此隱姓埋名,誰又找得到你?我白樂是焚天宗的人,如今少宗主來了,白樂必須保護少宗主,恕白樂不能再留在怡香院了!”
齊媽媽這時才打量起了李玖鼎,這個人居然就是焚天宗的少宗主?
她沒聽說過焚天宗,可既然白樂出身在那,那就是不得了的勢力。
“公子,白樂之于你,只是一個宗門弟子,可之于我,卻是全部,我求你讓他留下,怡香院的股份,我給你五成,不,六成,八成也行,你讓他留下,好嗎?”
齊媽媽痛哭流涕,哀求李玖鼎不要帶白樂走。
“不好意思,我焚天宗以丹道傲視群雄,不需要女人為我們牟取金錢,怡香院藏污納垢,有損我焚天宗之威名,白樂在此做客卿,只是他私人之行為,與焚天宗無關(guān)!”
李玖鼎抵達焚天宗,的確很瞧不起青樓,而且焚天宗,也沒有一處產(chǎn)業(yè),是青樓。
“公子誤會了,怡香院之前,的確是青樓,可是自白樂客卿屠戮龍驤軍后,已經(jīng)不再允許姑娘們賣身,她們離開怡香院,也是覓得了知音,尋得了好歸宿!”
齊媽媽惶急起來,說,“而且恕我直言,就算公子不踏足青樓,也同樣阻止不了青樓的出現(xiàn),反而是將白樂客卿帶走,她們就真的成了妓娘,還望公子大發(fā)慈悲,讓白樂客卿留下,為她們撐起一片藍天!”
“抱歉得很,我這次去鏟除暗流堂分舵,必然和暗流堂不死不休,怡香院,已經(jīng)不能再是凈土,白樂在與不在,恐怕也不得安生,你還是早作準備吧,白樂,我們走!”
李玖鼎料到了,暗流堂要是遭受打擊,必然會大肆報復,不止自己的家族,這里,也將是毀滅的目標之一。
可這不是自己退縮的理由。
府城東街。
謝神算正在擺攤,驟然間,感覺到了不妙。
可是環(huán)目四顧,卻不見什么高手!
是我神經(jīng)過敏了嗎?
身為殺手,謝神算有一種天然的敏銳,可以感知到危機。
在長隆府,除非是化虛強者,否則不可能傷到自己,可是化虛強者才幾個?大部分都在閉關(guān),以追求更高的境界!
在這里走的,多是低級武者,自己揮手彈指之間,就可盡數(shù)屠戮。
“謝神算,你為那么多人批命,可曾算過,你幾時死呀?”
李玖鼎坐到了攤位前,慢條斯理地說。
“哈哈,老朽還真算過,老朽壽元三百六十一,不過今年有一小劫,無關(guān)緊要!”
的確是無關(guān)緊要,謝神算會一種歷小劫,而避大難的手段!
意思就是,故意讓自己遭遇劫難,以蒙蔽天機,認為自己已經(jīng)應(yīng)了劫,不再降下劫難!
李玖鼎笑了,說:“這有點奇怪呀,如果是超凡,那么壽止三百,若是化虛,卻又是六百,怎么會出現(xiàn)三百六十一,這么古怪的壽命呢?”
“客官何必明知故問?”
謝神算已經(jīng)看出來了,李玖鼎知道他是暗流堂的人,那么自然也知道,為什么會是三百六十一!
因為他做了死士,為了刺殺某位化虛,他犧牲了自己,成全了別人完成任務(wù)。
“好吧,你說你今年有一小劫,現(xiàn)在來了!”
李玖鼎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驟然而至!
好快!
謝神算伸手去拿簽筒,可手還沒有碰到,胸口已經(jīng)中了一劍!
“少宗主,解決了!”
白樂抽出了佩劍,上邊滴血不沾。
謝神算表面上是迭海境,實際上,卻是超凡境,可在白樂面前,半招都沒擋住。
“暗流堂的分舵,已經(jīng)知道這里的事情了,那么我們過去吧!”
謝神算一死,分舵就會感知到,李玖鼎也就是要這種效果!
因為他不死的話,暗流堂的分舵,就處于靜默狀態(tài),沒有陣法波動!
現(xiàn)在他們要進入戒備狀態(tài),陣法會升級,這樣就找到他們了。
雷云商會!
李玖鼎和白樂站在外邊,看到了里面,正在打磕睡的掌柜和兩位伙計。
緩步走了進去,李玖鼎沒有吵醒他們,伸手拔出了秋霜劍,反點七星!
朝虛空中,刺出了七七四十九下,驟然間,一道暗門洞開!
白樂沖了進去,一場殺戮,就此展開!
“到底誰才是殺手?”
最后一名殺手,捂著傷口,難以置信地望著正在拭劍的白樂。
剛才的一戰(zhàn),暗流堂五十六人,全部被殺,而且沒有人堅持到了他出第二劍!
現(xiàn)在他還能說話,也只是剩下最后一口氣。
“解決了!”
李玖鼎已經(jīng)進來了,白樂恭敬地回稟。
這是一處地下宮殿,也是暗流堂的據(jù)點,矗立有一尊石碑。
觀藥望火秘術(shù)!
石碑上,原本是有字的,說明這里是長隆府的分舵,但在觀藥望火秘術(shù)的觀察之下,卻發(fā)現(xiàn)了新的內(nèi)容。
“去望月山莊,他們派了殺手,要刺殺莊主孟星河!”
這塊石碑,還是任務(wù)碑,上邊詳細紀錄了長隆府要執(zhí)行的任務(wù)。
出了地下宮殿,李玖鼎拿起了柜臺上的賬本,看了一下,說:“奇怪,你也被刺殺過,怎么你還活著?”
賬本上用的是密寫,上邊記錄了,以前的任務(wù),其中一項任務(wù),就是刺殺白樂。
“暗流堂的刺殺,并非是不死不休,如果連續(xù)扛過四波刺殺,就會雙倍退還酬金,取消任務(wù),白樂經(jīng)歷了青袍殺手,金袍殺手,紫袍殺手,紅袍殺手,只差厲無痕沒有出手了!”
李玖鼎聽明白了,說:“那么為什么厲無痕沒有出手呢?”
刺殺白樂的原因,肯定是為了怡香院,有人想要吞并怡香院,不除掉白樂,搞不定。
可沒想到的是,白樂連誅四波殺手,不得不取消任務(wù)。
“暗流堂有鐵律,不得啟用修為超過目標人物的殺手!”
要是這樣,就解釋了,為什么厲無痕沒有出手了。
他是天人強者,前來刺殺白樂,那么就授予別人口實,大家也要擔心,他會屠戮后輩。
這樣,不剿滅暗流堂,寢食難安。
殺手組織,不可或缺,不等于暗流堂不可或缺。
“那我們趕快抵達望月山莊!”
兩人還是遲了一步,趕到望月山莊時,已經(jīng)是掛起了白布。
“節(jié)哀順變,孟莊主,是被暗流堂所殺,現(xiàn)在暗流堂分舵,已經(jīng)不復存在,他們應(yīng)該是返回臨時據(jù)點,我們得馬上過去,別讓他們跑了!”
李玖鼎安慰一下孟家人,就要帶白樂,前往暗流堂秘密據(jù)點。
望月山莊的人,也是義憤填膺,可是,沒有人響應(yīng)李玖鼎,一起前往暗流堂臨時據(j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