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半瞇起了雙眼,他突然變冷的眼神,令她心悸,手心突然一抖,差點把手中還拿著的碗給摔了。
她低下頭,連忙平復著自己內心的情緒。抬頭,又是一笑。
將碗放在桌子上,而姜天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似乎這本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這幾道很是可口的家常便菜,聞著飯菜的香味,卻讓睡了一晚上的他,著實還是有些餓了。
艾晴看著這樣優(yōu)雅地吃著自己做的東西的他,還是有著突來的滿足,帶著愛戀的眸子小心看著男人,唇邊淺淺地笑著,仿若綻開出了花兒。
輕輕而又柔和的姜天突然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抬起頭來看他,向來深沉的黑眸中,讓人絲毫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艾晴被他看得有些慌亂,難掩著內心的緊張,開口道:“我先去廚房了。”
她說完,站起來轉過身去,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辦法面對現在的他,而且他還這樣用著絲毫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看著她。
“艾晴?!蹦腥说谋〈酵蝗惠p啟,連名帶姓的叫著她的名字,語氣卻是冷硬絕情的,沒有絲毫的溫暖。
艾晴本能下意識地停下步子,卻不敢回頭,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全身不自覺地輕微顫抖著。
“艾晴,我有話要告訴你。”男人似乎卻沒打算放過她,冷淡的而且還是那樣清楚地傳入她的耳內,任她再怎么忽視,都無法消失的聲音。
求你,不要說,什么都不要說求求你……
她知道,他想要說什么,但是可不可以什么也不要說啊。她只要這個樣子就可以了,她要求的并不多,并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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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黑眸一瞬不瞬地就這么看著背對著他的女人,很好,她還是第一個會背著他的女人。
男人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笑意,神情卻有一抹冰冷的殘酷升起。
“艾晴,你還記得那一天,我說的話?”男人吐出無情的字眼,一字一句,讓人能夠感到發(fā)自內心深處的徹骨寒冷。
任女人瘦弱的身體愈加地顫抖著,似是風中的一株浮萍,不知道要飄落到哪兒去。
艾晴閉上雙眼,睫毛不斷地顫抖著,終是落下一地的心傷。
“我知道的,你放心?!彼o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已經破碎了,碎的再也不能完整地拼湊起來。
她沒有再停留一步,向廚房走去。
姜天半垂下眸子,拿起筷子繼續(xù)吃著東西,不知道為什么,卻突然感覺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艾晴在離開他的視線后,小跑到了廚房,蹲下身子,壓抑地哭著,冰涼的淚水順著她光潔的臉頰時不時地墜落到地上。
廚房的燈光,明明滅滅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陰影下,女人臉上掛著的淚珠,有著別樣的凄美。
那天的話,她怎么可能會忘記。
他說過,艾晴,我能給你的只有姜氏總裁夫人的頭銜,我名義上的妻子,不要奢望太多,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還有,記得,不要愛上我,永遠,雖然你只是我的人。男人的薄唇無情地開合著,吐出的字眼更是寒冷如冬。
可是,我愛上你了,老公,怎么辦呢?我不奢求你愛我,我只是想愛你而已,能告訴我,這也是錯的嗎?
老公,請你不要奪走我的愛,好嗎?
老公,我求你,我求求你了……
她哭著,壓抑著嗓子了哭著,不敢哭出聲,因為,她不敢讓那個男人知道,哪怕,他現在已經知道了。
*
吃完后,姜天隨意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了起來,他已經吃飽了,瞥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那個女人已經進廚房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突然抿唇,眼中有些不悅閃過,他想她做什么?反正跟他無關。
這個時候,艾晴終于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往房間方向走去。沒過一會兒,她又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是他的東西。
她剛看了看時間,知道他這時候,是要去公司了。雖然,他是公司總裁,但他對自己的要求從來都比對別人的要求還要高很多。
他是認真的,是冷靜的,同時也是嚴謹的。
她低著頭,向姜天走了過去,姜天只是淡淡地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女人,眸子里,一向深沉,冰冷,卻仍舊是俊美的,俊美得仿佛令人窒息。
接過了她手中的公文包,然后,習慣性地低下了頭,從口袋掏出一條領帶放進艾晴手里。
……
艾晴手中拿著他的領帶,給他系著,他的領帶通常都是凌亂的,甚至有時候就不系,放在他自己口袋里,他最煩的就是系領帶,很少是自己系。
兩個人距離如此貼近,近得她能夠聽到他的呼吸聲,他灼熱的氣息在她頭頂,身子偶而也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炙熱的體溫。
她想,被他愛上的那個人,一定會很幸福的吧,畢竟他是這么優(yōu)秀。
隨之自嘲一笑,可惜,那個人不是她,或許永遠都不會是她,他的心里早就住進了別的女人。
姜天任由著她給他系著領帶,夫妻幾年,雖然他每天鮮少回來,可是她對于他的習慣早就十分了解透徹,他很煩打領帶,所以差不多都是她幫自己系,很少是自己系,就算是自己系,也是系得歪歪扭扭的,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