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金安街好像很熱鬧,姜念的心情也有點好。
花朝節(jié)那天將紅霜移了回來,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
現(xiàn)下里,丹田中虛種苗的莖已經(jīng)被煉成了粗壯的木質(zhì),已經(jīng)不能說它是小苗了,可以稱它一聲小樹。
如今它枝繁葉茂,眼看著就要打花苞了。
這就相當(dāng)于修煉到了煉氣后期大圓滿,一旦花苞結(jié)出,就是筑基成功的標(biāo)志。
而玉茗那邊,經(jīng)過一番修煉,已經(jīng)接連突破兩級,可以直接化形自由行走了。
不過這會兒,他閉關(guān)了,說是需要穩(wěn)定境界,還要學(xué)習(xí)新的法術(shù)。
這一人一妖能這么快突破,還得感謝紅霜。
花朝節(jié)那天,因為紅霜回家來了,玉茗很是高興,晚上拉著姜念要練功。
練的時候姜念想著帶上紅霜一起,也許能讓她修煉得快一些。
這才發(fā)現(xiàn),紅霜的本身上,竟然留著許許多多的情意。
紅霜的情意加上玉茗這陣子也感情豐富,叫姜念一個凝意術(shù)下來就流轉(zhuǎn)了七天,可想而知,修為上會有多大的進(jìn)步。
姜念喜出望外,她一直期待著自己的虛種開花,想看看這朵花是什么顏色,有沒有什么香味,最終,會結(jié)出什么樣的果實。
而這一次的突破,姜念在外形上也有變化發(fā)生。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本來平平板板的身材變得有了些曲線,臉色也更加紅潤,五官雖然看不出什么明顯變化,但怎么都覺得精致了許多。
更驚喜的是,比上一次突破的時候,自己長高了一截。
怪不得人家總說美若天仙,原來修為上去了,美貌也會上去!
本來春天到了,苗圃那邊就要多上心,以前只有姜繁一個人,現(xiàn)在姜念也是鋪子的小掌柜了,姜繁自然是將重心挪到了苗圃。
所以這一陣子都只有姜念一個人在鋪子里忙忙叨叨,姜繁幾乎都在苗圃,甚至有好幾天晚上都沒回家來。
今天一開門,姜念突發(fā)奇想,準(zhǔn)備把鋪子里的陳設(shè)重新安排一下,這一早上都沒抬頭一直在挪花。
玉茗這一陣子都不會出關(guān),姜念索性將他的本身移到了鋪子里邊。
挪著挪著,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抬頭一看,鋪子里來了一位小姐,帶著個小丫鬟。
那小丫鬟眼睛圓圓的,看著似乎年紀(jì)還小,許是第一次出門來,進(jìn)了鋪子眼睛到處看。
那小姐就端莊許多了,此時正背對著姜念站在一株月季花前,似乎正在想什么事情。
總不能讓客人受了冷落,姜念趕緊過去招呼她:
“小姐早上好,不知怎么稱呼。
我叫姜念,是這店里的伙計,小姐想看看什么樣的花,我?guī)湍扑]吧?!?p> “我們小姐姓崔,是崇昌縣丞的胞妹。今日里崔大人來臨撫辦事,我們小姐跟來逛逛這聲名遠(yuǎn)揚(yáng)的金安街?!?p> 這小丫鬟頭抬得高高的,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仿佛她也是崔縣丞的妹妹一般。
那小姐聞言轉(zhuǎn)過身來,看了一眼姜念:“我瞧著這花不錯,已經(jīng)有些打了花苞,看著是要開花了呢。”
“崔小姐眼光真好,這株花叫霧心,開出來的是粉紅色的花朵。
花瓣靠外的是白色,中心的是粉色,層層疊疊,好像粉色的花心迷在霧里一樣,所以才得了這個名字?!?p> 姜念笑著她說話,心道這崔小姐似乎不是很高興,自己千萬別沖撞了,左右把花介紹好了就行。
但是崔小姐的下一句話,把姜念嚇了一跳。
“你店里,可有山茶?”
姜念楞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見過崔小姐,“有的有的。山茶我家最多?!?p> 崔小姐眼睛一亮:“白色的,可有?”
“呃,白色的山茶并不曾有?!苯钸@時候只能扯謊。
說什么也沒想到這幾個月沒開過花的玉茗竟然被人看上了,這崔小姐可不就是自己看鋪子的第一天在門口張望了一番不曾進(jìn)來的那位小姐嗎。
“我明明在你店里見過白色的山茶,你怎地說沒有?”崔小姐嘴上一邊說著,就在這店里一邊找。
姜念此時慶幸自己將玉茗移到了角落,又后悔沒將玉茗藏到院子里去。
還好山茶的花期已經(jīng)差不多過了,花朵開得快要謝了,甚至好幾株都挪回了苗圃,除去玉茗,目前還擺在鋪子里開著花的,只剩一株紅色的茶梅。
崔小姐在鋪子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找到白色的山茶,便厲色對那小丫鬟道:
“翠濃,你去找!把這鋪子里里外外都給我翻一遍。若是找不到,回去你就在花園里站一晚吧!”
說完還瞥了姜念一眼。
姜念被她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那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雖然這三月的夜里春寒重,可那是你崔小姐的丫鬟,你要罰她,與我有什么相干。
那個叫翠濃小丫鬟低著頭應(yīng)了,就開始滿鋪子一盆一盆的看花。
那崔小姐走到了桌子前坐下,對著姜念沒好氣的說:“客人來了這么久也不給倒杯茶,你是怎么做生意的?等你們掌柜回來,我定要告你一狀?!?p> 姜念趕緊給崔小姐上了茶,心里暗嘆玉茗怎么就招惹上這么個不好伺候的小姐。這會兒她也只好站在一旁,不敢輕易出聲。
“那天上午我路過你鋪子門口,見那白山茶開花熱鬧得緊,下午我再路過,花便敗了。
說!可是你見那花兒貌美,將它折了去?”那崔小姐一拍桌子,把姜念嚇得一激靈。
這崔小姐也太能擺譜了,不愧是縣丞大人的胞妹,問個話像斷案子一般。
姜念并不想與她多糾纏,故學(xué)著那些店鋪小二的樣子低眉順眼,
“回崔小姐的話,我們是花木鋪子,若是將花折下,就不好賣了,這樣的事我們斷然是不會做的。
況且,許是崔小姐記錯了,我們鋪子當(dāng)真沒有過白色的山茶。”
姜念說完停了停,怕她繼續(xù)糾纏,于是又硬著頭皮說:
“崔小姐,如今山茶花期已過,不如先看看其他花兒,月季也是花朵大花期長。
等到入了秋,我們幫崔小姐尋一尋白山茶,到時再請了崔小姐品鑒。如何呢?”
姜念想著無論如何也得先把今天對付過去,若實在不行,就讓玉茗分幾枝出來培育了,等到秋天就拿著小苗去給崔小姐交差。
此時那翠濃將鋪子里的花翻看了一回,回來稟報小姐說鋪子里只有兩盆山茶。
姜念聽了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崔小姐將手一揮,
“那就先買兩盆回去,噢,剛才那霧心也帶上?!?p> 隨即看著姜念似笑非笑,
“耽誤你這么久,不買上幾盆花我也過意不去?!?p> 姜念急得不行,忙說:
“不妨事的,崔小姐來了鋪子我們這是蓬蓽生輝,怎能讓崔小姐買了不在花期的花兒回去。
這盆霧心得了崔小姐的青睞,我再送崔小姐一盆文竹的盆景,擺在案頭也是添彩?!?p> 說完姜念趕緊端起那文竹盆景抱到了崔小姐跟前的桌子上。
三十離
崔小姐瞥了一眼桌上的文竹,冷淡道,“這盆景還勉強(qiáng)看得過眼,可這上面怎么也不貼上些推薦票裝飾一下?”說完,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