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秋屬一到達了蒼山旅館,匆匆洗漱之后躺在了床上,呆呆地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澹叵胫@幾天發(fā)生的事。
他的父親年老了,準備卸任公司董事長的職位讓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成為下一任總裁,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一直都不太受他的父親待見,而且又是庶出。他也從未打算從那個所謂的家中分一杯羹,可是他畢竟名義上是秋家的二少爺,如果一點公司股份都不分給他,一定會被人說閑話,大家族最是講顏面。
回家的那天晚上,如果只是讓他放棄公司股份,他還不至于會感到心寒,令他心寒的事,那個一直將他排斥在外的家族,居然要他去商業(yè)聯(lián)姻,他明明只是個沒什么實權的庶子,那些真正的名門閨秀根本不會看得上他......
“我去聯(lián)姻,父親,我的身份這個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我手里也根本沒有實權,怎么會有真正的豪門千金愿意和我聯(lián)姻,如果對方不是出身大家族,又怎么需要商業(yè)聯(lián)姻這種戲碼”。
“對方只是想跟我們家族聯(lián)姻求個心安,你哥哥他看不上對方,你弟弟年級又太小,你結婚之后,我會將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給你,還有C市市中心的三套公寓,南郊的別墅,以及公司名下的兩家子公司,可以從公司劃分出去,歸到你的名下”。他的父親用一種近乎施舍的口吻說道。
“哥哥不愿意,所以我就必須愿意嗎?我不愿意!我也不會分走這個家里的一分錢,如果這次叫我回來吃飯就是為了這個,我想......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說完這句話后秋屬一便轉(zhuǎn)身走了。從書房出來后,秋屬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房間里自己的東西,然后拿出了行李箱,一股腦的塞了進去。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秋屬一打開了房門,發(fā)現(xiàn)秋聽一站在房門外,穿著一身精致剪裁的西裝,頭發(fā)也梳的一絲不茍。
他打開了房門,他知道秋聽一肯定是有話要跟他說。
“為什么不同意聯(lián)姻,明明對你百益而無一害”。秋聽一先開了口。
“那你呢,為什么不接受卻要推給我?”秋屬一回答道。
“因為帶給我的利益不痛不癢的,就想獨占我夫人的位置,不太劃算”。秋聽一戲虐的說道。
“你如果只是來問這個的話,現(xiàn)在也問完了,我要收拾東西了”。
秋屬一拿出了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折好后塞進了行李箱。
“是因為那個畫漫畫的嗎?叫沈文瑾對吧?”
“你想干什么?”秋屬一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站在了秋聽一的面前,直直的看著對面的秋聽一,眼神帶著幾分狠厲。
“我就是想,她只是孤苦無依的孤兒,要是父親為了逼你就范對她做點什么,你該多心疼啊”。秋聽一抬頭傲慢的瞥了一眼秋屬一,然后戲虐的說道。
“我不會讓你們動她,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我們維持了這么多年的平靜,沒必要打破不是嗎?”。
“今天是我認識你到現(xiàn)在聽見你說過最多的話的一天了,值得紀念,你說得對,是沒有必要,既然不想聯(lián)姻,就去想辦法幫父親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吧,D市南郊那塊地一直批不下來父親為這件事很是煩惱呢”。說完這句話秋聽一拍了拍秋屬一的肩膀,然后走出了房間。
秋屬一一直搞不懂這個所謂的大哥。秋聽一是他父親最完美的作品,天資聰慧,勤勉好學,為人處世也滴水不漏,身上沒有一點缺點,秋屬一甚至覺得秋聽一完美的近乎有些可怕了。
就秋聽一今天的舉動,秋屬一也看不出秋聽一是在警告他還是在提點他。
秋屬一收拾完行李之后打電話給了自己的經(jīng)紀人,然后連夜坐飛機趕回了蒼山旅館。
到達房間后秋屬一沒有絲毫的睡意,想起了沈文瑾說的蒼山的日出。
秋屬一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凑龥]有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了,還不如干脆不睡了工作幾個小時后去看蒼山的日出’秋屬一心想道。
沈文瑾早早地起了床,然后洗漱之后便匆匆的趕到了觀景臺,她知道,秋屬一一定會在觀景臺上等她。
沈文瑾到達觀景臺后果然看到了秋屬一的身影。秋屬一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帶著黑色墨鏡和黑色的口罩,還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沈文瑾想起了小咪走丟后自己四處詢問聽說小咪跟著一個穿了一身黑的男子走了,那個黑衣男子也就是秋屬一。
‘看來秋屬一真的偏愛黑色啊’。沈文瑾感嘆道。
沈文瑾走到了秋屬一的身邊,然后找了個位置坐下了,由于時間還早,周圍的人還很少。
“你來啦”。秋屬一在在沈文瑾到達觀景臺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她了,看見沈文瑾的那一刻,秋屬一感覺這幾日堆積的煩惱苦悶好像隨著沈文瑾的出現(xiàn)都消融了。沈文瑾是他生命中的光,她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待在他身邊他都會覺得很安心很溫暖。
“嗯,昨晚是一夜未睡嗎?”
“不太睡得著,又聽你說這邊的日出很美,便過來看看了”。秋屬一回答道。
“日出什么時候都可以看,沒必要急于這一時,別熬壞了身體”。
“日出隨時都可以看,但不是隨時都能和你一起看”。秋屬一眷戀的看了一眼沈文瑾,在目光相接的一瞬間卻又挪開了目光。
沈文瑾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是換了個話題。“那封信我撕了,你也別告訴果果,就當這封信沒存在過”。
“好”。秋屬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兩人一時無言。
后來是沈文瑾打破了沉默的局面?!皭鄱枷袷乔睾颇菢幼运降膯幔克菢诱娴慕袗蹎帷?。
“別人的愛我不做評價,我要是愛一個人,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護她周全,我永遠不會以愛的名義去傷害她”。
沈文瑾看著對面的秋屬一,由于秋屬一帶了墨鏡和口罩,沈文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沈文瑾知道,他此刻的眼睛,一定閃爍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