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同坐到一張桌子上時,唐喜還覺得那么的不真實,她怎么可能還跟翟賀生在一起吃飯呢,這在她以前是想想也不可能的事,雖然他跟羅歡長得很像,但這并不代表他跟羅歡也是一樣的人,從自己跟他見得那幾面就充分說明了這個問題。
飯桌上唐喜比較拘謹,她不常跟別人一起吃飯,還是不太熟的人就更是尷尬了,還是老奶奶打破了這尷尬。
“姑娘,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呢,這里荒山僻壤的,你一個人不害怕嗎?”
“不怕,我就那樣邊走邊看就過來了,您、您這里環(huán)境真好?!?p> 唐喜不敢看他們的反應(yīng),特別是翟賀生,剛才他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他那表情明顯的不相信,可是什么辦法呢,她總不可能說她是怕壞人追她才跑進來的吧,又要牽扯出一大堆人。
老奶奶聽了她的話,慈祥的笑了笑,“我這里啊,是賀生找的地方,起初來的時候就覺得不錯,清凈得很,一年也來不了幾個人?!?p> 唐喜憋著一肚子的疑問也沒有問,這奶奶是翟賀生的親奶奶嗎?又為什么要住到這里呢?看他們兩倒是很親昵,感情應(yīng)該很好吧。
“你們今天來,我這里倒是熱鬧了不少,好、好啊”
一直沒說話的翟賀生突然開口了,“奶奶,你高興的話,我以后常來,好嗎?”
奶奶笑著說,“哪能啊,你平常一年都休息不了幾回的,要是休息時間都跑到我這老婆子來,怎么有時間陪你爹呢。”
“不妨事,我以后有空了就過來?!?p> 許是見翟賀生是一副不容拒絕的語氣,奶奶沒再提這事,轉(zhuǎn)而問向了正在吃菜的唐喜。
“姑娘,你是什么認識我們賀生的?”
唐喜一口菜還沒咽下去,又因為要說話,嘴里還沒有吞下去的東西一下子嗆到了喉嚨,她開始劇烈的咳嗽,慌亂中,拿到了旁邊遞過來的一杯水,讓她尷尬無比的是,她喝完水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咳的更嚴重了,也不知道是水還是鼻涕,順著鼻子留下來了一點,她趕忙拿著袖子擦,也不知道他們看到了沒有,等她稍微好點時,整個人臉都紅了,為了緩解尷尬,只能小口小口的喝水,方才的問題經(jīng)過這一事情,也就沒了下文。
幾個人也都安靜的在吃飯,唐喜很懊惱,要不是因為她,氣氛也不會這么尷尬,她的兩個手把筷子捏的死緊,左手邊突然遞過來了一杯水,她看了一眼,翟賀生又在吃飯了,看都沒看她一眼,仿佛剛才遞水的人不是他一樣;這個人,怎么打一棍子給個棗吃啊。
鐘老太太看著這一切,心里了然,看來,這姑娘跟賀生能走到一起。
唐喜又接著扒飯,低著頭,猛然看到自己的下身的襦裙破了一個很大的口子,撕拉到了裙擺那,剛才脫外面的披肩時,沒有注意到衣服下擺的情況,這下看見了趕緊拿旁邊的披肩蓋到腿上,順帶瞟了一眼翟賀生和奶奶,見他們沒反應(yīng),心里一喜,便接著吃了。
飯畢,奶奶收拾著碗,唐喜見狀也忙跑過去幫著收拾,奶奶不讓她做。
“小姑娘,你去烤火,這些我來弄就行了?!?p> “奶奶,您不讓我做這些,那我剛吃的那些飯,我怎么好意思呢?!?p> 唐喜不由分說的搶了過來,奶奶看她一副堅定的樣子,也沒攔了;唐喜干活干了十幾年,洗碗這事對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她麻利的收拾了碗筷,詢問了奶奶廚房后就三下五除二洗個凈,洗完了她的心情倒是很爽快,方才的尷尬和不適也都煙消云散了。
三個人圍著一盆火,也不知是不是暖意太濃的緣故,唐喜打開了話匣子。
“奶奶,您姓什么?”
“我姓鐘,你呢,叫什么?”
“我姓許,名櫻兒”
“嗯,這名字好聽家里都有哪些人啊”
唐喜醞釀著該怎么回答呢,翟賀生先插了口。
“奶奶,你干嘛呢?怎么追著問這問那的”
“好好好,我不問了”
唐喜想了想,還是說了。
“家父是尚書,我母親從前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嫁與我父親后就管理府中一些雜事?!?p> “你父親也是當官的,這點倒與賀生很配?!?p> 話一出,唐喜無措的看了看翟賀生,他倒是沒什么表情,自己這樣,倒顯得有些做作了,便也沒再糾結(jié)這事。
唐喜雙手撐著腦袋,披肩還蓋在她的腿上,奶奶還以為她冷,囑咐翟賀生把火燒的大一些,唐喜出了一層汗,又不好意思叫翟賀生把火弄小點,只得默默忍著。
后來也不知怎的,翟賀生拿了幾個柴下來,她詫異的看了一眼,正好對上翟賀生的目光,只一瞬就挪開了,裝作在撓頭的樣子。
“賀生,你怎么把火弄小了,我看許姑娘這身子弱得很,你當心凍著她?!?p> “我這身上烘的慌,弄小點”
奶奶輕打了他一下,翟賀生見柴沒有了,就要起身,奶奶見他起身,忙喊他。
“你去哪里?回去嗎?”
翟賀生笑著拍了拍奶奶的背,“我不走,我再出去抱點柴,不然柴不夠了。”
唐喜的燥熱正得不到排解,忙站起來,把披肩拿到手上,“我跟你一起去”
翟賀生沒說話,徑直走了出去,唐喜本來還比較興奮的,這下只剩尷尬了。
“你去啊,沒事,他就這樣個人?!?p> 唐喜捏了捏手,也只能這樣了,抱著披肩就跟了上去。
她一出去就把披肩披了上去,遮住破掉的那部分,略微整理了一下,確認看不見那點破的就加快步子往翟賀生那邊走;翟賀生正在把那些柴一個一個放下,有擺好了的,也有還沒砍的,他拿了斧頭過來砍,動作很利索。
看見唐喜過去,翟賀生生努了努嘴,示意他拿旁邊的就可以了,唐喜也沒猶豫,就跑去旁邊拿那堆擺放整齊的那堆柴。
她身上的衣服經(jīng)過上午的那一場“逃難”,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灰不溜秋的,自己倒是班不甚在意啊,就怕別人看了不好,本來動作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先前想在廚房洗洗,又怕面積太大,洗了困難;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這個必要了,盡量先把那塊破了的地方遮住,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