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奪信

　　原來這美婦人正是程瑛，男子是夏蕭玉！

　　話說放當(dāng)時二人與青衣派莫大有等人返回青州府，本來是打探劍酒客的下落。

　　誰知，剛一進(jìn)城就聽百姓議論紛紛。

　　“剛才那幫人打的好兇！”

　　“誰說不是??！”

　　“為了什么呀？”

　　“沒看清！”

　　“我看清了！是為了爭一個乞丐！”

　　“?。坷贤躅^，你可別蒙我們！聽說過有爭金奪銀的！沒聽說過有爭乞丐的！”

　　“哎呦！您還別不信！剛剛那個傻大個的馬就是被他們搶走的！”說著話就看見一個老頭指向一個坐在角落哭泣的男子。

　　那男子商人模樣穿著貂皮大衣，自然是被王三槍馬的那位，就見他哭哭涕涕地，站起來沖老頭怒道：“你說誰傻呀！你才傻嘞！”說罷還擦了擦鼻涕！

　　眾人見他動作滑稽被逗的大笑。

　　就聽那老頭道：“嗨！你不傻？你不傻那馬能被人搶了去！”

　　“你懂個屁呀！”

　　“你罵誰？”

　　本來商人見眾人嘲笑心中窩了火！在被這老頭一剛！更加是控制不住。說著兩人就掐在一起打了起來。

　　夏蕭玉見狀忙起身阻攔，輕輕用力就將兩人化解分開。

　　二人都驚嘆眼前這位男子的力氣如此之大，就聽那老頭問道：“好漢是誰？”

　　夏蕭玉抱拳回道：“老丈莫要生氣！在下是誰并不重要，只是想向二位打聽一些事。”

　　老丈剛要說話，那商人卻道：“呸！我看你也不像是個好人！八成啊是跟他們一伙兒的！”商人本就窩了一肚子火，見夏蕭玉多管閑事，動手又打不過他就想嘴上占占便宜。

　　程瑛坐在一旁本聽了半天，本就看他哭哭啼啼的沒有半點(diǎn)男子氣概心生討厭，見他如此對自己丈夫說話更是來氣，不等夏蕭玉開口她便起身沖商人喝道：“你罵誰不是好人！我相公客客氣氣的對你說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我什么態(tài)度管你屁事！”商人見她一個女流之輩也沒放在心上！

　　程瑛一聽哪里能忍，身影一晃晃到了商人面前，“啪啪”就給了他兩嘴巴又回道座位坐下。這套動作急快！商人哪里看的清，挨了打忙捂住臉怒道：“誰打我？”轉(zhuǎn)眼看見程瑛得意的一笑才知道是她。

　　這才知道厲害嚇的不敢說什么了。

　　夏蕭玉忙道：“這位仁兄，多有得罪！適才這位老丈說你得馬被人搶走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那商人也變乖巧了許多，回道：“我也不知道呀！馬倒是無所謂，關(guān)鍵是有……”說到這那商人突然神色緊張。

　　夏蕭玉見狀感覺不對，忙追問道：“有什么？”

　　商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搖頭道：“沒……沒什么……算我倒霉！”說罷轉(zhuǎn)身就走了。

　　夏蕭玉感覺可疑沖程瑛遞了個眼色，程瑛會意，轉(zhuǎn)身與莫大有等人辭別道：“剛想起來我夫婦二人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在請諸位喝酒！”

　　莫大有等人雖然不知道這夫婦二人為何突然變卦，但也抱拳回禮道：“掌門夫人客氣了！請！”

　　夏蕭玉夫婦二人回禮后就奔那商人去的方向追趕。

　　二人跟隨商人出了城，那夏蕭玉夫婦輕功甚好，再加上小心翼翼怕他發(fā)現(xiàn)，總跟他保持一定距離，所以，商人也沒有察覺身后有人跟來，就這樣，二人一路跟隨他來到一個山坡后面，那商人停了腳步，夏蕭玉夫婦忙伏身隱蔽。

　　就聽他說道：“出來吧！”

　　夏蕭玉一聽心想“難道讓他發(fā)現(xiàn)了！”但也不怕，剛要現(xiàn)身，就聽另一個聲音道：“我們等你多時了！”

　　夏蕭玉一聽才知道這話不是對自己講的，原來還有旁的人在此！

　　當(dāng)下他探頭窺視，就見商人對面站著四五個大漢，就聽一個大漢操著一口瓦剌腔調(diào)說道：“劉總管帶來的信在哪里？”

　　夏蕭玉“咦”了一聲，悄聲對程瑛說道：“看來這個商人有問題！他怎么會認(rèn)識瓦剌人？”程瑛也點(diǎn)頭悄聲回道：“在城里時我就瞧他不對！這一看果然被我猜著了！”

　　原來早在明英宗時期，連年的征戰(zhàn)導(dǎo)致國庫空虛，明軍勢力大減！瓦剌趁機(jī)連年騷擾大明邊關(guān)，造成當(dāng)時邊關(guān)貿(mào)易不通！百姓深受其累，生活苦不堪言！

　　當(dāng)時大太監(jiān)王振弄權(quán)深得少年皇帝，明英宗朱祁鎮(zhèn)的喜歡，他收了瓦剌的賄賂，撮合血?dú)夥絼偟挠⒆谟H征！導(dǎo)致明軍大敗，英宗被俘！爆發(fā)了歷史上最出名的“土木堡之變”。(詳情參照《明史·英宗前紀(jì)》秋七月己丑，瓦剌也先寇大同，參將吳浩戰(zhàn)死，下詔親征。吏部尚書王直帥群臣諫，不聽。癸巳，命郕王居守。是日，西寧侯宋瑛、武進(jìn)伯硃冕與瓦剌戰(zhàn)于陽和，敗沒。甲午，發(fā)京師。乙未，次龍虎臺。軍中夜驚。丁酉，次居庸關(guān)。辛丑，次宣府。群臣屢請駐蹕，不許。丙午，次陽和。八月戊申，次大同。鎮(zhèn)守太監(jiān)郭敬諫，議旋師。己酉，廣寧伯劉安為總兵官，鎮(zhèn)大同。庚戌，師還。丁巳，次宣府。庚申，瓦剌兵大至，恭順侯吳克忠、都督吳克勤戰(zhàn)沒，成國公硃勇、永順伯薛綬救之，至鷂兒嶺遇伏，全軍盡覆。辛酉，次土木，被圍。壬戌，師潰，死者數(shù)十萬。)從此大明經(jīng)濟(jì)和軍事實力逐漸由盛轉(zhuǎn)衰！傳到憲宗皇帝和孝宗皇帝才進(jìn)行改革，修生養(yǎng)息，大明才逐漸恢復(fù)！直到如今歷經(jīng)兩代傳到武宗皇帝！

　　武宗皇帝朱厚照生性貪玩，比之英宗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寵信宦官劉瑾等人，造成“八虎”持政的局面！瓦剌看到機(jī)會又再次騷擾邊境，商人做貿(mào)易出關(guān)入關(guān)比較方便，為了養(yǎng)家糊口去賣情報倒也是常有的事！

　　二人又繼續(xù)窺聽，就聽那商人說道：“軍爺莫急！本來是送到的！只是出點(diǎn)意外……丟了！不過……”

　　話未說完，那瓦剌漢子臉色突變，抬起手倫圓了就給商人一個大耳括！打的那商人眼前發(fā)黑直冒金星，耳朵也嗡嗡作響！

　　就聽瓦剌漢子怒罵道：“你這條漢狗！成了事沒余，敗事就成！”

　　夏蕭玉一聽蒙圈了，不知道這個瓦剌人說的什么意思，一旁的程瑛“噗嗤”笑道：“夏郎！這個瓦剌人不懂咱們漢人的成語，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說的顛三倒四的！還說錯了字！”夏蕭玉一聽這才明白，不由得暗自發(fā)笑，心中感慨道：“想我泱泱中華幾千年的文化！又豈是這幫關(guān)外蠻夷學(xué)的會的！”

　　再說那商人見瓦剌人動怒，嚇的顫顫巍巍，趕忙解釋道：“軍爺聽我說，小人……小人雖然把信弄丟了，但……但里面的內(nèi)容小人記下了！劉公公說只要黃金一到手就會打開山海關(guān)迎接瓦剌軍！只是……有一個條件！瓦剌的大軍到了京城外不能入城！只要在城外駐扎嚇嚇小皇帝，讓他割讓幾個城池就好！”說罷還低下了頭，不敢看那個瓦剌人。

　　夏蕭玉聽在耳里怒在心中，心想道：“我大明就是因為這種貪圖富貴的人太多才落的被外族欺掠！”

　　又聽那瓦剌漢子道：“這個你放心！我們瓦剌最重承諾了！回去告訴你們劉總管，叫他把心放在狗肚子里！這是大汗給他的回信你去送給他！這回可要保護(hù)好！只此一封沒有第二次！”

　　夏蕭玉聽這瓦剌漢子說的漢話實在是別扭，但也知道大概意思，當(dāng)下悄聲對程瑛道：“瓦剌軍野心勃勃！他們一旦進(jìn)入山海關(guān)又怎么可能甘心離去！”程瑛聽罷，也點(diǎn)頭悄聲回道：“夏郎說的對！他們一定殺進(jìn)京城，到時候我們漢人的江山就不保了！”

　　夏蕭玉憤恨道：“這商人通敵叛國，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心中不禁怒火上沖！想了許久，又道：“如果不是為了探明他們的陰謀，得到那封回信，我早就上前斃了他們的性命！”程瑛怕他因為憤怒控制不住，被旁人發(fā)現(xiàn)，忙安慰道：“夏郎也不必為這種人動怒！等瓦剌的人走了，咱們在抓這個商人問個明白！到時候再替天行道！”夏蕭玉聽罷點(diǎn)頭道：“只能如此了！”

　　再說那商人接過回信，小心翼翼的揣入皮衣里懷，堆起笑臉道：“軍爺放心！這把小人拿項上人頭擔(dān)保！絕不會在出現(xiàn)任何差錯！”

　　瓦剌漢子點(diǎn)點(diǎn)頭，從懷里拿出一錠金子砸向商人，正好砸在商人的頭上，疼的他“哎呦”叫了一聲，那商人一見是黃金馬上推起笑臉，連聲道謝！

　　商人的那副貪財?shù)淖炷槺幌氖捰窨丛谘劾飷盒脑谛睦铮?p>　　就聽瓦剌的漢子說道：“不用謝爺爺！學(xué)兩聲狗叫你就可以走了！”

　　那商人趕忙叫了兩聲“汪汪！”為了取悅瓦剌漢子，竟然還學(xué)狗的姿勢趴在地上。

　　瓦剌人看了這才覺得滿足，上前踹了他一腳說道：“漢狗都是這般下賤！滾吧！”說罷哈哈哈大笑，轉(zhuǎn)身離開了，只留下那商人還趴在地上學(xué)狗叫，直到瓦剌人走遠(yuǎn)了消失不見了，他才敢站起來罵一句：“呸！老子是你爺爺！”

　　山后的夏蕭玉見瓦剌走遠(yuǎn)再也忍不住，“蹭”的一下從山后躍出，程瑛也跟在后面。

　　夏蕭玉拔劍抵住商人喉嚨怒道：“你這個叛賊！”

　　那商人嚇的將手里的金子掉在地上，大叫道：“好漢饒命！我把金子給你！請好漢吃酒！”

　　夏蕭玉一聽，“呸！”了一口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快把那封信交出來！”

　　商人一聽是為了信來的，當(dāng)下裝傻道：“什么信?。亢脻h！我沒有??！”他卻不知夏蕭玉早就跟在自己的身后知道了一切。

　　夏蕭玉“哼！”了一聲冷冷道：“你做的那些骯臟勾當(dāng)，爺我在山后早瞧的一清二楚！不要給大爺我裝傻充愣！”

　　商人忙道：“好漢饒命！小人當(dāng)真不知道！”

　　程瑛見他如此潑皮無賴出手點(diǎn)了他的穴道沖夏蕭玉說道：“夏郎！對付這種小人無需多費(fèi)唇舌！”說完用劍挑入商人里懷將信件取出，順便又帶出一塊玉佩！

　　程瑛忙將那玉佩拾起來看了半天，覺得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夏蕭玉見她神色異狀忙問道：“瑛妹兒，有什么不妥嘛？”

　　程瑛搖了搖頭道：“奇怪！我看這玉佩如此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夏蕭玉“哦？”了一聲沖商人喝道：“說！你這玉佩從哪里得來！”商人嚇的忙回道：“英雄！這個是別人賞給我的！”話音剛落，程瑛在一旁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李總兵的玉佩！”

　　夏蕭玉驚“咦”了一聲，就聽程瑛續(xù)道：“當(dāng)年李總兵來山上與師父共同商量對抗瓦剌軍的時候我見過的！”

　　夏蕭玉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下抖動架在商人脖子上的長劍問道：“這玉佩是誰給你的！”

　　那商人道：“英雄，這是數(shù)月前我向一個官老爺舉報一個總兵的行蹤，這是那個官老爺賞給小人的呀！我真不知道那個總兵是二位英雄的朋友！饒了我吧！”

　　夏蕭玉一聽登時怒火中燒！喝罵道：“你種人不應(yīng)該在留活于世了！我要?dú)⒘四?！為李總兵一家報仇！?p>　　商人一聽他要取自己性命，馬上哀求道：“好漢不要取我性命！留我這條狗命吧！我回去一定給兩位好漢立長生碑！每天香火不斷祈求上蒼讓二位長命百歲！”

　　程瑛忙道：“夏郎聽他油腔滑調(diào)的！他若是活著一定會告訴瓦剌的人來奪信，就算不奪信他回去告訴了劉瑾那條閹狗！到頭來受苦的還是百姓！”

　　夏蕭玉點(diǎn)頭道：“瑛妹兒說的是！”當(dāng)下抖擻長劍喝問道：“你叫什么名字！爺?shù)膭ο聼o無名之鬼！”那商人嚇的回道：“賤名鄭黃金！好漢饒……”未待他說完，夏蕭玉喝道：“你聽真！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華山派掌門人夏蕭玉是也！他日做鬼就找我報仇吧！”說罷，提劍提就將他人頭斬落，頓時鄭黃金人頭落地咕嚕嚕滾入草叢中，頸部鮮血噴涌！幾秒后身子倒在地上在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