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是小萼西行取經的日子,李治贈了他一匹白馬和兩名仆從,約有數百名好佛的文人和長安名僧在渭河以北的驛站相送。
天空漸漸陰沉下來,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突然有人道:“陳總管夫妻來啦!”
小萼的神色頓時有些微妙,轉頭看去,正見陳萼與溫嬌結伴而來。
被人非議誹謗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溫嬌的心靈已經被鍛煉的強大無比了,對于流言蜚語,基本上達到了左耳進,右耳出的境界。
溫嬌便是美眸含著慈愛望向小萼。
“爹,娘!”
小萼無奈,合什為禮,畢竟出家人不是真的不認爹娘,哪怕心在佛門,但在禮法上,還是要認父母的。
陳萼哈哈一笑:“你已成年,又得天子重托,今次送你,為父也沒什么話交待,只有一杯素酒,望你飲下!”
李彪端了杯酒上來,細聲道:“少爺,這是老爺昨日花了一天時間親手釀的果酒,飲之無妨。”
小萼拿起酒杯,一口飲下!
嗯!
記憶中的味道!
他突然明白,為何這酒是陳萼親手釀的了,因為原料是那種果子。
“今日只為見你一面,去罷!”
陳萼豁達的揮了揮手。
“爹,娘,孩兒告辭!”
小萼的心緒起了微瀾,回想著父母那坎坷的人生,暗暗嘆了口氣,再施一禮,便牽著馬,帶著兩個仆從,轉身而去。
溫嬌想呼喚,伸出了手,卻是僵在半空。
陳萼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輕放下,突然吟道:“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兒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p> “好,好詩,陳總管不愧是十八年前太宗皇帝欽點的狀元,此詩何名?”
有文士大聲叫好,問道。
陳萼道:“送我兒使西天雷音寺!”
小萼微微一顫!
……
小萼走了,最傷心的還是張氏,整日哀聲嘆氣,偏偏溫嬌的肚子又不見大,讓她背負了沉重的心理壓力,終于忍不住向陳萼道:“相公,要不還是尋個清白人家的姑娘給你納妾吧,生個孩子,也能讓娘開心些?!?p> 陳萼暗道,那日口口聲聲勸自己納楊嬋為妾,果然是試探,當然,這只是溫嬌對于楊嬋的忌憚,為自己納妾還是真心的。
可問題是,他已經是人仙了,納個凡俗女子過門,沒十幾二十年,就人老珠黃,他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拿果子出來給人吃,要知道,越是身家清白,就越是人丁興旺,父母兄弟一大堆,不能這個吃了那個不吃,而且人多嘴雜,很容易泄露。
念及于此,頓時心里沒了興致。
如果非要納妾,他傾向于楊嬋,不過這心思不能表露,鬼知道女人發(fā)起醋勁來會怎樣,于是笑道:“娘子別再說這樣的話,咱們已是仙人,弄個凡俗女子回來不大妥當,再說娘的歲數也不算大,按人盡天年計算,還有七十來年可活,此事不著急的。”
溫嬌睜大眼睛看著陳萼,陳萼最怕這種目光,又不能躲避,只得微笑著看過去。
好一會兒,溫嬌才道:“相公說的也是,要不……待得寶玉寶釵服滿了五行果,身體有了變化,相公就收入房中罷,即便生的是小蚌,也能化作人形是不是?”
陳萼還真沒法推托,寶玉寶釵自打服用果子以來,越發(fā)清麗可人,要說沒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至于她倆的本體是蚌,只能說想多了,這是仙俠世界。
“到時再說,今晚我們去看看小萼!”
陳萼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嗯!”
溫嬌立刻眼神亮了。
當晚,夫妻倆駕著云,悄悄離了長安。
根據西游記的時間線推算,小萼已收了悟空和小白龍,劇情正發(fā)展到觀音院的金池長老與黑熊精一段,原劇情中,悟空搞不定黑熊精,去請菩薩出面,結果功德算在了悟空頭上,還讓菩薩收走了黑熊精。
陳萼的心愿是為小萼摘取功德,獲得更高的佛陀道果,怎會白白便宜了那只猴子?
在西游記中,唐僧、悟空、八戒、沙僧與小白龍的果位是按照取經路上的功德來分配的。
后三者不提,取經隊伍的主要矛盾是唐僧與悟空,悟空是觀音的人,凡是由悟空出面請來神仙解決的麻煩,功德都算在了悟空頭上,這顯然不公平。
唐僧正是看到了悟空對自己地位的威脅,才幾次三番要把悟空趕走。
而悟空本是成不了佛,起先被內定為菩薩,但是一路上有觀音為他攢功德,后來靈山在望,如來佛祖態(tài)度難明,遂自導自演了一出真假美猴王,暗示可以甩開唐僧自己去西天取經,以此逼迫如來佛祖。
如來佛祖選擇了妥協(xié),提前給悟空內定了佛陀果位,從此悟空不鬧了,唐僧也接受了現實,取經隊伍空前團結,再也沒有矛盾出現。
雖然原著沒有明言,但陳萼猜測,真假美猴王必然由菩薩操盤,如來佛祖才會選擇妥協(xié),或者……進一步推衍,佛祖與菩薩面和心不和?
陳萼反復推敲著真假美猴王的劇情,如果猜測成立的話,金蟬子是佛祖的二弟子,培養(yǎng)了九世,顯然是自己人,因觀音的插手,才沒能獲得更高的佛位,那么,自己和如來佛祖是一條陣線的?對手是觀音和悟空?
很多事情,猜測沒法得出結果,必須要實踐,陳萼打算先拿黑熊精開刀,把觀音內定的門房給敲掉,以此探測佛門的態(tài)度。
約摸天色見亮,夫妻二人的腳下出現了一座寺廟,溫嬌不由道:“相公,我們下去歇歇腳吧?”
陳萼輕聲一笑:“歇腳可以,但是不能進去,娘子且隨我避在暗處,一會兒自有妙事發(fā)生?!?p> “噢!”
溫嬌也不多問,點了點頭。
陳萼按下云頭,夫妻倆自各收了飛劍。
不片刻,溫嬌突然驚呼:“相公,那不是小萼么?”
陳萼一看,小萼騎著白馬,悟空挑著擔子,來到了山門前,那兩個仆從不在了,想必已經遇害。
因距離較遠,聽不見說話,只看到山門里出來個僧人,把小萼和悟空迎了進去。
“相公,我們就這樣看著?”
溫嬌不解道。
陳萼微微一笑:“待得半夜,自有好戲,然后就該我們出面了。”
溫嬌又問道:“相公,能否給妾說明白點,妾也好知道自己該怎么做?!?p> 陳萼沉吟道:“此廟的主持,名為金池長老,活了兩百多歲,是個修為高深的人仙,此人貪圖菩薩給的袈裟,將于半夜放火試圖燒死小萼?!?p> “啊?”
溫嬌驚呼道:“那我們得救小萼???”
陳萼擺了擺手:“小萼不須我們救,否則要那猴頭何用,我們來是給小萼解決更大的麻煩,在附近,有一黑熊精,會悄悄偷走那袈裟,偏偏那猴頭光會吹牛,竟奈何不得黑熊精,于是去請菩薩幫助,我們要做的,是提前把黑熊精解決,讓菩薩白跑一趟,離間菩薩和悟空的關系。”
溫嬌問道:“相公此話何解?”
陳萼哼了聲:“悟空是菩薩的人,菩薩每出一次手,小萼的功德就減一分,你放心,那黑熊精雖然力大無窮,卻是個蠢大個,今次,就讓他嘗嘗為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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