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直健大怒!
其余五圣也是紛紛面現(xiàn)怒容。
就是楊戩,目中都射出了寒光。
他的母親云華仙子,與凡人楊天佑成婚,觸犯天條,被玉帝鎮(zhèn)壓于桃山之下,楊戩為救母,劈開桃山,卻是天條化金烏,云華仙子被活生生曬死。
這是楊戩心里永遠(yuǎn)的痛,也是他的逆鱗,雖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但玉帝的道行神通鬼神莫測,楊戩根本興不起報(bào)仇的心思。
“請問真君可思母否?”
陳萼不理直健,又問了一遍。
“陳狀元!”
楊嬋也覺得陳萼過份了,不悅道。
陳萼仍是直視楊戩,目光炯炯。
楊戩氣極,心里卻泛起了為難,他只有回答和不回答兩個(gè)選擇。
如果不回答,看陳萼這咄咄逼人的模樣,必將一直追問,他又沒法對陳萼動(dòng)手。
一來他的廟是陳萼號召修建,他在灌江口的金身也是陳萼出的金子。
二來陳萼有功德護(hù)體,任何神仙在動(dòng)手之前,都得先掂量會不會受天道反噬,就連菩薩都不愿直接出手對付陳萼,又何況道行不及菩薩的楊戩?
第三,陳萼身著的官服與佩戴的官印是大唐的象征,也是大唐的國力體現(xiàn),凝聚著大唐的民心與氣運(yùn),而如今的大唐氣運(yùn)昌隆,國力蒸蒸日上,分明受天道垂青,作為大唐官僚系統(tǒng)中的一員,對陳萼動(dòng)手,就是與大唐為敵,逆天而行,讓他深深的忌憚。
楊戩勉強(qiáng)答道:“時(shí)常思念。”
就在神仙們以為,陳萼要義正嚴(yán)辭的指責(zé)楊戩不思為母報(bào)仇的時(shí)候,陳萼卻哈哈笑道:“真君至孝,劈山救母,天下聞名,陳某雖無真君的法力神通,卻與真君同有一顆至孝之心?!?p> 陳萼可不會傻到挑唆楊戩向玉帝尋仇,不說楊戩會不會上鉤,這本身就是觸犯天條的行為,李世民都不會容他,他的目地,還在于緩和氣氛。
當(dāng)談判處于劣勢,又走入死胡同的時(shí)候,需要及時(shí)更新思維,求同存異,在此基礎(chǔ)上才能繼續(xù)談判。
陳萼與楊戩的共同點(diǎn)是什么?
他搜腸刮肚,才想到一個(gè)理由,都是由母親生的,進(jìn)而衍生出孝道,不管楊戩對自己的生母云華仙子存著什么想法,當(dāng)眾絕對不能表示出不孝,而陳萼也以純孝標(biāo)榜,這就有了共同之處。
果然,眾神都有些驚愕,沒想到陳萼來了個(gè)神轉(zhuǎn)折,個(gè)別人還指望揪他小辮子,去找李世民辦他呢,釘死他替罪羊的身份。
可這時(shí),都感受到了陳萼的難纏,卻又不得不順著他的話頭。
楊戩便是感概道:“為人子者,最大的悲哀是不能于父母膝前盡孝,陳狀元老母尚安,實(shí)令我羨艷不己,不過旱災(zāi)一事已無可逆轉(zhuǎn),陳狀元有何善策?”
陳萼微微一笑:“好教真君得知,我已有了主意,只是暫時(shí)天機(jī)不可泄露,還望真君稍作等待,但我可以保證,江州百姓絕不會因天災(zāi)背棄真君,請真君與諸位盡管放心?!?p> “哦?”
眾神面面相覷,都想知道陳萼的善策是什么,可這家伙又不肯說,那可是心急如焚啊。
楊嬋忍不住道:“陳狀元,你說出來我們大家合計(jì)一下豈不是更好?”
陳萼微微一笑,就向楊戩道:“剛剛喝了仙茶,才知道仙家果是名不虛傳,可惜陳某雖受了仙家的好處,但老母年老體弱,每每想到我享了仙福,老母卻仍吃著污濁凡食,我就自責(zé)的緊,這心啊,也一陣陣刺痛的難受,不知真君那茶葉還有沒有了?容我厚顏求取一些,全我純孝之心。”
楊戩瞬間有了種一道掌心雷把陳萼劈死的沖動(dòng),可是人家說的好聽啊,我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向你索要仙家茶葉為老母盡孝,你還能不給?
更要命的是,楊戩自己也以純孝標(biāo)榜,與陳萼是同道中人,有著共同高尚的品格,總不能不讓陳萼盡孝吧?
茶葉要是沒有,尚可推托,偏偏他手頭還剩下幾片,如果不給,就是攔著陳萼盡孝,這份惡名他可承擔(dān)不起,再一想到好事成雙,給一片還不行,至少得給兩片,他的心頭就不停的滴血。
楊戩抽搐著嘴角,苦澀道:“陳狀元拳拳孝心,連我都為之動(dòng)容啊,來人,給陳狀元包兩片過來?!?p> “是!”
陳妙妙捂著嘴,難掩笑意的去了后面,不片刻,拿了個(gè)玉匣出來,里面盛有兩片巴掌大的碧綠葉子。
東西都拿出來了,楊戩索性好人做到底,勉強(qiáng)笑道:“陳狀元,以令母的體質(zhì),每次只可掰下指甲蓋大小的葉片,切記過猶不及。
“多謝真君賜告,陳某先告辭了,請真君候我佳音便是!”
陳萼拱了拱手,夾起玉匣,轉(zhuǎn)身而去。
殿里一片靜默,仿佛每一個(gè)神仙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心里有一種難言的憋屈感。
最終,康安裕嘆了口氣:“此人年齡不大,為人處事卻如積年老妖,進(jìn)退有度,心思縝密,難怪唐皇會點(diǎn)他為狀元啊!”
“是??!”
楊戩望向楊嬋道:“我們都小瞧了他?!?p> “哼!”
楊嬋哼了聲:“哥,若非你不懷好意,算計(jì)他在先,人家又怎么如此?”
楊戩不悅道:“你到底是誰的妹妹?”
楊嬋撇了撇嘴,沒再吱聲。
……
離了顯圣真君廟,陳萼沿著江走,待來到一荒僻處,拿出辟水珠,徑直走向江底。
這珠子還是洪江龍王給的,當(dāng)時(shí)他沒還,洪江龍王也沒索走,如今持著辟水珠,行走水底如履平地,讓他不禁感慨修為提升的好處。
很快的,陳萼找到了龍宮,門前有兩名蝦兵守護(hù)。
“請問老龍王可在家?”
陳萼拱手問道。
“在,在,陳狀元進(jìn)去就可以啦!”
蝦兵都不通報(bào),直接打開龍宮大門。
“多謝了!”
陳萼微微一笑,直奔龍宮大殿。
“哪陣風(fēng)把陳狀元給吹來了?”
洪江龍王見著陳萼,很是驚訝,可那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陳萼夾在腋下的玉匣,那兩片翠綠的葉子,讓他的龍目冒出金光。
陳萼笑道:“剛剛?cè)チ孙@圣真君處,求來兩片真武大帝所栽萬年老茶樹的茶葉,這不,我立刻就想到了老龍王,特來送一片給你!”
“哦?”
洪江龍王大喜。
陳萼打開玉匣,取出一片遞了過去。
洪江龍王連忙接過,使勁嗅了嗅,才滿臉迷醉道:“果然是仙家靈茶,陳狀元有心啦,來,里面請,今日咱們好好喝兩杯!”
陳萼卻是帶著歉意,直言道:“這段時(shí)間江州久不下雨,湖泊水塘日漸干涸,陳某實(shí)是無心宴飲,請老龍王見諒,今日前來,除了與老龍王分享仙茶,還想問一下,龍宮有沒有江州一帶的水底暗河分布圖輿?”
洪江龍王沉吟道:“理應(yīng)有,不過需整理下,這樣,三日后我著人給你送去。”
“如此甚好,那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與老龍王好好喝一回!”
陳萼大喜,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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