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拜祭儀式結(jié)束,民眾興高彩烈的下山,陳萼也狂攬近十萬道德值,溫嬌的果子問題得以圓滿解決,讓他心頭大松。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只從楊戩與梅山六圣的身上收獲了喜悅值,沒有感激值,這說明神仙仍是把自己居于高高在上的位置。
你幫他立廟,獲取功德,他心里歡喜,卻不會因此感激你。
陳萼暫時還不能走,在摒退了一眾僚屬之后,取出定顏珠,喚道:“出來罷!”
兩只淡薄的鬼影現(xiàn)出了身形,這正是依附于陳萼的兩條老鬼,楊老三與陳妙妙。
“小的拜見陳狀元!”
二鬼剛剛施禮,就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處于神殿當(dāng)中,鬼魂要比人身的感知靈敏的多,那來自于四面八方的赫赫神威,仿如千鈞重擔(dān),壓的難以動彈,不禁瑟瑟發(fā)抖。
“別慌,這是二郎顯圣真君的道場!”
陳萼安慰了句,便拱手道:“真君,此二鬼,一名楊老三,一名陳妙妙,本是夫妻……“
在道明了二鬼的來歷之后,陳萼又道:”人鬼殊途,陳某實在是無力安置,故乞望真君垂憐,安排他們在您的廟中擔(dān)任廟祝,既有個安身之所,也可以幫著真君處理些雜務(wù),以示真君慈悲。”
二鬼渾身一顫,又驚喜又緊張,連忙跪了下來。
只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像沒有動靜。
天空中,楊戩眉頭皺了皺,隱有不悅。
廟祝就是神廟的管家,他本打算使用自己人的,畢竟連陳萼都能找來鬼魂,而他的灌江口老巢,托庇于他的孤魂野鬼也有不少啊。
被陳萼安排兩個鬼到他門下,心里總不大爽。
“哼!”
梅山將軍直健哼道:“這陳狀元,才剛給真君立了廟,就急于安插人手,還是私心太重吶!”
“廟雖然是他號召修的,可說到底,這是真君的廟啊,他這樣做,不大合適吧?”
梅山太尉姚公麟也道。
“哥!”
楊嬋不滿道:“陳狀元花了那么大的勁把你請來,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不過是安排兩個廟祝罷了,再說這兩只鬼的來歷也道的分明,與陳狀元沒什么關(guān)系,人家純粹是心懷慈悲,才求到你這里,你不能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楊戩也不愿給江州老百姓留下不近人情的印象,那神像目中陡然爆出神光,以威嚴的聲音道:“爾等既入我門,當(dāng)謹守法度,實心辦事,切莫貪瀆,現(xiàn)賜爾等法身,可于江州方圓百里行走!”
隨即雙目的神光分別置住楊老三與陳妙妙,二鬼化作了中年人模樣,驚喜的施禮:“多謝真君,小子倆夫妻必竭力為真君效勞?!?p> 來自于楊老三的感激點+2,折算道德值2點!
來自于張妙妙的感激點+2,折算道德值2點!
收獲兩條老鬼的感激是正?,F(xiàn)象,但是沒有收獲到楊戩的喜悅值,這是否說明,楊戩對自己的安排不滿意,只是人情難卻,才勉為其難的收錄入門?
再看到楊戩并沒有與自己過多交流的意思,陳萼有數(shù)了,神仙到底是是神仙,還是放不下身段啊。
不過他并不會為此去怨恨楊戩。
多年的基層經(jīng)歷,讓他的涵養(yǎng)達到了胸有驚雷,而面若平湖的境界,更何況他不吃虧,為楊戩建廟,是江州富戶鄉(xiāng)紳捐的銀子,雖然楊戩將陸續(xù)收獲功德,可是他也收割了大量的道德值啊,純從利益的角度考量,這是個雙贏的結(jié)果。
“今廟已建成,江州百姓有所依托,陳某心愿已了,告辭!”
陳萼也不羅嗦,拱了拱手,闊步離去,對于楊老三與陳妙妙,他只是微微一笑,畢竟身份不同了,過多來往的話,難保不會讓楊戩猜忌。
……
年后,天氣漸漸回暖,上至官府,下至平民,都在為春耕做準(zhǔn)備,可是自打新年起,日日艷陽高掛,到了二月份,終于有人意識到了不對勁,三五成群的上蛇山向楊戩求雨。
楊戩也訥悶的很,與梅山六兄弟琢磨此事。
“真君,江州歷年降雨都在三尺左右,且較為平均,如今整個一月滴雨未下,二月也已過半,仍是晴空萬里,會不會是天上忘了?”
康安裕提醒道。
楊嬋也道:“哥,要不您上天去看看吧,畢竟百姓有求于你,如果不降雨的話,對你的名聲不好啊!”
“嗯~~”
楊戩想想也是,便道:“你們先等著我,我去找雨師問問情況?!?p> 說著,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
楊戩和楊嬋不同,楊嬋是被打落下界,沒有玉帝赦免,不得私自返回,而楊戩是封在下界的諸候,聽調(diào)不聽宣,可以隨時往來天庭人間。
天庭四大天門,對應(yīng)四大部洲,僅僅心念一動,楊戩就來到了巍峨的南天門前。
“原來是顯圣真君,來此何干?”
南天門守將增長天王魔禮青迎了出來,問道。
“雨師可在天庭?”
楊戩也問道。
“這……”
魔禮青遲疑道:“雨師下界未必走南天門,真君可去雨部問問?!?p> “多謝了!”
楊戩拱了拱手,便駕起云頭,入了南天門,很快找到雨部,雨師恰好沒出去,于是問道:“請問自年后起,江州地面為何沒有降雨?”
雨師推托道:“真君又不是不知,人間降雨,歷來由玉帝過問,我哪里知曉?。 ?p> 楊戩哼道:“你莫要糊弄我,縱然你作不了主,也是由你報備,江州無雨豈會不知?到底是何原因,不說就跟我下去降雨!”
“真君,真君吶!”
雨師向左右看了看,連聲討?zhàn)垼骸皼]有玉帝的批示,小神哪敢私自降雨啊,實話和您說吧,本來去年的洪江大水是玉帝給下界的警示,可那江州知府陳萼竟敢?guī)ьI(lǐng)百姓抗洪,惹得玉帝大怒,故而今年不準(zhǔn)江州降下滴雨,這事兒您找小神也沒用,得去求玉帝啊!”
“什么?”
楊戩大吃一驚,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原因,不由泛起了難。
他知道玉帝金口玉言,下的旨意很難收回,可問題是,他已經(jīng)與江州綁在一起了啊,如果江州一年無雨,他將被江州老百姓唾棄,成為神仙界的笑話,從此不會再有人供奉他,道途徹底斷絕,三千年后的大劫與天地一起歸于混沌,所以必須去求見玉帝。
‘自己好歹是玉帝的外甥,總要給些情面罷?’
楊戩暗忖,便道:“我這就去見玉帝,料來不是什么難事,你且備好雨具,待我回來,就隨我去下界降雨!”
“小神在此等候真君!”
雨師躬身施禮。
楊戩一催云頭,向靈宵寶殿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