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明,夜幕退去。
夏落塵睜開眼睛,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杏X神清氣爽。經(jīng)過一夜的修煉,他幾乎耗盡的真氣都已經(jīng)盡數(shù)恢復(fù)。
由于在魔界,舞流霜并不敢吸收魔界的魔氣進行修煉。所以她耗費的靈力一時之間竟無從補充,只能慢慢地等著自然恢復(fù)。所以夏落塵恢復(fù)了九成,而舞流霜只恢復(fù)了一成都不到。
“天已經(jīng)亮了?!蔽枇魉_口。
“是的,黑夜過去了?!毕穆鋲m起身望著樹林間的晨光回答道。
“不,黑夜還沒有過去,這只是暫時的。”舞流霜卻忽然搖頭。
“嗯嗯,確實,只有離開魔界,回到隱村,才算是夜盡天明?!毕穆鋲m點點頭。
“不過不管怎么說,我們已經(jīng)度過了最黑暗的時刻。”舞流霜笑了起來,微笑中帶著些許疲憊。
的確,當(dāng)隱村的村民一個個消失,當(dāng)自己被斷空流囚禁,那才是最黑暗無光的時刻。一個人孤身被禁于異界,四周都是陌生的生靈,沒有一個熟悉的人,沒有希望,看不到未來。那個時刻才是最煎熬最難受的時刻,才是無助和絕望的時刻。但是現(xiàn)在,舞流霜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有了希望,眼里也有了光。
夏落塵的出現(xiàn),為她破開了黑暗,帶來了光明。當(dāng)舞流霜看到夏落塵的時候,夏落塵的身影幾乎在放光。
“你餓不餓?”夏落塵一摸自己的肚子,忽然覺得十分饑餓。
“有點?!蔽枇魉颤c點頭。從昨天開始,兩人就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即便回到了安沐泉的小洞里,也沒有任何食物,而且兩人也沒有顧上吃東西。現(xiàn)在閑了下來,饑餓感便襲來。
“可是現(xiàn)在出去的話,會很危險的?!蔽枇魉行?dān)憂,她怕被斷空流的手下撞見。
“說的也是。不過這樹林里好像也沒有什么吃的?!毕穆鋲m四處看了看說。
“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城去?!蔽枇魉f。
“嗯嗯。”夏落塵點點頭。
話雖如此,但是如何出城卻是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城主府。
斷空流面無表情地在閣樓上站著,目光投向遠(yuǎn)方,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城主府種即便是城主大人,也時常難以看透斷空流,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一個女仆急匆匆地走來,站到了斷空流身兩米左右的地方。
“公子。”女仆
“說?!睌嗫樟鏖_口。
“兩位護衛(wèi)大人已經(jīng)無礙,只是……”女仆回答。
“只是什么?”斷空流聲音聽起來十分空洞。
“只是風(fēng)晝大人他受的傷似乎有些嚴(yán)重,還不能自由活動?!迸突卮稹?p> “無妨,性命無礙便可,你先回去吧!”斷空流淡淡地說道。
“公子,還有一事?!迸烷_口。
“講?!睌嗫樟骰卮?。
“風(fēng)晝大人讓奴婢將此物交給公子您,說這是那個人族小子的東西?!迸团踔粋€珠子說道。這顆珠子正是夏落塵當(dāng)時在閣樓上扔出去打風(fēng)晝的珠子。
斷空流沒有轉(zhuǎn)頭,珠子就已經(jīng)從女仆的手掌中漂浮了起來,緩緩,地飛到了斷空流手掌。
斷空流端詳著手中的珠子,這顆珠子流光暗淡,幾乎失去了色彩。
斷空流用力捏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這顆珠子質(zhì)地十分堅硬,根本捏不碎。
“人族一向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寶,想必這顆珠子也是?!睌嗫樟餍南?。
不過在魔族看來,任何法寶逗不及自己的身體,只要不斷修煉肉身,使其突破極限,就比任何的法寶都強。
斷空流手一抹,珠子已經(jīng)消失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斷空流淡淡地對女仆說。
“是?!迸痛饝?yīng)一聲,緩緩告退。
“該死的人族,你是第一次讓我損失如此慘重,本公子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等著瞧吧!”斷空流緊了緊拳頭,心中想道。
雖然斷空流想要把夏落塵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但是他現(xiàn)在卻并沒有著急去尋找夏落塵的蹤跡,更沒有派出手下滿城搜查。
昨天的封城已經(jīng)讓很多民眾們不滿了,若是現(xiàn)在挨家挨戶地去搜查夏落塵和舞流霜的蹤跡,肯定回激起民憤。雖然他是少城主,但是墨陽城中敬畏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親。沒有人違逆自己的意思,也是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從來都不是自己。這一點,斷空流非常清楚。
所以,想要讓墨陽城的所有魔族臣服于自己,自己的實力是必須的。只要自己足夠強,才會不懼任何艱難險阻,才有機會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坐擁墨陽城,萬魔臣服朝拜。
說起自己的父親,斷空流忽然覺得有些奇怪,自從他上次外出帶回來舞流霜也一些人族后,就一直在閉關(guān)修煉,到現(xiàn)在也不見人影。
斷空流回想起了那天,自己父親回來的那天。
當(dāng)時,他的父親似乎十分匆忙,丟下舞流霜等人,就急吼吼地回到了自己的修煉室。現(xiàn)在回想起來,自己的父親那天表現(xiàn)非常不正常。平日回來,他都會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修煉情況,那天卻沒有。而且抓到人族這么稀有的種族,自己的父親竟然沒有大擺宴席,而是急匆匆地去閉關(guān)修煉。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不正常。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斷空流沉思。
自己父親回來的那天一幕幕在斷空流腦海中浮現(xiàn),斷空流仔細(xì)地回想著其中的疑惑所在。
“啊!對了!”斷空流忽然想起了什么,激動地拍了一下欄桿。
他想起來了,自己父親回來那天,雖然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但是氣息卻十分不穩(wěn),而且衰弱到了極點。因為看到人族的原因,斷空流那天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父親氣息的異常。
“難道他受了重傷?”斷空流眉頭一皺,一個念頭冒出。
斷空流越想越覺得可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似乎自己的父親真的受了傷。
那么,是誰傷了自己父親呢?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呢?難道是其他的幾位城主?不可能!自己父親和周圍其他城主的關(guān)系都不錯的,不可能傷害自己父親。
那么……難不成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