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凌國長長的列隊,就像一根細繩,從凌天城指向凌南方向。其中,隊伍里包括凌帝王、凌國各大臣,以及凌北的兩萬軍隊。這次轉(zhuǎn)移,也暫時把中央政權(quán)遷到了凌南城。
又七天過去了,經(jīng)過長途跋涉,凌兄弟又一次來到了凌南城,來到了他們最初征程的地方。果然是看慣了凌天城的緣故,突然覺得凌南城的城墻變矮了,塔樓也變得“瘦小”。
凌南城的城樓上,金色的陽光灑過來,不禁使凌康想起了銀雪兒,記得那時候,城樓上的雪兒是最迷人的,也是凌康第一次鼓起勇氣靠近雪兒。多年后再回來,竟然物是人非。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五日后,凌軍又一次到達了死亡谷的入口。但這次不一樣了,因為此時的凌軍不再是迷了路的小狗。而是一只銳利的雄鷹,直奔沙爾城!凌國從來沒有在軍隊如此之少的情況下,仍然滿懷信心?;蛟S這一次不會再給沙爾任何機會!
之前,登上雅沙特山仿佛比登天還難,但這次,凌軍一鼓作氣殺到山頂。盡管西域國已經(jīng)沒有了騎兵和投石器,但是守城的五萬弓箭兵是十分折磨人的,凌軍想一口氣沖到底也沒那么容易,得躲在盾牌陣隊后邊,一點一點地挪動。
令人震驚的是,沙爾城已經(jīng)沒有城門,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厚厚的城墻。沙爾相當(dāng)于把西域的所有人都封鎖在了城內(nèi),因為已經(jīng)沒有城門再走出沙爾城了。
對于凌軍來說,沒有城門,很難找出空隙沖進城內(nèi),只能想辦法翻越沙爾城那六十尺高的城墻。
為此,凌康萬分無奈。
“榮弟,沒城門呀??!目前我們的攻城車不起作用……”
“我們根本沒想到沙爾會來這一手……”
“我們需要搭建云梯,以及攻城塔車,不然根本沒機會翻進去?!?p> 城上的弓箭持續(xù)不斷地朝凌軍飛來,即便有盾牌的防護,但弓箭的數(shù)量多了,難免都會有士兵中箭。
面對沙爾城的銅墻鐵壁,凌軍只能停滯不前。
“可是我們根本沒時間再建造云梯和塔車了…”
……
凌康大吼著:“先撤吧,待在這也沒用,只會增加士兵的傷亡。”
……
一聲令下,凌軍部隊陸續(xù)往后挪步,逐漸遠離沙爾城飄來的弓箭。
沙爾站在塔樓上,發(fā)瘋了一樣,大喊:“來啊凌榮!有種別撤退!翻過來呀!!呵!哈哈!!”
傍晚,凌軍已經(jīng)退到了半山腰,基本遠離了西域的攻擊范圍。沙爾站在塔樓上,洋洋得意著。而此時,在另一條支路上,出現(xiàn)了另一支部隊?。?p> 什么?!通往西域的路,不是只有一條嗎?!他們是誰?!
眼看著那條長龍離沙爾城越來越近,沙爾慌張了…這支部隊究竟有多少人?十萬?不!十五萬?!
隨著那批神秘部隊的接近,沙爾逐漸見識了他們的真面目!
他們身披厚重的狼皮上衣,穿著長筒皮靴,掛著狼牙項鏈,一頭長長的卷發(fā),下巴留著大面積的黝黑的胡須。
他們似乎曾經(jīng)在哪出現(xiàn)過……
那批野蠻的民族,一下子包圍住了沙爾城,他們仿佛有備而來,在城墻上架起了云梯,不過一會兒,大軍便翻過了沙爾城,沖向了城內(nèi)……
四天后,凌兄弟回到了凌南城。對沙爾城發(fā)生的情況一無所知。剛到城里,便立即召開會議,下令搭建云梯,以及攻城塔車。但此時,往返雅沙特山,已經(jīng)使凌國虧損了一萬兵力,在凌南,只剩下不到六萬……
凌榮似乎有點疲倦:“康兄,還要不要攻?”
凌康十分堅定:“要的!”
“可這兩趟來回,得花雙倍的軍糧呀?!?p>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辦法…”
……
自從凌兄弟遷移至凌南后,緊張氣氛一刻也沒停止過。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召開著會議。
一天夜里,凌南殿里只剩下凌康、凌榮。突然聽見通報兵前來報告。
“帝王!城門外有一位男子前來求見,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送給帝王!”
凌康納悶,那么晚了,怎么還有人來求見,會是誰?
“傳他進來……”
于是,凌康和凌榮在凌南殿里靜坐著,等待著這位神秘人物的登場……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沉重。聽起來似乎是個壯漢。片刻,他跨進凌南殿的大門,最先出現(xiàn)的是他那厚厚的長筒皮靴,靴子上沾滿著血跡,接著是用狼骨串成的腰帶,然后是鋪著狼毛的狼皮上衣,胸前掛著一排狼牙圍成的項鏈,結(jié)實的臂膀,似乎比凌康的還要粗,一頭長長的卷發(fā),編成一條條辮子,往背后披,黝黑濃郁的胡須像是要把嘴巴給遮住,接著便是那尖銳的眼睛……
凌兄弟倆看得莫名其妙。似乎從來沒見過此人。
那個壯漢手里提著一個精美的木匣子,走了過來。
“尊敬的凌帝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望您收下……”
凌榮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從來沒遇到過,人還未認識,禮物就先到的人。
凌康接過木匣子,猶豫地看了看凌榮,又看了看那位壯漢。
那位壯漢又開口了:“凌帝王,放心吧,里面沒裝有暗器?!?p> ……
凌康擰開鎖,“哐啷”一聲把匣子打開。
…
剎那間,一陣臭味,撲鼻而來!一群蒼蠅從匣子里飛了出來……
簡直不敢相信??!
這里面裝的竟是……
人頭!
是沙爾的人頭?。。?p> ……
“你把他殺了?!!你是怎么把他殺了的?!”
“你到底是誰?!”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位狠角色,看不透,也猜不穿。凌康和凌榮慌了起來。
那位帶著狼牙項鏈的壯漢,臉上似乎永遠不會出現(xiàn)笑容,掛在臉上的似乎只有冰冷和殺氣。
“我來這里不想和你們廢話那么多,只談一個條件?!?p>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契約,遞給了凌康。
這究竟是什么?
凌康過目后,瞪大雙眼!
“什么?!把凌天城讓給你?!”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凌帝王面前,提出這樣毫無天理的條件!
……
“我既然敢這樣子提,那我肯定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我和裝在匣子里面那位不同,我不會像小孩子一樣,和你玩童真?!?p> ……
“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我說了我是有備而來的,我外邊的十二萬軍隊已經(jīng)把凌南城給包圍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叫人去看看……我知道,你們的兵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如果你們不答應(yīng),會是什么樣的后果,你們自己清楚?!?p> 那位壯漢尖銳的眼睛、冷血的面容,就像一座泰山,壓在了凌康身上。
凌天城是凌國最輝煌的一座城!記載著凌國千千萬萬的故事!怎么能輕易地拱手相讓!
凌榮企圖控制住場面。
“那至少在我們把凌天城給你之前,讓我們知道你是誰吧?”
“我是古頓部落的族長,魯克…”
古頓部落?沒聽說呀?
……
“魯克,請容我和帝王商量一下。”
“好,我會等到你們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的?!?p> ……
凌榮轉(zhuǎn)過頭,立即把凌康拉到角落。
“哥,我們現(xiàn)在需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
凌榮的語速非常地快,就跟當(dāng)時與沙爾談判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他現(xiàn)在有足夠的兵力攻打我們,但是卻選擇放過我們,然后奪取凌天城,這說明我們并不是他唯一的目標(biāo)。”
“那我們真的要把凌天城給他嗎?”
凌榮低著頭,沮喪地說:“我想是的,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把政權(quán)遷移到凌南了,至少現(xiàn)在我們的損失還沒那么大,而且他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但我們可以和他提個條件,如果他是這種性格的話,他會答應(yīng)的……”
“噢?提什么條件……”
片刻,凌兄弟似乎已經(jīng)商討出結(jié)果了。朝魯克走來。
魯克站起。
“看來你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
“沒錯,我們把凌天城讓給你…”
“好,那請在這份契約上畫押。”
“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
“我希望你們古頓部落,五年內(nèi),與我們凌國互不侵犯。”
……
魯克抬起頭,尖銳的眼睛瞪著凌康。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你的誠意還不夠?!?p> 凌康堅定地回應(yīng)。
“那你要我怎么樣?”
魯克尖銳的眼神似乎要殺了凌康,凌康的心里,像被千萬塊巨石打壓。顯然在氣勢上,魯克已經(jīng)完全凌駕于凌康。
“我要你一只手臂…”
?。。?!
畫面就像僵住了一般。此時凌康的內(nèi)心,比被沙爾逼上懸崖還要難受。
“你不是很勇敢嗎?怎么猶豫了?”魯克沒有停止對凌康的挑釁。
凌榮實在看不過去了,大吼。
“你這算什么要求!!”
凌兄弟在這樣的硬角色面前,真的像極了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
魯克接著說:“既然這樣,那我可不能保證這小小的凌南城什么時候會塌下來了?!?p> 凌康的冷汗落了下來,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擊的余地。
“凌榮,別說了…”
……
“哥,你干嘛?!你瘋了?!別聽他的!”
……
“拿劍給我?。?!這是旨令?。 ?p> 魯克對眼前兄弟倆的互相爭執(zhí),沒有任何感觸,任何情感在他面前似乎都是浮云。他只想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好戲。
“魯克!求你!我來替我哥!你要我的手臂吧!!”
凌榮誓死維護著自己的親哥哥。
……
“我要的是帝王的手臂,你是帝王嗎?”
……
正當(dāng)凌榮回過頭時!
“唰”的一聲,凌康已經(jīng)揮劍,斷了他的左臂…
……
“哥!??!”
……
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凌康的肩膀噴出。
凌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喘著氣,彎著腰,整個身子靠右臂握著劍支撐起來。
“這下…”
“你滿意了吧……”
……
魯克尖銳的眼神,一刻也沒放過凌康,在這位壯漢面前,斷了手臂、曲著腰的凌康,顯得十分憔悴。
“凌康,你果然沒令我失望!我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對手??!”
魯克轉(zhuǎn)過身,毫不留情地跨出凌南殿的大門。
“今晚就到這里吧,倘若你們兄弟倆還有斗志,五年后,來找我決斗!!”
……
魯克的背影后邊,是凄慘的凌兄弟相互攙扶的身影。自從前往亂世以來,凌康和凌榮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
他究竟是什么人?!凌兄弟又該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