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徐宴,趙瑾便沒了賞景的興致,天色已不早,回去晚了,祝融又不知會嘮叨成什么樣子。
京郊路深,兩邊林子茂盛,偶有鳥鳴激起一身疙瘩。
趙瑾騎馬踏行,行至半路停下,林深路幽,靜謐異常。
好久沒打架了。
趙瑾嘆了口氣。
雨箭破空,黑衣乍現(xiàn),蜂擁如蟻。
寒冰利劍劃破靜謐,空氣中都是蕭殺之氣。
趙瑾一個騰空拉開與敵人的距離,反手抽出腰間軟件,劍氣襲空,灑下一地鮮血。
人不精,但多。
幾輪下來,尸身堆疊腳底,趙瑾摸了把臉上的血,眼神弒殺。
這幫人怕是早有預謀,不然也不會選的個祝融不在的時候。
手微微顫抖,黑衣還在源源不斷的耗盡她的力氣。
趙瑾斬殺一批,口哨呼出,赤馬奔嘯而來。趙瑾一個翻身上馬,夾緊馬肚子,不再硬拼。
黑衣退下,雨箭臨上,萬千重羽呼嘯而至,趙瑾砍落數(shù)批,終是寡不敵眾,背上連被射入兩箭,赤馬更是成了篩子。
兩支箭皆是中了要害,一支沒入肩甲,一支深插背部。
咬牙斬斷肩甲的箭,背部的趙瑾不敢動,怕是已經(jīng)深入腹部。
黑衣涌前,趙瑾身背靠樹,利劍當之。
肅殺,寂靜。
寂靜,而愈發(fā)千鈞。
“干什么?退下!”一聲利喝,伴著把長劍呼嘯而來,趙瑾伸劍擋,次啦一聲劃破面前人的胳膊。
一主一仆,擋在她面前。
是徐國的世子,徐宴。
那仆從看了一眼他的胳膊,復又看了一眼趙瑾,滿眼怨憤,“世子,沒事吧?”
徐宴搖頭,轉身對趙瑾道:“姑娘,你沒事吧?!?p> 背上的傷一直在流血,加之精疲力竭,趙瑾眼前都是花的,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動作,只曉得握緊手中的劍。
“丁翔,解決了他們,留個活口?!?p> 徐宴小心避開趙瑾背后的箭傷,抱起她道:“我先送你回京?!?p> 趙瑾強撐著,呢喃,“送我回崇盛閣府?!?p> 此次遇襲,趙瑾傷勢甚重,崇盛閣的老神醫(yī)晏大夫都連夜趕了過來。
祝融一夕間像換了個人,抱著劍站在趙瑾的房門前眼睛血紅。
赫連歌是從軍營中快馬回城的,進了府拉著祝融的領子聲音都嘶啞了,“你不是跟著她的嗎?怎么回事?”
徐宴垂著頭坐在廊下,他跑死了一匹馬才把人順利帶回來,此刻望著滿是鮮血的雙手,氣都喘不過來。
“查,徹查,啟用崇盛閣所有的勢力,不殺此人,我祝融誓不罷休?!弊H诩t著眼道。
半途,晏大夫出來一次,滿頭汗,遞給祝融一張單子,“內肺傷到了,快馬派人去閣內取這幾味藥,能不能挺過來就靠這幾味藥吊著了?!?p> 祝融拿了單子,正準備往外沖,噠噠馬蹄聲踏破府門石階。
吳女俠帶著面罩,碩大包袱里全是閣內的珍貴草藥。
“你不是說不踏入京中嗎?”祝融接過包袱核對草藥。
吳女俠看了一眼赫連歌,腳步錯開,背對著他道:“小瑾瑾這樣,我不能不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