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翼,我們現(xiàn)在算什么?花臉貓夫妻?”
“可行!我覺得還挺好聽!”
阿冉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后,也不再害怕,咧嘴一笑,嘴角結(jié)疤的傷口又滲出血來,擎翼抬起衣袖輕輕擦去阿冉嘴角的血,“是我沒保護好你。”
“你知道嗎?在我心里,你已經(jīng)變得和太子殿下一樣,甚至還比他厲害一些。”
“真的?沒想到我還有能比得過陸離兄的地方,死了也值!”擎翼這自娛自樂的性格倒是一點都沒變。
——二哥,你在哪?。?p> 擎翼耳朵動了動,聽到遠處傳來擎月的聲音,“擎月,我在這,你怎么跑到這來了?”
“二哥,你的臉...平日里你明明最注重樣貌,連掉根頭發(fā)都能嘆上半天氣,這會卻...”
“你個小丫頭片子,來這就為了嘲笑二哥是不是?”擎翼伸出胳膊抹去擎月眼角的淚水,“二哥沒事,你快回去。”
“父王在大哥殿里,魔醫(yī)說大哥以后很難再有子嗣了,赤鬼族又上門要人,現(xiàn)在整個魔族已經(jīng)亂作一團,我來就是趁這個機會放你們走的?!鼻嬖履贸鐾祦淼蔫€匙打開牢門。
“我們走了,你怎么辦?擎月,父王造反之心日益加劇,與天界一戰(zhàn)是遲早之事,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現(xiàn)在我還不能走,我娘還在這,怎么能離開,等你們找到落腳的地方,我就去投靠你們,二嫂,我哥是個可以托付一生的人,祝你們白頭偕老,兒孫滿堂?!?p> 擎月?lián)炱鸬厣系哪景暨f給擎翼,閉上雙眼,“二哥你下手可得輕點兒?!?p> 擎翼扔掉木棒,抬手擊向她的后頸,扶著她靠在墻上。
“擎翼,你妹妹她...”
“噓,她沒事,一會就能醒來,我要不將她打暈,父王也不會輕饒了她,我們走?!?p> ......
小白瞧著這幾日洛瑤不再坐在樹上,反而每日起個大早將云宮院子掃個遍,就是嘴里嘟嘟囔囔。
“你個臭龍!死龍!破龍!這都多少日了還不來,當真是沒心沒肺,沒臉沒皮,沒羞沒臊!”我拿著掃帚將地上的垃圾都想象成是他的腦袋,通通掃出云宮去。
“師姐,你在那罵誰呢?”
“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小白,以后咱們倆誰都不許再搭理他,知道了嘛?”
“哦,可是我的修為還是陸...”小白看到洛瑤氣到通紅的臉,立即改了口,“還是那忘恩負義之人給我的,不理他是不是不太好?”
“原來你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鬼,你忘了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
嘔——小白佝僂身子朝地上干嘔,“師姐,你才是那樣長大的呢!”
嘿嘿,喂大...好像是有些不合適,我拍拍他的后背,“不對!你剛說我什么?誰是那樣長大的?小白,別跑!看我不逮到你?!?p> 我舉起掃帚繞云宮一圈圈追著他,直到看見云宮外站著兩個戴著斗笠的人,互相攙扶走來。
“洛瑤,你幫幫我們吧,我們實在沒有地方可以去了?!?p> 這聲音如此熟悉,是...阿冉,摘下斗笠后的那張臉證實了我的猜測,可她臉上的那道傷痕令我心頭一揪。
“阿冉,你的臉怎么弄成這樣?快進來。”
“不能進去,魔界的人正在追殺我們,不能連累你和安歌仙上,洛瑤,你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擎翼他服了冰噬散,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p> 擎翼?冰噬散?罷了,現(xiàn)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我拍了拍腦袋,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起凡界的竹林小屋,那里有陸離設(shè)下的結(jié)界,魔界的人應(yīng)該不敢去。
“你們跟我來?!蔽曳銎鹎嬉淼哪侵桓觳泊钤谏砩?,發(fā)現(xiàn)他的手冰涼異常。
一炷香后,我們總算到了小屋,阿冉摘下擎翼的斗笠,他的臉上居然也有一道傷痕。
阿冉將被子全部裹在擎翼身上,捂住他冰涼的手,就算如此,他也仍然在發(fā)抖,“擎翼,我們現(xiàn)在安全了?!?p> “阿冉,你先別著急,我現(xiàn)在就去找陸離,他肯定有辦法能治好擎翼,你等我回來。”
我拔腿跑向門外,趕去龍魚族的湖邊,隨手抓住路過的天兵問道:“你看見陸離了嗎?”
天兵指著遠處,“太子殿下和鐘靈公主在湖邊...”
“鐘靈,你可想好了?當真能擔起龍魚族大任?它關(guān)乎天界的興衰,神族的平衡,此事不是兒戲?!?p> “父王將全部心血都融入龍魚族,我自然也會盡心盡力?!辩婌`有信心的點點頭,做了番保證。
“如此最好,龍魚族的領(lǐng)地我已經(jīng)幫你奪回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見面的必要,從現(xiàn)在起我不想再看到你,好自為之。”
想起懷煦的交代,若是陸離走了,那豈不是就完成不了計劃,抓住一個機會便是一個。
鐘靈試探性的開口說道:“是你不想看到我,還是因為洛瑤?你知不知道近日可是有不少傳言,說洛瑤這段日子經(jīng)常晚上去私會懷煦,說不定他們已經(jīng)重歸于好,舊情復(fù)燃,留下你這么個傻瓜,心甘情愿為她付出,還什么都不知道。”
“閉嘴!你要是覺得自己的嘴長著沒用,不如就縫上它,不要顯得就你長了張嘴似的,這么多年我待不待見你,你自己心里還沒點數(shù)?”陸離雖口中這樣說,但心里又何嘗沒被鐘靈的這句話刺到,又何嘗沒起了疑心。
“你現(xiàn)在說話的語氣變得和那小妖一樣,冷言冷語,只知道嘲諷人,我好歹也是新任龍魚王,你還如此?”鐘靈嘟起嘴,學(xué)著洛瑤撒嬌的模樣,委屈地抱怨一番。
陸離嫌棄地瞥了眼她,“不要在那東施效顰!你這樣看起來只會讓我更惡心,我走了,以后有事也別來找我!”
抬眼看到洛瑤的身影,鐘靈心生一計,趁陸離轉(zhuǎn)身之際,伸手將他佩劍上掛著的鳳凰羽毛拽下,這下他不得不回了頭,好在掌握住時機,沒讓他看到洛瑤。
鐘靈高高舉起手中的鳳凰羽毛晃了晃,好讓洛瑤看個清楚,大聲喊道:“陸離,謝謝你送我的鳳凰羽毛,我很喜歡?!?p> 我的東西在他眼中竟如此一文不值,甚至可以隨意贈人,他的名字就掛在我嘴邊,但我卻實在張不開口喊出來,我好害怕他會親口告訴我,自己的選擇是鐘靈,也許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他還會回心轉(zhuǎn)意來找我的,對嗎?
我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轉(zhuǎn)身離開,原來是我自己愛慘了他...
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擎翼還等我回去救他,我擦去眼淚趕往天界星耀宮,“也許只有懷煦能幫我了?!?p> 陸離衣袖一揮,鐘靈整個人飛起落入身后的湖中,那根鳳凰羽毛悠悠回到自己手中,他輕輕吹了吹,小心翼翼塞入懷中,掃過湖面上的水花,“鐘靈,我警告你,再敢碰我的東西,就把你從誅仙臺丟下去!”
我站在星耀宮門口,卻不好意思進去再麻煩他。
琉璃路過時看到門縫外的身影,欣喜地喊道:“殿下,你看是洛瑤來了,你快出來?!?p> 沒等反應(yīng)過來,琉璃便已經(jīng)拉著我進了門,熱情地將桌上點心塞到我手中,我搖搖頭,放下點心,“琉璃,我不是來吃點心的?!?p> 懷煦聽到洛瑤的聲音,慌亂之際走出屋,墨水灑了一身,“洛瑤,你是來找我的嗎?”
“懷煦,擎翼他服了冰噬散,你有沒有辦法能救他?我知道你身子不好,不該來找你,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求你幫我想想法子?!?p> “冰噬散?陸離的靈元屬性為火,只要他渡些氣就能解此毒,怎么了?他不愿意?”
“不是他不愿意,是我...沒找到他...”都這個時候我還在幫他說話,我可真是無藥可救。
懷煦又怎會看不出洛瑤撒謊的模樣,看來鐘靈那邊進行的很順利,他收回嘴角的笑容,溫柔地回道:“別擔心,還有我在,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此刻真是討厭死我現(xiàn)在這番模樣,也討厭自己一次次利用他的善良,只會讓我心里越來越沉重,“懷煦,還是不用了,我自己想辦法。”
“你若是還能想到其他辦法,就不會來找我,對嗎?洛瑤,我們就算成不了夫妻,也是朋友,我怎么會不管你?看你為難?快走吧,別再耽誤了。”
“嗯,謝謝你。”每次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總是在一旁幫我,我心中暗暗發(fā)誓,欠懷煦的總有一日要全都還他。
——竹林木屋內(nèi)
懷煦沒辦法解得了擎翼的毒,只能將此毒轉(zhuǎn)移到自己體內(nèi),他收回手臂,手指搭上擎翼的額頭,長舒口氣,“他沒事了?!?p> “謝謝大殿下,謝謝你,洛瑤?!卑⑷礁屑ぬ榱愕毓蛟诘厣?,連磕好幾個頭。
我連忙扶起阿冉,擦去她的眼淚,可看到她臉上的傷口時,我知道他們肯定受了不少苦,鼻子也跟著發(fā)酸,“阿冉,你別這樣,你和擎翼都是我的朋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想辦法救你們?!?p> 阿冉將她和擎翼在凡界這一年來的點點滴滴全都告訴了我,沒想到向來不靠譜的擎翼,這回卻靠譜了一次,也許是他終于等到那個能讓自己正經(jīng)起來的人。
不一會,阿冉靠在我的肩上睡著了,她肯定很累吧,我扶著她躺在床上,與懷煦走出屋子坐在院內(nèi),眼前熟悉的環(huán)境好像都閃著我和陸離在一起的回憶,竟然不由自主落下眼淚,觸景生情起來。
“洛瑤,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越擦眼淚,它好像就流的越多,干脆仰起頭讓眼淚倒流回去,用手扇著小風,“可能是被他們兩個人感動的?!?p> 哪怕只是坐在這里看她哭,懷煦都覺得心滿意足,他對洛瑤的愛卑微到塵埃中,卑微到病態(tài),“要不是我知道你是鳳凰,都該懷疑你的靈元屬性也為水了,從沒見過像你這般愛哭的人?!?p> 我破涕為笑,向他拱了拱手,故意討趣解釋道:“許是水喝多的緣故,眼淚就跟著多了些,讓大殿下見笑了。
懷煦微微笑了笑,拿出手帕遞給洛瑤。
我抬抬袖子,向他示意一番,“我有袖子呢,懷煦,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無礙,冰噬散與我靈元屬性不會相克,我調(diào)息運氣十二小周天即可解此毒。”
“今日多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我不是還欠你兩萬年靈力,再加上這個人情,連本帶利還你三萬年靈力如何?”
“洛瑤,其實我想要的...”
我看著桌上的碗,突然想起來陸離在魔界受傷時,就是我用血治好了他的傷口,那擎翼和阿冉也一定行。
“懷煦,我差點都忘了我的血可以治好他們臉上的傷口,我可真是笨死了?!?p> 懷煦知道洛瑤性子倔,就是勸她也沒用,更何況是為了救擎翼和阿冉,便只能順著她的意愿,“洛瑤,我來幫你?!?p>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個人磨藥材怕是要花好久,加上你幫我就快多了,不過,你身子不要緊嗎?”
“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我,不要緊。”
陸離察覺到竹林木屋內(nèi)結(jié)界的異動,會心一笑,“難道是洛瑤回了竹林,總算有個機會能與她解釋清楚。”
我和懷煦分工合作,倒是很快做好藥膏,我涂到他們傷口處,果然傷口處就愈合了些,不過這傷口有些深,怕是要多抹幾日才能完全恢復(fù)。
“懷煦,我們走吧,讓他們好好睡一覺,我明日早些來看他們?!?p> “那我陪你一起來?!?p>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你好好休息吧?!?p> 總算完成一件大事,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當我推開門時,看到陸離神色凝重站在院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