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戰(zhàn)場以寡敵眾的陸離,也感覺到胸前印記的疼痛,手中的劍落在地上發(fā)出重響,靈均見陸離臉色蒼白立刻趕上前來,“殿下,你沒事吧?”
“沒事。”陸離輕踢劍柄,將焚羽劍彈起握在手中。
在一旁觀察的妖魔族首領(lǐng)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細(xì)節(jié),暗想這戰(zhàn)神是怎么了?自己還沒上場就一副病歪歪的模樣,該是我去會一會他的時候了。
妖魔族首領(lǐng)提著巨斧上前,靈均早已察覺出這段時間陸離身體不適,便沖上前與妖魔族首領(lǐng)率先開戰(zhàn),為陸離爭取片刻休息的時辰。
“你也配與我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妖魔族首領(lǐng)對靈均完全不屑一顧,用手指輕轉(zhuǎn)著手中的巨斧。
“少廢話?!?p> 靈均的修為又怎敵妖魔族首領(lǐng),甚至連攻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步步后退抵擋,勉強護(hù)得自己周全。
看到靈均處于下風(fēng),險些被巨斧砍到,情況危急,陸離拉起赤霄弓箭接連幾箭射去,妖魔族首領(lǐng)不得不飛身躍起,在空中旋轉(zhuǎn)著避開陸離的箭向后撤去。
“靈均,你不是他的對手。”陸離飛身上前,及時將靈均解救出來。
刀光劍影,幾番回合下來,妖魔族首領(lǐng)已覺吃力,而陸離未嘗不也是強忍著疼痛,將微微發(fā)抖的手藏在袖中,盡可能不露出一絲破綻。
劍刃發(fā)出一片亮光閃過,妖魔族首領(lǐng)只覺一股凌厲之極的勁風(fēng)正向著自己的前心撲來,這時他揮動手中的巨斧和陸離的長劍相交,可要向前推進(jìn)一寸都是艱難之極,更不用說變招發(fā)起攻擊,只能向后擋駕。
最終妖魔族首領(lǐng)倒在地上,絲毫沒有任何力氣足以令他起身再戰(zhàn),而陸離再也難忍疼痛,忽然跪在地上,緊緊捂住胸口的位置,大口喘著粗氣。
妖魔族首領(lǐng)眼瞧這是最好的機會,偷偷饒到其身后,雙眼猩紅獰笑著,舉起巨斧順身飛去,狠狠劈向背對自己的陸離,怒吼道:“去死吧!”
一時鮮血四濺......
周圍一切仿佛靜止一般,陸離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喘息聲,懷中的香囊掉落在一旁,洛瑤那縷青絲順著風(fēng)朝空中飄去,陸離抬起手想緊緊握住,卻從指縫間溜走,只聽見他口中輕聲呢喃道:“洛瑤...”
“殿下...”靈均回頭時,見陸離已倒在血泊中,也來不及多想,沖上前用身體擋住再次襲向陸離的巨斧。
滋啦——兵器碰在一起發(fā)出的響聲,引起靈均的注意。
“快帶你家殿下走?!?p> 靈均回頭看著若芙用劍死死抵住巨斧,不斷冒出零星火光,為二人爭取逃脫的時機,“若芙...”
“別再婆婆媽媽,快走,我要撐不住了。”
“你們一個也跑不掉...”妖魔族首領(lǐng)已然達(dá)到瘋魔般狀態(tài),巨斧一點點壓著向若芙靠近。
靈均見陸離已完全失去意識,扶起他轉(zhuǎn)身離去,“若芙,你自己小心,我馬上回來找你。”
巨斧的利刃瞬間砍進(jìn)若芙的肩膀,好在她急中生智朝妖魔族首領(lǐng)的臉上扔去毒粉,迷了他的眼睛,這才得以逃脫。
帶著大隊人馬的擎翼趕來,在半路瞧見靈均扶著昏迷的陸離,“靈均,陸離兄他怎么了?”
“殿下受了重傷,你快帶他回天界?!膘`均將陸離交給擎翼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
“你去哪兒?”
“若芙還在下面,她拖住了妖魔族首領(lǐng),讓我們先離開,擎翼,不能再耽擱了,你快送殿下回去,我要去救若芙?!膘`均帶著眾天兵重新回到戰(zhàn)場。
我睜開眼睛,看向周圍熟悉的感覺,原來這不是一場夢啊,推開門見一天兵神色慌張在與師父和懷煦說著什么,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內(nèi)容,但萬分確定看到天兵口中提到了陸離的名字,心中頓時慌亂不安,我上前拉住打算離開的天兵,“你方才說什么?再說一遍?陸離他怎么了?”
“這...”天兵略顯為難看了看懷煦,猶豫著不知要不要開口。
“你說話??!陸離他到底怎么了?”我撕扯著天兵的袖子,毫不顧忌形象,大聲質(zhì)問道。
“太子殿下受了重傷,怕是......”天兵看洛瑤淚流滿面,不再繼續(xù)說下去。
我抹去眼淚,繼續(xù)朝云宮外走去,師父追上前攔住我,“洛兒,就算你此刻去了又能做什么?”
我推開師父的手,轉(zhuǎn)過身抬起脖子,平靜地看著他,“師父,您要是不讓我去,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
懷煦上前將洛瑤拉了回來,對安歌說道:“仙上,我先帶洛瑤回天界看看,等陸離好些后就送她回來?!?p> 此刻,我真是恨透了師父,仿佛他是阻擋我與陸離在一起的罪人,甚至連與他告別都不肯,頭也不回就此離開云宮。
安歌也只是靜靜瞧著洛瑤離開的背影,看了看自己打了洛瑤的手,“師父都是為了你好,又怎么會害你?!?p> 門口的天兵見洛瑤直沖沖而來,好意提醒道:“洛瑤仙子,這會天帝和藥王還在紫宸內(nèi),你還是別進(jìn)去的好?!?p> 我毫不懼怕推門走了進(jìn)去,終于見到那讓我朝思暮想的人,看到他臉上毫無血色,靜靜躺在床上,平日里盛氣凌人的模樣全然不在,手里還緊緊攥著我送他的香囊。
“陸...離...”我輕聲喚道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和平時一樣,馬上坐起身笑著對我說,是與我開玩笑的。
我一步步走向床邊,眼淚不似控制般,輕拍著他的臉,“陸離,你怎么了?你起來啊...”
天帝想起洛神當(dāng)年也這般輕喚道另一個人的名字,甚至不顧一切救他,回憶被拉回,看著眼前與洛神相似的面貌,開口問道:“你就是洛瑤?
我點點頭,向天帝行禮道:“陸離他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陸離雖受了重傷,但現(xiàn)在已無大礙,你不必?fù)?dān)心。”
藥王在一旁開了口,“這只能看太子殿下自己了,也許三五日,也許幾個月才能醒過來?!?p> “懷煦,你跟我來?!碧斓蹘е鴳鸯阋煌x開,只剩下我與藥王兩個人。
趁他們不在,我擼起袖子,“藥王,我的血能療傷,可以當(dāng)藥引子加到任何藥里,用多少都沒關(guān)系的?!?p> “這...怕是不妥,若太子殿下醒來后知道此事,小仙的命怕是都要丟了?!?p> “除你我知道外,不會有旁人知道的。”
藥王抬頭看到洛瑤心意已決,心想若太子殿下的傷能快些好起來,那自己不也得能算個頭功,打著小算盤的藥王同意洛瑤的主意,“好吧,每日天亮前你來藥王府內(nèi)。”
“謝謝你,藥王。”我向他連鞠幾躬表達(dá)謝意。
“用不著謝我,要是想讓太子殿下早些醒來,不如多與他講講話,說不定能有用?!彼幫跏帐昂盟幭浜箅x去。
我趴在床邊,擦去他臉上的汗珠,“小白龍,不是說好等你回來就與我成親的嗎?你該不會是想耍賴,才躺在床上裝睡不肯起來的?”
天帝帶著懷煦來到九霄寶殿內(nèi),開口問道:“懷煦,此次陸離受傷的事,可與你有關(guān)?”
懷煦知道天帝是對自己起了疑心,可越是這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父神明鑒,陸離是兒臣的親弟弟,又怎會害他?”
“父神當(dāng)年也是從你這步走過來的,又怎會不知,所以你的那些小把戲最好不要再使在陸離身上,父神答應(yīng)過你的太子之位一定會給你,但不希望看到你們手足相殘,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是,兒臣謹(jǐn)記父神教誨。”懷煦行禮轉(zhuǎn)身的剎那,嘴角勾起,仿佛很享受這游戲般,滿不在乎走出大殿。
天帝長嘆一聲,自語道:“本座有兩子,小兒子雖驍勇善戰(zhàn),但生性善良,從無防備之心,也無害人之心,難以繼承大任,大兒子卻像極了年輕的自己,城府頗深,機關(guān)算盡,本座擔(dān)心他如我一般走上一條不歸路,到頭來落得什么都沒有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