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界的若芙收到懷煦傳音后,一刻也不敢耽誤前往星耀宮內(nèi),“主人,有何吩咐?”
“三日后,你去天牢里把妖魔族的人放了,讓他回去報(bào)信,一切準(zhǔn)備就緒,按計(jì)劃行事?!?p> “是?!比糗酱蛩汶x開之際,懷煦再次叫住她。
“等等,還有一事,靈均已對我起了疑心,怕是留不得了,趁此機(jī)會你想辦法除掉他?!?p> 靈均?若芙在聽到這個名字后心頭一顫,抬頭望向他,在月光照耀下,懷煦站在窗子旁的身影更顯寂寥,“主人,靈均的修為在我之上,怕是......”
懷煦轉(zhuǎn)過身來蹙眉盯著若芙,察覺到她周圍有靈均的氣息,任何細(xì)節(jié)都逃不過懷煦的眼睛,“多少修為在你之上的人,你從沒怕過,怎么偏偏怕起靈均來?你可有事瞞著我?”
若芙慌了神,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與懷煦對視,“屬下一定完成任務(wù)?!?p> 第二日,我知道陸離已離開天界,抱怨他走時竟連招呼都不打,害我擔(dān)心,實(shí)在是不像話,這時門外的一個腦袋探進(jìn)來,吸引我的注意。
“洛瑤,許久沒見,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天界了?!卑⑷郊拥乩鹞页久镒呷?。
半炷香后我們到了司命府內(nèi),司命用手指著我,一副無比憤怒,欲言又止的模樣,“要不是我讓阿冉將你拽來,你怕是都忘了有司命府這個地方了。”
“嘿嘿,司命,這兩日忙些,沒空來而已,怎么會忘了司命仙君呢?”我將點(diǎn)心放在司命面前,看他表情緩和了些,稍稍松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心想還好我早上偷偷藏了些琉璃做的點(diǎn)心帶在身上。
“算你還有點(diǎn)良心?!?p> 司命拿起點(diǎn)心準(zhǔn)備放入口中,聽聞阿冉在一旁咳嗽兩聲,這才想起正事,朝阿冉擠擠眼睛,“洛瑤,我問你,你覺得阿冉如何?可喜歡她?”
“阿冉長得漂亮,性子也好,我瞧了也歡喜,當(dāng)然喜歡她?!?p> 話音剛落,阿冉興奮大叫一聲,沖上來抱了抱我,轉(zhuǎn)身與司命擊掌慶祝一番,看他們?nèi)绱烁吲d,我跟著也開心起來,“你們笑什么呢?有什么好事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p> 可二人絲毫沒聽見我話似的,阿冉捂著嘴大笑著,豪邁地拍拍司命的肩膀,“多謝司命星君,到時候記得來吃我喜酒。”
“那是自然,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兩的紅線栓死,讓他再也跑不掉?!边@司命的牽線拉媒的職業(yè)病一犯,是誰也擋不住。
司命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洛瑤,看洛瑤茫然的眼神,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人,轉(zhuǎn)身對阿冉說道:“你看,我們兩個光顧著高興,差點(diǎn)忘了他,阿冉,你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去。”
“明日我會為帝后娘娘生辰獻(xiàn)舞,便可以提出一個請求,到時候我提出與你下凡結(jié)為夫妻可好?”
......
“不好!我怎么能與你結(jié)為夫妻?”驚恐之余,我推開阿冉的手后退幾步,直到撞到柱子無處可退。
“洛瑤,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看阿冉一臉委屈的模樣,算了,顧不上那么多,我摘下手腕上的赤狐珠,“阿冉,其實(shí)我也是女子,怎么能與你結(jié)為夫妻?”
二人驚愕之際,司命先開了口,“嘖嘖嘖,洛瑤,你女身的模樣算的上六界絕色了,怪不得呢,我就說陸離打小瞧著也挺正常,怎么會有龍陽之好?!?p> “不過...就是看起來有些眼熟,像誰呢?”司命走上前細(xì)細(xì)打量一番,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我哪有空搭理司命一人自言自語,“阿冉,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瞞著你的?!?p> 阿冉緩過神,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隨后拍拍我的肩膀,“沒關(guān)系的,也怪我,沒能早點(diǎn)看出來才鬧出如此大的笑話,既然變成這樣了,那我們做好姐妹也是可以的?!?p> 見她沒有怪罪我的意思,開心地牽起阿冉的手,“真的啊?我還以為你會生我氣呢,以后我們就是好姐妹了,不過如此一來,那你到時候提什么要求好呢?”
美夢破碎,一心想找到意中人下凡去的阿冉,一時有些心灰意冷,片刻之后才回道:“在天界當(dāng)了幾百年的仙娥,實(shí)在無趣,我想下凡去。”
看著阿冉如此堅(jiān)定的眼神,我點(diǎn)點(diǎn)頭,“嗯,我支持你,在天界也沒什么好的,禮儀規(guī)矩一大堆,不如無憂無慮,吃吃喝喝更痛快,到時候我一定去找你玩。”
“一言為定?!蔽遗c阿冉拉鉤約定,又在千叮嚀萬囑咐下,司命也向我保證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我掰著手指默默算著,怎么知道我身份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也不知道師父若是知道了,又要如何罰我,說起師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哪里。
剛進(jìn)星耀宮內(nèi),就看到懷煦彎著身子趴在桌上,手里不停地忙乎著什么,“懷煦,在干嘛?”
“你又跑去哪玩了?”懷煦將手中的小玩意遞給我。
“哦,我去了司命府,這是什么?摸起來十分順滑,像珍珠一樣?!?p> “明日母神壽辰,這珍珠是送給她的賀禮?!?p> “可珍珠不都是小小的圓形的?你這顆未免也太大了,而且你干嘛送兩個珍珠給那個老妖婆?怪心疼的,干脆咱們不送給她,留著擺屋里裝飾也是好的?!?p> 懷煦微微一笑,“等天黑,你便知道了?!?p> 這懷煦到底賣的什么關(guān)子,偏偏讓我等了一下午,望著外面天黑了,我迫不及待喊道:“懷煦,天黑了,你快給我看看?!?p> “跟我來?!睉鸯銧科鹞业氖肿叱鲂且珜m來到藍(lán)紫色的銀河旁,明明在地上看著的銀河不會動,這近距離看起來倒真的好像河水般緩緩流淌,藍(lán)色與紫色相融在一起,無數(shù)明亮的星星點(diǎn)綴在一旁,淡淡的霧氣更有幾分朦朧的美感。
懷煦拿出珍珠放在我眼前,“喜歡嗎?”
珍珠被懷煦雕刻成小鳥的形狀,十分精致,就連羽翼上的羽毛都根根分明,這珍珠雖說比正常的珍珠大了幾倍,但雕刻起來怕是很費(fèi)工夫,我點(diǎn)點(diǎn)頭,“喜歡,但你不是說要送給帝后娘娘的?”
“你不是問我為何準(zhǔn)備兩個?因?yàn)槠渲幸粋€是送你的?!睉鸯憬忉尩?,隨即手一揮,空中竟飄落一片片白色的雪花。
我看著站在雪中的懷煦微微露出幾顆牙的笑容似乎與以往不同,干凈而美好的感覺,開口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露出牙齒笑?!?p> 懷煦連忙閉上嘴巴,收回那抹笑容隨后淺淺一笑,“很難看嗎?下次我會注意?!?p> “一點(diǎn)都不難看,反而是我見你笑的最好看的一次,以后你要多這樣笑笑,來,給小爺我再笑一個。”我擺擺手,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洛瑤...你這樣...我笑不出來?!睉鸯懵燥@害羞扭過頭去。
“來嘛,來嘛,別害羞,咱們一回生二回熟?!?p> 聽到我這番話,逗笑了懷煦,那抹自然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我摸摸下巴,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小爺很滿意你的笑容?!?p> 懷煦輕笑一聲,“一聽你這番話就是與擎翼學(xué)的。”
沒想到擎翼的不著調(diào)連懷煦都知道了,擎翼實(shí)在可憐。
望著手里如此珍貴的禮物,想著我不過只是隨手縫了個香囊送給他,可他卻送我如此勞心費(fèi)神的禮物,倒有些難為情,“懷煦,這禮物太過貴重,我還是不能收?!?p> “你不喜歡嗎?”
我搖搖頭,“喜歡是喜歡,但是......”
“只要你喜歡,不管是什么,我都會想盡辦法得來送你?!?p> 聽他如此說,心里更是過意不去,等等,這個小鳥的形狀倒是與我能變出來的那種鳥很像,好主意閃過,“那我收下,不過懷煦,我也要送你個東西。”
調(diào)息運(yùn)氣,氣沉丹田,我長呼一口氣,將靈力凝聚指尖,微微發(fā)力指向空中,只覺身體內(nèi)猛然好似被什么撕裂一般,一陣疼痛,我想象中的五彩斑斕大鳥沒能顯現(xiàn)出來,倒是掉下來一只長著黃色絨毛,羽翼尚未豐滿毛茸茸的小鳥來,說是小鳥,卻長得更像是一只營養(yǎng)不良的小雞。
“小雞?喂!怎么變出你來了?”我用手指戳戳它的頭,它便順著而來,蹭著我的手指。
懷煦看著眼前的雛鳥不是旁的,正是鳳凰的雛鳥,想來是洛瑤真身封印已解開,在方才幻化時,無意間分出真身的一縷具象化成實(shí)物,換句話說,這只雛鳥就是洛瑤的真身,只因是一縷,所以才會是雛鳥,又如此瘦小。
“懷煦,對不起啊,本來想給你變出來五彩斑斕的大鳥,沒成想是這個小家伙,你要不嫌棄就養(yǎng)著它,等它長大后,你吃了它就是?!?p> 啾——小鳥一聽洛瑤的這番話,發(fā)出連續(xù)的鳴叫聲,扇動著翅膀,跑向懷煦的身邊。
“算你命好,遇上懷煦,若我養(yǎng)著你,肯定有一天把你做成燒雞?!?p> 我戳戳它的腦袋,卻被它反啄一口,“唉?我把你變出來,你還咬我?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吃了?!?p> 懷煦苦笑一聲,看著洛瑤能與自己的真身吵起架來,可以算得上六界第一人了,憐惜地將它捧在手心中,“洛瑤,你嚇到它了,既然送了我就是我的,怎么能吃?我一定會好好養(yǎng)著它。”
我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好吧,看在懷煦的面子上,饒你小命,你以后可要乖乖聽?wèi)鸯愕脑捙丁!?p> 原來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