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煦,你周身的仙氣在慢慢消散......”
他緩緩舉起手,看著掌心中不斷散出的藍色靈力,眼底的悲傷隨即一閃而過,“只不過是些靈力罷了,本來我的靈力就沒有多少,散也散不到哪去,若全散完后,與你一同做個小妖,如何?”
他看起來明明就那么難過,還能與我說笑,這心里更是不好受,“同我做只小妖好是好,但如果做個像我這般老是惹麻煩的小妖就不好了!”
懷煦輕輕搖搖頭,“正因為有你在,我在天界的日子才不覺冷清?!?p> 我心想他為了我才白白消散靈力,這恩情我自然是一定要還的,“懷煦,你放心,日后我肯定好好修煉,多修些靈力渡給你?!?p> “好,我一定等著?!?p> “一言為定!”我伸出小拇指與他拉鉤,因動作太大,拉扯到后背的傷。
嘶——我因疼痛發(fā)出聲音。
“好了,你別亂動,這是治療外傷的藥膏,我讓琉璃進來替你上藥?!?p> 懷煦將藥遞在我手上,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懷煦,你等等......我從袖子掏出藥材遞給他,“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從藥神府里拿來的藥材,你喝了后風(fēng)寒就能好些?!?p> 自楚沁殞身后,還從未有人如此關(guān)心過懷煦,他不由自主緊緊抓住那包藥材,垂著眼眸,在心里想著,“洛瑤,暫時委屈你些,日后我定會為你報仇?!?p> 琉璃推開門走了進來,“殿下,你先出去吧,這有我。”
待懷煦走后,琉璃才說道:“洛瑤,若不是殿下方才告訴我,你是女身,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啊?琉璃,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實在是師命難違,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緣由,但此事你萬萬不能與別人說,不然師父知道肯定該責(zé)罰我了?!?p> “我嘴最嚴(yán)了,你別擔(dān)心。”
琉璃說著輕輕給洛瑤傷口處抹藥,“洛瑤,你的背上青了好大一片,疼嗎?”
“當(dāng)然疼了!不過比起懷煦,我的傷不算什么?!?p> 原本還有些疼痛,但想到懷煦時,好像減輕許多,我靜靜趴著,想著方才發(fā)生的事。
“洛瑤,最近有沒有聽說關(guān)于你和太子殿下的事情?”琉璃猶豫著開口問道。
“陸離?我和他怎么了?”
“你沒聽到就罷了,洛瑤,太子殿下和鐘靈公主訂親之事,想來你應(yīng)該清楚,大殿下一向溫柔,但從你來了之后,他的笑容都變得不一樣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多陪陪殿下?!?p> “琉璃,陸離訂親與我陪懷煦之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我怎么聽著糊里糊涂的?!?p> “你呀!笨死你得了?!绷鹆Р挥杉又厥掷锏膭幼鳌?p> “輕點兒,輕點兒?!?p> “好好好,我輕點兒,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已經(jīng)訂親了,可咱們大殿下還沒訂親,你們......倒是挺適合訂親?!?p> “什么?我和懷煦訂親?”
我腦袋一熱,顧不上背上的疼痛,一股腦兒翻起身,坐了起來,“琉璃,我怎么能和懷煦訂親?”
“怎么不能了?我瞧殿下就挺喜歡你的,難道你不喜歡殿下嗎?”
“喜歡是喜歡,可這......”
陸離的聲音不斷出現(xiàn)在我耳邊。
——洛瑤,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我從不怕你惹事是非,唯一怕的是你對我的心,別離開我。
胸前印記的陣痛隨之而來,仿佛在我每次想到陸離時,都會疼痛萬分。
“琉璃,我的胸口好疼?!?p> “方才還好好的,你快躺下。”琉璃扶著洛瑤慢慢躺下,看著洛瑤蜷縮著身子,緊緊捂住胸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懷煦走進屋內(nèi),掩上房門,平靜坐了下來。
帝后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蛟龍族控水之術(shù),決定體內(nèi)水的去留對蛟龍族來說更是輕而易舉,懷煦用內(nèi)力將方才喝下的藥,一滴不剩全逼了出來,嘴角帶著一抹邪笑。
屋子角落處緩緩走來帶著面具的女子。
懷煦瞥眼瞧了她一眼,淡淡道:“摘了吧,從今往后都不必再帶?!?p> 女子摘下面具,一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
“主人,何必真喝下那碗藥?白白散去不少修為?”
懷煦心平氣和地?fù)哿藫垡滦洌鹧燮た粗矍暗呐?,“做戲,?dāng)然要做全套,不然怎么能讓人相信呢?你說是不是?若芙?”
眼前的女子竟然是日日陪洛瑤在云宮的兔子精——若芙
“屬下不明白,殿下此舉為何意?”
“若陸離回來后,知道帝后如此對待他心愛之人,會怎樣呢?”
若芙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思慮一番,回答道:“恐母子二人生出嫌隙。”
懷煦嘴角的笑容更加邪魅,甚至有一絲詭異,“那如果他在戰(zhàn)時知道洛瑤被自己的母神關(guān)進鎖妖塔,險些喪命,又會怎樣?”
若芙聽到此話,瞪大了眼睛,想起與洛瑤在云宮情同姐妹,實在不忍她身處危險中,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洛瑤進鎖妖塔,會不會......”
“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依照陸離的性格,他肯定會拼死去救洛瑤,但如果陸離為了救洛瑤,而耽誤了戰(zhàn)事,天帝會如何處置他呢?”
“這......屬下不知。”
懷煦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閃過帝后這些年所作所為,輕笑一聲,“我也很想知道,這事是不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若芙皺起眉頭,“可陸離畢竟是你的親弟弟,真要斷了兄弟間的情份嗎?”
“若芙,難道我做的不對嗎?若帝后方才就答應(yīng)我?guī)瀣幓貋?,就不會有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是她執(zhí)迷不悟,一直無視我苦苦的哀求,是她一心想至我于死地,在我已經(jīng)知道那碗藥的情況下,還逼著我喝下,我給過她機會的,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至于陸離?懷煦回想起那晚在玄虛鏡上看到洛瑤與陸離在屋頂上一吻的場景,猛然睜開雙眼,憤怒頃刻涌出,“天命如此,要怪就怪他自己太過于情深意切,才會掉入我設(shè)下的圈套?!?p> “那洛瑤呢,主人明明說過喜歡她,現(xiàn)在為何要利用她?”
懷煦微微一怔,盯著桌上那包藥材,輕聲說道:“我做這一切,也算是為了她,若我坐上太子之位,陸離能給她的,我一樣都能給她,日后我定會加倍補償她?!?p> 若芙看到懷煦自認(rèn)識洛瑤起,竟變得比以前野心更大。
“告訴那個打翻點心的仙娥,她做的很好,但我不想再看見她,若芙,你知道該怎么辦!”
“是,屬下遵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