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空籠罩著冥界,讓人不由地感到有一絲絲難過和沉悶,壓抑的空氣中似乎都帶著讓人難以言喻的壓力,硝煙彌漫,浮尸遍地,將原本無花無草的冥界更是顯得陰森。
身穿鎧甲的少年從煙霧中走出,頭盔下的臉滿是灰塵和血跡的痕跡,但依稀仍能看出少年眉目清秀的臉龐,他右手提著劍,一步步向前走去,佩劍劃過地面發(fā)出冷冽的聲響,血液不斷順著胳膊從袖中一滴滴落在地上。
“一界冥王,不惜去凡界攝取活人魂魄,只為了增加自身修為,你可還有什么話要說?”少年臉上冰冷一片,皺眉緊盯著眼前的人。
冥王心猛地一沉,自知今日已是在劫難逃,開口大笑道:“我冥王縱橫一世,不料卻載在一個(gè)后輩的手里,戰(zhàn)神果不其然,今日死在你的手里,我無話可說?!?p> 少年提起劍朝著冥王心口刺去,冥王鼓著眼睛,死死盯著眼前少年,口中不斷涌出鮮血,緩緩開口道:“我冥王詛咒你太子陸離,無法與相愛之人在一起,相愛不能相守,相知不能相許,永生永世活在痛苦中?!?p> 冥王最終倒地不起,化作一縷灰燼,隨風(fēng)散盡。
少年絲毫沒有理會(huì)冥王口中所言,拔出佩劍向前走去,沒走兩步,只覺心口感到陣陣疼痛,他將劍插入地面,顫抖的雙手緊緊撐著劍保持平衡,在看到自己隨從趕來的那一刻,才放下戒備倒了下去。
太子陸離與冥王大戰(zhàn)后,血流不止,抬著他回九重天的侍衛(wèi)傳言,一路上的云彩都被染成血紅色,那日的晚霞也格外紅艷。
與此同時(shí)的九重天上,一個(gè)白衣少年蹲在一片云朵旁。
“滴......”
一滴血自空中墜落,溫?zé)岬母杏X順著靈識(shí)在周圍蔓延,我艱難的睜開眼,四周一片白霧,卻又軟綿綿,這一切似真似假,似虛似實(shí)......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又身在何處。
白衣少年緩慢起身,收起手中的琉璃瓶,喃喃道:“果真如此”。
此時(shí)天空異變,云朵劇烈抖動(dòng)綻放出耀眼七彩光芒,這世上無一物的光芒可與之相比,從云朵中滾出一枚靈珠,那七彩光芒是由它散出,靈珠迅速下落,但那光芒從未減弱,天界、魔界、妖界、冥界就連凡間都被這光芒籠罩。
靈珠掉落在妖界蓮河之處,落地時(shí)化成少女模樣,虛弱倒在花叢中,少年跟著從天上下來,伏下身打量著她。
僅僅這一瞥,因果注定,一切皆天意。
這是哪?少女微微睜開眼,想努力看清周圍,只見白衣紗上系著的藍(lán)色玉佩,便暈了過去。
光芒很快消失,至此消失匿跡,一切恢復(fù)平靜。
萬年后,那道異樣光芒重現(xiàn),九霄寶殿上,天帝接連多日召集眾仙商榷,一時(shí)眾仙議論紛紛。
星命天君上前稟天帝,“此異象乃是不詳之兆,恐六界有變,望天帝陛下派人查明真相?!?p> 天帝沉思半刻,“太子陸離上前聽命,即日起調(diào)查,隨時(shí)向本座稟告”。
“是,陸離領(lǐng)命。”
我叫洛瑤,名字嘛,想必是師父給我取的,至于爹娘以往之事全不記得,但我每日依舊很開心,這里有疼我的師父,還有陪著我玩鬧的若芙,若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一只兔子修煉的精靈。
師父乃妖界之主,是一只長了八條尾巴的赤狐,傳聞狐貍?cè)粜逕挸龅诰艞l尾巴便可升仙,但師父修煉很久都未成功,想來必定是舍不得頑劣的我。
我呢,從記事起就一直住在妖界蓮河的云宮里,從未離開過,這里青山傍水,鮮花遍地,我自然是愛這里的,除了每日的修煉,并不是我偷懶,對(duì)我來說實(shí)在太難,師父說我天生少一魄不開竅,所欲修煉不精。
咳咳,實(shí)不相瞞,我乃整個(gè)蓮河靈力最低的精靈。
你一定想問,我是什么精靈,其實(shí)我也不知,師父只道我從云中而來,也曾用仙術(shù)探過真身,但未曾發(fā)現(xiàn)什么,時(shí)間久了便敷衍我是云朵精,無妨無妨,我們做精靈的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洛瑤,過來。”梨花樹下站著身著藍(lán)衣,體形修長的男子,這便是我?guī)煾赴哺?,可別看他相貌年輕,實(shí)乃一只九萬歲靈力強(qiáng)大的精靈。
想起上次我被黑熊精欺負(fù),當(dāng)黑熊精聽到師父的名諱后,可是向我行了好幾個(gè)大禮道歉。
在這蓮河所有精靈都喜歡他,尤其蝴蝶精為甚,日日尋師父喝茶下棋,我雖不知何為喜歡,但師父待我最好,包容我偷懶,還帶給我云花糕,如此想來,我定是喜歡師父的。
“師父,你喚我來,可是給我?guī)Я嗽苹ǜ??還是......長出尾巴來了?快讓我瞧瞧”。
我圍著師父轉(zhuǎn)了幾圈,也未看出新尾巴。
“你呀,整個(gè)蓮河也只有你這個(gè)小精靈敢如此取笑我,師父若長出第九條尾巴升了仙,便只能留你一人在此,如何?”
我偷摸出師父藏在身后的點(diǎn)心,正吃的開心,聽師父一說,倒生出些許悲傷,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著?!皫煾溉羯讼?,帶洛瑤一起去可好,我不愿離開師父”。
安歌盯著洛瑤懵懂的臉怔住,心里想著:“洛兒,你天生缺少一魄,若不能尋回,能陪著你護(hù)著你如此也好,我這尾巴愿永生永世不長”。
我深感委屈地望著,“師父?”
“快吃吧,吃完隨我去修煉。”
“啊,又要修煉,我自知靈力低微,勤加修煉也是沒有用的,何況我有師父護(hù)著,不修也罷,不修也罷”。
安歌皺起眉頭,聲音變得嚴(yán)厲起來,“師父怎可護(hù)你永世,你又這般偷懶,今日是非要懲罰你不可了,手拿來”。
師父必是生氣了,也罷也罷,想著能讓師父消氣就行,雙眼一閉將手顫巍巍遞上,頓時(shí)覺的手心變熱,隨口啊~的大叫一聲,又覺無痛感,便瞇起眼睛偷偷瞧著。
紅珠手串在手心閃閃發(fā)光。
“赤狐珠?師父,這不是你用來防身的手串?平日一直見你隨身帶著”。
“七日后是你的生辰,連這都忘了,你這腦袋里除了云花糕還裝了些什么?”說著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
師父算出你這幾百年恐有劫難,為保你順利渡劫,你定要天天帶著這串赤狐珠,記住嗎?
“是是是,徒兒遵命?!甭瀣帉W(xué)著蝴蝶精平日與師父說話的嬌柔模樣,一手在側(cè),一手用手帕遮住嘴,行了幾個(gè)大禮。
安歌見此已眉開眼笑,“你這番模樣若那蝴蝶精瞧見,并定要將你捉去吃了不可,偏偏好的不學(xué),學(xué)這些,若是將一半心思用在修煉上,你也可......”
“師父,你瞧?”洛瑤將赤狐珠戴在手腕,仙光一閃,一襲紅紗仙裙,微風(fēng)拂過,梨花飄落,衣裙翻飛,三千如墨青絲隨風(fēng)飛揚(yáng),雙目似星。
安歌的眼神一刻也不曾離開她,腦海里浮出一身影,眉眼神色皆與眼前重疊。
“竟如此相似,為保你平安,出此下策,實(shí)屬無奈,莫怪師父無情”,他喃喃道。
安歌手一揮,洛瑤身上仙裙瞬間變成藍(lán)色男子日常所穿的衣服,頭發(fā)也高高梳起,無法遮住洛瑤絕色姿容,倒也少了許多嫵媚,增添了幾分男子英氣。
“嗯?師父,不好看嗎?”
“洛瑤,我已在赤狐珠增加仙印,封印你的真身,現(xiàn)在你是一名男子,時(shí)刻以男子裝扮,今后不得摘掉赤狐珠,也不可再穿女裝,你可記???”
我頭次瞧見師父如此嚴(yán)肅的神情,心里念著女子與男子有何區(qū)別?嗯,不過也就一條裙子罷了,沒差別沒差別的?!?p> “洛瑤記住師父的話了?!?p> “好,隨我去修煉?!卑哺枥鹇瀣幍氖窒蛟茖m中走去。
我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一個(gè)頭便有兩個(gè)大,“啊~師父,說了半天還是要修煉,明日再煉?可否?”
“不可!”
云宮中,安歌凝心聚神,潛心修煉,而洛瑤此時(shí)早已進(jìn)入夢(mèng)鄉(xiāng),一手扶著額頭晃晃悠悠,不斷說著夢(mèng)話,“云花糕~你別跑......”
安歌望向洛瑤,瞧見她這般模樣,憐愛又無奈,走向洛瑤,將她抱起走出云宮,天色已近黃昏,天空出現(xiàn)落霞,紅黃色交相輝映,帶著梨花香的風(fēng)徐徐吹來,陣陣香氣撲鼻,花朵一片一片飄落在兩人身上。
安歌停住腳步望著她的臉龐,“師父,我知錯(cuò)了”,洛瑤喃喃著夢(mèng)話。
將洛瑤放在床榻上,輕輕地蓋上被褥,用手撥開她散落在額前的頭發(fā),熄滅燭火后轉(zhuǎn)身離開。
妖界森林離淵之處---
“主人,有何吩咐?”帶著面具的女子跪在身穿黑色披風(fēng)的男子面前,恭敬的說道。
“一切按計(jì)劃,釋放梼杌!”說完,黑色披風(fēng)的男子就已無影無蹤。
“是,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