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澤雙目猩紅,啞著聲說:“好?!?p> 脫下外套披在秦笙身上,湊近時看到她臉上有細微的傷口,是擦傷。
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垂下的雙手攥成拳,給她披好外套,轉(zhuǎn)身想沖到顧北面前。
秦笙扯著他袖子的手用力,傷口的血把白色衛(wèi)衣的袖口都染紅了,她喊他:“顧南澤。”
他一雙眼是未散去的紅,殺意明顯。回頭時,他收住眼底的兇狠,眼角的紅還未褪去,帶著幾分邪魅??粗?,眉眼漸緩。
秦笙眼里泛著淚光,帶著幾分哭腔:“顧南澤,我們快點走好不好?我怕?!?p> 她怕,怎能不怕?她再怎么鎮(zhèn)定也才十四歲,要是他沒來,她……
顧南澤突然有些不敢想,她被追的時候沒哭,摔倒的時候沒哭,被打的時候也沒哭,卻在他這里哭了兩次。
他低頭看了看袖口,臟了,混著塵和血,她的,也有他的。抓著他袖口的手擦破了皮,他溫聲細語,怕嚇著她?!绑象?,把手給我看看?!?p> 她搖頭,眼里的淚掉落,像是被嚇壞了。“先走?!?p> “好?!彼胱ニ氖滞髱?,她卻躲開了。
他抿著唇,任她扯著衣袖,一路沉默。
今天秦父秦母出差不在家,秦笙有些慶幸。要是被父母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說她,說不定還會遷怒顧南澤。
顧南澤讓秦笙坐在沙發(fā)上,從房間里拿出醫(yī)藥箱,沉著眼,拿出生理鹽水給她洗傷口。
他聲音低啞,好聽的不行,帶著安撫。“笙笙,把手給我?!?p> 秦笙糾結(jié)了幾秒,把手伸了過去。
顧南澤握住少女細嫩卻帶著灰塵和血肉的手,覺得手上的傷異常刺目,刺地他心里都疼。
他動作輕柔又小心,背著光,光線照在他身上,柔和了棱角,本就好看的不行,現(xiàn)在更帶著仙氣。讓秦笙有種他與她的距離很遠的感覺,他一身風(fēng)華,鮮衣怒馬,不似這世間人。她卻傷痕累累,滿是狼狽,染了一身灰塵。
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覺得現(xiàn)在不想碰到他,怕弄臟他。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很臟。
她驀地抽回手,“可以了?!?p> 他皺著眉,表情嚴肅,卻還是耐心的同她說:“笙笙,傷口要處理好,不然會發(fā)炎。聽話,把手給我?!?p> 她垂著頭,看著傷口,低喃:“臟?!?p> 他的心口有鈍鈍的疼,安撫著她?!绑象?,你不臟。別怕,我在?!?p> 她忽的哭出了聲,淚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