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屋里,風云商躺在床上摸了好一會沒摸到自己的被子,正在疑惑的時候,卻聽一旁的姜如雪有些惱怒地說道:“被子在你身下,不要亂摸了?!?p> 風云商訕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卻突然鉆進了姜如雪的被子里,抱住了姜如雪。
姜如雪踹了他一腳,說道:“脫了衣服,回自己被窩里去睡?!?p> 風云商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卻賴在姜如雪的被窩里不走,口中還說道:“不要,冷。”
姜如雪惱怒的哼了一聲,不搭理他。風云商嘿嘿一笑,口中說道:“抱著睡得舒服。”
風云商的被窩自然是不冷的,他走了沒多久姜如雪就醒來了。睡眼朦朧的替風云商鋪好被子,不然就風云商走的時候,把被子扔成一團,熱氣早就跑完了。
第二天早上先醒來的是風云商,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抱著自己睡的香甜的姜如雪,風云商的心情很不錯。
悄悄取開姜如雪的手,起身找來幾塊黑布,掛在窗子上,確認陽光是照不進來的,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去楊云的屋里洗漱去了。
姜如雪昨晚休息的不是很好,陽光又被風云商擋在了屋外,因此醒的比平常遲了很多,都已經(jīng)快要晌午的時候才醒來。
剛洗漱完,就看見風云商端著飯菜,站在她的身后。
風祁陽這幾日一直保持著和玉屋寨的聯(lián)系,不停地修改著玉屋寨給出的條件。玉屋寨自然是不會輕易退讓的,不過心里對風祁陽卻是越發(fā)的信任。
為了確保這次行動不出差錯,風云商還給老費頭去了一封信,讓他帶了一個副統(tǒng)領回到東御寨之中。
“兩個金丹高手,應該是夠了。”風云商摩挲著椅子上的虎皮,對自己說道。
若是這次斬首行動能成功,他們就能跟達到和褚期寨一樣的規(guī)模,風云商心里自然不會真的一點波瀾都沒有。
在風云商的命令下,楊居再度出擊,著重針對玉屋寨所在的聯(lián)盟,給他們施加壓力。
“大當家,玉屋寨約我兩日后去參與他們的盟會?!苯K于,在楊居的壓力下,玉屋寨退讓了一大步,卻希望風祁陽能夠到他們的地盤上詳談。
“那就把費叔和李統(tǒng)領帶上。”風云商想了一下后說道:“有他們兩個在也不怕玉屋寨動什么歪心思?!?p> “大當家,不管如何,這次行動之后,褚期四當家那里只怕是騙不過去了?!憋L祁陽提醒道:“您看如何補救一下。”
這一點風云商也想到了,只是一直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就擱置沒有談起。
揉著眉心,風云商說道:“你給褚期四當家去一封信,就說家族長輩要求你必須配合。剩下的就先交給伏州吧?!?p> 風祁陽應聲稱是。
信鴿當晚就到了褚期四當家的手里,看著手中的紙條,褚期四當家的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許久以后還是嘆了一口氣,派人將伏州叫了來。
“你說伏軍家族的長輩能影響到伏軍的決策嗎?”褚期四當家也不與伏州客套幾句,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伏軍要是真的想取代伏裳的話,自然是離不開他家族長輩的支持?!狈萋宰魉伎迹f道:“世家里的老家伙,還是挺人厭的?!?p> 褚期四當家似乎又蒼老了一些,他不禁想到若是在關鍵時刻,伏軍被家族長輩束縛住了,那自己該如何?
伏州大致能猜出是東御寨那邊要有所行動了,擔心影響到對褚期四當家的謀劃,所以才會給褚期四當家通個信。
“這又是讓我給他們打配合啊?!狈輧?nèi)心吐槽一聲,“利用起合作伙伴,倒是一點都不遲疑?!?p> 若不是,芒碭山里唯一能幫助自己的就是東御寨,伏州是真的不想與他們合作啊。
實在是太累人了。
褚期四當家揮手讓伏州退下后,越發(fā)覺得疲累,睡了過去。
“老四病了?”褚期大當家剛從寨醫(yī)那里得到的消息的時候還楞了一下,褚期四當家雖是年齡大了,但一向身體硬朗。
“是愁出來的病吧。”褚期大當家笑了一聲,打算下午的時候親自去看望一下,畢竟不管如何也是三朝老臣了。
“大當家?!碧稍诖采系鸟移谒漠敿覓暝鹕恚敢獾溃骸敖o大當家添麻煩了?!?p> 褚期大當家有些詫異,連忙勸住要起身的褚期四當家說道:“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不用在意虛禮了?!?p> 褚期四當家靠坐在床上,看著褚期大當家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是在懷念著什么。許久后,他開口說道:“大當家,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褚期大當家說道:“好?!彼袢站褪窍M芘c四當家開誠布公的談一談,自然不會拒絕。
“長的真像啊?!瘪移谒漠敿疑斐鍪窒胍獡崦幌埋移诖螽敿业哪橗嫞讣鈪s停留在了半空中,說道:“你們?nèi)撕喼毕袷且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p> “四當家,我們還是談些正事吧?!瘪移诖螽敿铱人粤艘宦暎苯诱f道:“我聽說你身后的世家已經(jīng)放棄你了。”
“大當家這是在說哪里話,若是我真的被拋棄了,只怕大當家早就將我生吞活剝了吧?!瘪移谒漠敿业难劬镉行┞淠栈亓俗约旱氖?。
“但是和放棄有什么區(qū)別呢?”褚期大當家譏笑一聲,說道:“他們對你不聞不問,現(xiàn)在的你真的像極了一個被拋棄的老狗?!?p> “大當家這句話倒是說的不錯,我的確是一條老狗,但是大當家,年輕的忠犬也會變成老狗的?!瘪移谒漠敿疑砩系睦蠎B(tài)和病態(tài)夾雜在一起,倒是有幾分梟雄陌路的感覺。
“我和你的爺爺是一代人,甚至我的年齡比他還要大些?!瘪移谒漠敿蚁氲疆斈甑哪莻€人,身體里似乎也多了一些活力,“但是一眨眼,這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的寨主都成你了?!?p> “老而不死為賊,你早就該去死了,又何必茍活于人世呢!”褚期大當家咬牙道,期盼著這個老東西長睡不醒,他盼了多少年,但是這個老東西就是一直不死。
現(xiàn)在,他忍不住要親自持刀殺了這個老東西,但是這個老東西卻偏偏突然病倒了,一副要病死的樣子。
“是啊,我早該死了。”褚期四當家接著大當家的話說了下去,“你爺爺死在了我的面前,你父親也死在了我的面前?!?p> “他們一個讓我做了寨里的六當家,一個讓我做了二當家。”
“但是你卻辜負了他們對你的期望。”
“辜負了他們的期望?你一個小小的孺子懂什么?”褚期四當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仿佛要把自己的肺都要咳出來,“我這是在保護你啊。”
“你爺爺在寨子里說一不二,所以他死了。你的父親用了十年的時間,將他的二當家打翻在地,然后他也死了。”褚期四當家死死地盯著褚期大當家,兩只手死勁的攥住被子,仿佛要將一切都撕碎一般,“那你呢?”
褚期大當家沉默了,他的爺爺和父親是因為什么死的他再清楚不過。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那位大人物需要一個可以完全掌控褚期寨的大當家,需要一個帶著褚期寨擴張的大當家。若是做不到這些,我才會死?!瘪移诖螽敿艺f話的聲音越來越重,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但是,你現(xiàn)在阻止我,你這是在殺我?!?p> “是。”褚期四當家坦蕩蕩的承認了,“雖然現(xiàn)在我在殺你,但是你不能否認以前我是在救你。”
“呵?!瘪移诖螽敿依湫σ宦?,“你以為我會承你的情嗎?你以為說這些,再賣賣情懷,我就會放過你?”
“你錯了,我不是在低頭,也不是在認輸?!瘪移谒漠敿译p眼淡漠地看著他,說道:“我是在提醒你,給自己留條后路?,F(xiàn)在他們需要一個說一不二的大當家,但以后呢?”
“你長大了,我老了,斗不過你了。”褚期四當家眼里有欣慰,有厭惡,但更多的還是平靜,“權利這個東西真的是太上癮了,當我第一次觸摸到它的時候,我就沉迷了?!?p> “醉臥美人膝,我老了不感興趣。但是手中的天下權,我絕對不會放棄?!瘪移谒漠敿业难劾镉袘?zhàn)意,也有死志,看著褚期大當家的眼神就像再看自己的孩子,“所以用你的刀劍,來取走我的權利吧。我會濺你一身的污血,然后詛咒你?!?p> “我會帶著你的詛咒,走入地獄?!瘪移诖螽敿移鹕?,回應道。
談判,破裂。
人生在世,一日無權,生不如死。
所以褚期大當家痛恨分走他權利的四當家,所以褚期大當家要步上祖輩的后塵。
許是今年的秋天確實冷了些,姜如雪也病倒了。
風云商白天處理寨務,下午就回來給姜如雪煎藥。
風云商一向認為人體的任何病情都是會變異的,不管是新病還是舊病,不管是肺上的還是其他什么器官上的。最終都會變異成腦子上的病,病到連自己的爹媽是誰都認不出來。
姜如雪前幾日剛被診斷出來不能懷孕,雖然被他瞞了過去,但是難保這個傻姑娘不會病壞了腦子,做出糊涂事來。
因此風云商這幾日對姜如雪照看的緊。
往藥里加了些蜂蜜,遮掩住藥的苦味,風云商嘗了一下才端到姜如雪的面前。吹涼了湯匙里的藥液,說道:“來,張嘴?!?p> “啊~”姜如雪乖乖張嘴將藥液吞了進去,舔了舔嘴唇,甜甜的真好。
“夫君,你再娶一個吧?!苯缪┩蝗徽f道:“給我找個妹妹,也好陪我解悶?!?p> 風云商遞出去的手頓住了,湯匙里的藥灑出來了一些,勉強笑道:“果然是病糊涂了,乖乖吃藥?!?p> 湯匙到了姜如雪的嘴邊怎么也進不去,風云商拉下臉,說道:“乖,快吃藥,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商量怎么樣?”
“你不答應我就不吃藥。”姜如雪沒有張嘴,因此聲音有些模糊,但是風云商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又聽誰說的?”風云商皺著眉頭放下藥碗,心里想著真的要收拾一下寨子里閑著無事的老家伙。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苯缪┮娝畔铝怂幫?,便開口說道:“正好最近五當家收服了幾個寨子,你可以從里面好好挑一挑?!?p> “東御寨的擴張是必須的.......”風云商心里有些不滿,因此說話的語氣重了些,但又想到姜如雪還在生病,便閉上了嘴。端起藥碗就要繼續(xù)喂藥。
湯匙到了姜如雪的嘴邊依舊喂不進去,風云商真的有些生氣了,因此放碗的時候力氣大了些,藥灑出來了許多。
“告訴我原因,不然我是不會同意的?!?p> “你需要一個兒子,東御寨需要一個少寨主。”
“你也可以生,何必找別......”
風云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如雪打斷了,“我生不了,你心里清楚?!?
東御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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