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六科甲上,初見余簾
方謙笑了起來,他本就長的好看,這般笑起來更是如沐春風,迷人心神。
只是沒有人關(guān)注他,自然沒人看見。
伸手摸了摸馬兒的額頭,他低聲說道:“我可還不需要你來安慰我呢?!?p>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顆果實,當然這可不是什么惡魔果實。
而在這顆果實出現(xiàn)的那一刻,整個草上的馬都忽然間高聲長嘶起來。
因為它們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渴望,來自血脈最深處,無法阻擋的渴望。
可它們不知道這渴望來自何方,只知道就在這,卻不知道到底在哪里。
考生哪里料得到這種情況,當場便有不少考生跌下馬去,若不是那些軍部校尉們急忙攔截,只怕有些人很難完整的走出這個草場。
方謙把手遞到馬兒的口前,小心的將果實的氣息擋住。
“還不快吃了它,小心你的兄弟姐妹們都跑來把它搶走了。”
雜色的黑白大馬大大的眼睛看著方謙,居然很人性化的出現(xiàn)了感激的情緒。
它一口將這果實吞下,隨后一股來自體內(nèi)的龐大氣息,頓時讓它也高聲的嘶鳴了起來。
嘶鳴過后,它的體格變得健壯了幾分,個頭也高大了幾分,而且身上的灰色的毛發(fā)也開始多了幾分雪白。
同時,它的體內(nèi)還有一種更加神奇的變化在緩緩發(fā)生。
這是一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血脈果實,一顆天馬的血脈果實,甚至不比惡魔果實的價值來的更低,足足耗費了他九點諸天本源。
也許這些點數(shù)方謙可以用來做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他現(xiàn)在就想這么做,所以他就做了,無所謂得失。
方謙摸了摸它的脖頸,道:“以后我就叫你小白了,載我一程怎么樣?”
小白溫順的臥了下去,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方謙苦笑,他還想試試躍馬而上的那種快意呢,可看小白那幅溫順卻堅定的模樣,他還能說什么呢。
當一道白色的閃電躍出馬群的時候,有很多人都為此感到驚訝。
在許多校尉的記憶中,馬場上似乎沒有一匹如此雄健的白馬。
而許多考過的考生則都是遺憾的嘆息,為何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這匹馬呢?
當方謙出了圍欄的之后,寧缺正在考場的門口和一個紅衣少女站在一起。
見方謙出來,寧缺打了個招呼便繞過了紅衣少女,向著射科考場小跑而去。
方謙看著又一個熟悉的面孔,心情不自覺的就好了起來。
看著少女恨恨的跺腳,氣惱的想要知道寧缺是誰,方謙經(jīng)過的時候便隨口說了句。
“他叫寧缺,我叫方謙,以后也許我們會常見哦!”
說完,他便也直接向著射科考場而去。
司徒依蘭生氣到了一半,看見方謙的背影,忽然便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生氣下去。
考試依然在繼續(xù),論起射術(shù)方謙自然不如寧缺千錘百煉,但方謙力道強,眼力準,成績自然也是極為優(yōu)秀,至于樂科,方謙隨意彈奏了幾曲,不說意境,起碼技法他已經(jīng)做到了極致,畢竟是室內(nèi)運動,他很有經(jīng)驗。
入暮時分,便少了很多閑人,只留下了一些人主持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便慢慢的到了出榜的時間。
方謙沒有去看榜,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而且他不太喜歡那些爭風吃醋的場景,而對于那些什么大家族的世家公子,他也很難生出什么好感。
不過此時,榜文前卻也著實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因為一個同樣的名字,六個同樣的成績,方謙,甲上!
六科甲上,這是在書院五年之后又一次出現(xiàn)的完美成績。
所有人安靜的看著這個名字,只覺得心中如同塞了什么東西。
尤其是幾個自詡為才子的考生,更是在不甘心的同時感到頹唐。
謝三公子謝承運六科全甲,兩科甲上的好成績也只能黯然失色。
他們從未聽過方謙的名字,但今天卻被方謙這個名字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司徒依蘭目光復(fù)雜,她想起了那個跟她擦肩而過的溫和青年。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寧缺看著自己三科甲上,于是之前因為其他幾科落榜的心情便好了起來,等到他看見方謙的六科甲上便不由的在驚愕的同時感到欣喜。
當然他的成績顯然也引來了一些人的不滿,尤其是數(shù)科,因為在許多人眼里,如同謝承運,王穎這樣的天才才能夠得到甲上的成績,而不是一個邊塞小卒。
哪怕他們是唐人,是未來的書院弟子,看的依然是身份和地位。
司徒依蘭倒不在乎寧缺的什么身份,不過因為之前在那匹黑馬上吃了虧,在加上種種原因,便忍不住第一個站出來對寧缺數(shù)科的成績質(zhì)問。
而回答的是一個穿著藍色大褂,手里拿著竹掃帚的老婦人。
一位書院的榮譽教習(xí)。
這般,自然無人再敢有疑問。
而方謙早已經(jīng)來到了書院的一座舊書樓里,因為有人要見他,所以他就來了。
這里的門似乎永遠都開著的,所以他便直接走了進去,然后他就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坐在窗邊一方明幾旁,始終低著頭描著小楷的女教授。
他知道,這便是曾經(jīng)的魔宗宗主林霧,自然也是書院的三先生余簾。
果然和他想象中一般,溫文爾雅,秀氣十足。
余簾緩緩抬起頭,將手中那支秀筆閣下,看著方謙溫和的說道:“你可愿拜夫子為師?”
方謙平靜的說道:“如果我不拜夫子為師,難道我就不是夫子的學(xué)生?”
她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于是又問:“你來是為了什么?”
“來書院,自然是為了看書?!狈街t說的很自然因為他的確是這么想的。
余簾微微點頭,道:“也好,你也不必去上課,若是想,隨時來這里看書便是?!?p> 方謙行了一禮,道:“多謝三先生?!?p> 余簾微微訝然,道:“你知道我?”
方謙微微一笑道:“如您這般氣質(zhì),又極愛簪花小楷的女子,想來,整個書院,便也只有三先生你一人?!?p> 余簾笑了起來,便自有一種溫暖人心的氣息。
“我喜歡你。”
方謙知道她說的自然不是那女之間的喜歡,于是便也很和煦的笑了。
“我也喜歡您??!”
談話就此告一段落,方謙走了以后,一位舊書樓的教習(xí)走了過來,在余簾的身前極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老師,他畢竟是西陵之人,既然不愿拜夫子為師,不如早些打發(fā)了為好?!?p> 余簾提筆,緩緩地在白紙上寫下方謙兩個字,輕聲說道:“方正謙和,人如其名,既然他入了我書院,自然便是書院的弟子,也是夫子的弟子,你一大把年紀倒還沒一個年輕人看的清楚,至于西陵,夫子不會在意,我們書院自然就不會在意?!?p> 舊書樓教習(xí)又行了一禮,默然無語。
殘林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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