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時間設(shè)定，三個問題

　　“你很奇怪?！?p>　　至尊法師的雙眸微微發(fā)亮，那張難以分辨性別的白凈面龐上，罕見露出一絲疑惑。

　　這個世界上，能讓古一感到不解的事物并不多。

　　她擁有一顆無限寶石，能夠預(yù)見未來變化，看穿命運迷霧。

　　“卡維爾將軍，你的靈魂屬于人類，而非其他維度的生物，這是經(jīng)過再三檢查，確定過的事實——沒有硫磺的氣味，也不帶深紅的光芒。”

　　盧克看到至尊法師下意識抽動了一下鼻子，有些無語。

　　靈魂有味道？還能聞出來？

　　他這個非魔法界的外行人，表示不是很懂。

　　“后來我仔細(xì)觀察了一陣子，感覺你也不像是西索斯的代言人，攻下羅馬城之前，你完全沒有魔法天賦，更別提學(xué)習(xí)黑魔法了——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你對于自然能量的汲取效率，讓人驚嘆?！?p>　　至尊法師瞇著眼睛，她不是很明白盧克為什么會突然之間，從一個魔法門外漢，變成一個天賦極高的魔法門外漢。

　　倘若對方與三位一體維山帝簽訂契約，肯定能很輕易地邁過法師的門檻。

　　“至于多瑪姆，他已經(jīng)很久沒出來過了。墨菲斯托——我上次在希臘毀掉他的一具人間化身后，估計這個狡猾的惡魔要休養(yǎng)生息一段時間……”

　　聽著至尊法師如數(shù)家珍一般，把漫威世界的維度魔神，各方大佬說了一個遍。

　　盧克嘴角忍不住抽搐，只能說不愧是古一！

　　每天和這些大佬談笑風(fēng)生，上到維度魔神，下至地獄惡魔多少都得給點面子。

　　地球最強(qiáng)法師的名號，當(dāng)之無愧。

　　“這樣說……圣所沒有弄清我的來歷？”

　　盧克挑了挑眉，面色保持平靜。

　　如果至尊法師認(rèn)識某個能打破第四面墻的話嘮雇傭兵，她大概就能知道自己來自哪里了——前提是也許還未出生的死侍沒有被削弱的話。

　　“沒錯?！?p>　　至尊法師嘆息著，似是有些遺憾。

　　這是她從未遇到過的問題，盧克的靈魂明明不屬于這個宇宙，但卻找不到具體的來歷。

　　種種奇怪之處，根本說不通！

　　連圣所的法師們，都很難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考察，我初步認(rèn)為你是人類，而非其他維度的生物。這就很麻煩了，因為你既不屬于這個宇宙，但也不屬于多維度世界”

　　“所以按照規(guī)矩，圣所不能隨意處置你。每個人類的靈魂都應(yīng)當(dāng)受到尊重和保護(hù)，正如法師守護(hù)這顆星球一樣，這是我們的使命，不容違背?！?p>　　“一番談?wù)摵螅ニx擇安靜地觀察，我時常也會在卡瑪泰姬注視你的動向?！?p>　　“卡維爾將軍，如果你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之處，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見到我——直到你握住無限寶石的那一刻?！?p>　　盧克想起在紅骷髏的那架飛機(jī)上，隱約感覺受到注視。

　　那應(yīng)該就是至尊法師本人了。

　　“宇宙魔方，也就是空間寶石被你握住的那一刻，時間線分出無數(shù)條支流，命運變得晦澀難懂，有著多種可能性的未來不斷變化，陷入極其不穩(wěn)定的混亂狀態(tài)?！?p>　　至尊法師打量著坐在對面的盧克，眼中透出復(fù)雜的情緒。

　　她似乎也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后果，來自其他維度的靈魂，或者異世界的生物，在三大圣所里并不罕見。

　　他們有些是無害的，有些則具備威脅性。

　　圣所自有一套處置的規(guī)矩，要么收容，要么毀滅。

　　可盧克很特殊，他不屬于任何一種。

　　這才導(dǎo)致圣所不能及時處理，引發(fā)后面更糟糕的變化。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盧克好奇地問道。

　　察覺到至尊法師并未釋放明顯的敵意后，他變得輕松許多。

　　心中仍有警惕，但言語之間要更隨意一些。

　　雖然聽上去，圣所對自己的存在很頭疼，不過至尊法師貌似也沒有要動手解決的想法。

　　“不知道。”

　　至尊法師搖頭，她又不是全知全能，也會有迷惑的時候。

　　“這正是我找上門的原因。”

　　盧克心想，終于說到正題了。

　　坦白講，他很想跟至尊法師取得共識，達(dá)成一致。

　　這樣一來，自己的存在就能變得合理合法，不必受到三大圣所的制約和監(jiān)管。

　　超人很強(qiáng)是沒錯，可真正要面對一個能拳打墨菲斯托，腳踢維度魔神的天父級大佬，未必能討到什么好處。

　　除非盧克立馬能抽出至尊小超人，白銀超人那樣的逆天模板。

　　“當(dāng)你對未來造成不可預(yù)料的巨大影響后，我有嘗試回溯時間，企圖……改變這件事?！?p>　　盧克眼皮一跳，盡管至尊法師說得很委婉，但他還是察覺到話語間的那股冰冷意味。

　　改變這件事？

　　是指利用時間寶石回到過去，解決掉自己？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至尊法師似是猜到盧克的想法，搖頭笑道：“過去是不可改變的，當(dāng)它發(fā)生以后，就成為既定的事實。假如我回到過去，把你扼殺在搖籃里，并不會影響到現(xiàn)在的你，那只會開辟出一條全新的支線，一個沒有你的世界?！?p>　　盧克皺著眉，他好像想起來，漫威片場的時間設(shè)定與其他電影有些不同。

　　不存在回到過去，就能改變未來的設(shè)定。

　　“那你是怎么做的？”

　　盧克突然覺得至尊法師其實是個有趣的聊天對象，任何問題都不會拒絕回答，更不會用神棍式的語言含糊其辭。

　　大多數(shù)預(yù)言者，他們總是喜歡把正確答案藏在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文字里。

　　“我可以觀測未來，你的出現(xiàn)給時間線帶來了六千三百多種不同的可能性，而且數(shù)量還在不斷地增加?！?p>　　至尊法師的眼神古怪，在她所看到的那些未來里，對方造成的影響有好有壞。

　　“我本想選擇最好的一個，把它固定成唯一的結(jié)局。但是發(fā)現(xiàn)做不到，無數(shù)條支流里沒有確切的答案，有時候你成為了全世界的英雄，有時候你變成所有人的公敵，反正你總是能讓整個世界隨之動蕩。不過有一點是共同的，未來的時間線中，沒有人能阻攔得住你的腳步，盧克?！?p>　　“你所具有的力量前所未見，成長的空間更是令人害怕，我無法抵達(dá)時間的盡頭，親眼目睹你最終走到了哪一步。”

　　盧克抿緊嘴唇，這一切就像有著無數(shù)選擇的模擬人生游戲。

　　每個決定都會導(dǎo)致故事不同的走向。

　　“所以我才會找上門，這是一次例行詢問?！?p>　　至尊法師眼神微凝，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既然無法用其他方式解決問題，那就回到原點，來一場面對面的談話。”

　　“告訴我，盧克，你的目的是什么？”

　　認(rèn)真傾聽許久的盧克，弄明白了至尊法師的想法。

　　她無法用時間寶石撫平自己帶來的影響，所以只能面對面交談，確定他的來意，以及本身的存在會不會危及地球。

　　就像是取得永久居住權(quán)之前，移民局也會提出各種問題一樣。

　　“說實話，我感覺這更像是考試?！?p>　　盧克笑了笑，回答道：“生存是我的第一目標(biāo)。”

　　“然后讓自己活得更加輕松，更有安全感，不必被其他的意外干擾?！?p>　　至尊法師沉默不語，似乎正在用某種魔法確認(rèn)這番話的真實性。

　　片刻以后，她提出下一個問題：“那你對人類怎么看？”

　　“一種復(fù)雜的生物。最高尚的道德，最卑劣的手段，都會在他們身上有所體現(xiàn)?！?p>　　盧克端起那杯放在桌上的威士忌一口飲盡，冰冷的液體讓他精神一振。

　　“我不是什么反人類的瘋子，以剝奪他人的生存權(quán)利為樂。我喜歡喝可樂，也經(jīng)常品嘗威士忌，偶爾還會去唐人街吃中餐……哪怕我再怎么強(qiáng)大，一拳能擊毀星球，可我總需要滿足自己的欲望，權(quán)力地位、物質(zhì)享受，這些都不是依靠殺戮和奴役能得到的東西?！?p>　　“最后一個問題?！?p>　　至尊法師點了點頭，似是同意盧克的說法。

　　“遇到危機(jī)的時候，你會怎么選擇？守護(hù)腳下的這顆星球，還是放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