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璧帶著覃陸抄小道到了姬凰夫人所居的鳳羽宮,恰巧趙玉漱正同姬凰夫人請了安后便要離去,兩廂正碰了個面。
“大公主安好?!?p> 姜懷璧也是回到黎宮后才知曉孟國與東黎如今已斷交,大公主趙玉漱被遣送回東黎,她腹中還尚有孟伯的子嗣,那人竟這般狠心,就為了幾句空話,斷送前程不說,只怕日后江山也要顛上一顛,易了主去。
趙玉漱見迎面走過來的少年郎,突然朝她行禮,一時間也不認(rèn)得此人,只好求助般的望向敏兆,敏兆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過去。
“婢子給公子請安。”
“倒是懷璧考慮不周,應(yīng)先自報家門才是?!?p> “公子多禮了?!?p> 姜懷璧朝趙玉漱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趙玉漱離開后,這才轉(zhuǎn)身朝里面走去。
“公子來了。”
姬凰夫人方才同女兒趙玉漱商量了些替趙玉漱腹中還未出生的孫兒/孫女置辦些東西的事情,此時面上的笑意還未散去。
姜懷璧朝姬凰夫人作了一揖,這才抬起頭來,將身后瞧起來有些木訥的覃陸拽到身前來。
“還不過來給姬凰夫人請安?!?p> 覃陸張了張嘴,瞧見姜懷璧有些不悅的神色,可腳下的步子是一步都挪不動。
“懷璧這侍衛(wèi)是個榆木腦袋,還請您見諒。”
“無妨。”
姬凰夫人倒是頗有興趣的不住往覃陸身上瞧去,總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覃陸,給姬凰夫人請安?!?p> 那句話自入了姬凰夫人耳中,她手上本握著的那把珠釵徑直落在衣裳上,隨著她起身的動作,骨碌碌地掉到地上,姬凰不為所動。
“你方才說,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命喚,覃陸?!?p> 姬凰夫人突然快步走到覃陸面前,伸手抬起那人的下巴,陌生的模樣猝不及防地蹦入視線中,姬凰眼中的失望,顯而易見。
覃陸伸手將面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拿在手中。
“天下只此覃陸一人,夫人并未瞧錯?!?p> 這一連串的變故,瞧得姬凰夫人是目瞪口呆。她一會兒看看姜懷璧,一會兒看看覃陸,面上的驚異之色,溢于言表。
“夫人,我姜懷璧言既出,行必果。還望您也莫要食言。”
姜懷璧走上前一步,扯著覃陸的衣袖,將他同姬凰夫人的距離拉開些。
“公子的手段,小童實(shí)在是佩服的很。我尋他多年未果,你倒是讓人驚奇得慌。”
“慚愧慚愧。著實(shí)是上蒼庇佑,那么,人如今您也是見著了,懷璧的事兒……”
“將他留在這里,身份便是玉漱的醫(yī)官,我自會想法子將他送到趙淮枳身邊去?!?p> 姜懷璧朝覃陸使了個眼色,隨后朝姬凰夫人拱手。
“夫人的話,懷璧記下了。那懷璧便先行告退,不再打擾您二人敘舊了?告辭?!?p> 覃陸眼巴巴地瞧著姜懷璧走遠(yuǎn),身旁站著的是默默垂淚的姬凰。
“夫人……”
“當(dāng)初說是,若你背叛了我,我便將桃花蠱喂你吃,生死都是我的人。到頭來竟是一場笑話,背叛的人竟成了我。”
“夫人,您沒有錯,我也沒有錯。你我的身份,本就不可能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