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公子懷璧勝了!”
一名趴在城墻上正往下觀望的將士眼尖的看見魏無道向后仰去,直直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太史令也急匆匆上了城樓來,眉梢眼角都掛著喜色。
“稟大王!東黎同孟國已協(xié)商好,已經(jīng)出兵往南魏的方向去,合昭的懷王也已出兵協(xié)助,想必南魏很快便會退兵了!”
“好!”
峻侯一拍掌,蓄著的兩撇短胡子也隨著嘴角不斷上揚的弧度而微微抖動起來。
“公子懷璧何在?”
“回稟大王,方才公子拖著那柄方天畫戟回來后,此時在樓下的屋子歇息?!?p> “好好好,沒有孤的吩咐,誰都不許去打擾公子的休息。李全,去公子那里候著,若他有什么需求,盡快辦到!”
“喏?!?p> 名喚李全的寺人得了令,在經(jīng)過宦者令身旁時略頓了頓,隨后旁若無人的將宦者令遞過來的紙條捏在手心里,匆匆離去。
一場雨猝不及防的砸了下來,直澆得人心底發(fā)寒。趙淮枳伸手接住亭外幾滴雨水,絲絲的冷意仿佛要刻入骨子里,可這些依舊抵不過支離破碎的心,那顆心仿佛被鐵絲禁錮著,勒出一道道紅痕,暗紅的血跡染上鐵絲,一股猩甜味在喉中蔓延著。
“公主,如今正是倒春寒,您小心身子?!?p> “無事?!?p> 趙淮枳將手收回,握成拳貼在身側(cè),而后一言不發(fā)地往回走去。
翡玉在她身后慢吞吞地挪動著步子,也是滿腹心事的模樣。
“妥?!?p> 李全將那張紙條奉上,姜懷璧看見展開的紙條上只干干凈凈的一字,不禁勾唇笑了笑。
“在門口候著。若是峻侯來了,便說我受了些皮外傷,方才敷了藥已歇下了?!?p> “喏。”
姜懷璧見李全闔上門后,才轉(zhuǎn)身將床榻上的枕頭塞進被子里,搗鼓的鼓鼓囊囊的,爾后翻窗而出。
太史令早已在胡同里等候多時了,待看見姜懷璧后,眸中一亮就要行禮,卻被姜懷璧攔住胳膊。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生隨懷璧來?!?p> 太史令朝姜懷璧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后進了一戶人家的院落中去。
“這是懷璧已買下多時的院落,四周有暗衛(wèi)防守,先生有話直言無妨?!?p> “那就恕臣多嘴了。南魏這次退兵之后,東黎與孟國于西峻有恩,合昭那里懷王也算是還了人情。若要償還人情,無非是割地財物美女質(zhì)子等等,若……”
“怕什么。”
姜懷璧淡淡的瞥了面色有些擔憂的太史令一眼,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是為質(zhì),峻侯夫人定不會讓公子銘稚前去,無非就是懷璧前去罷了?!?p> “可……”
“若是懷璧真的前去,西峻的諸多事宜,還得有勞先生運籌帷幄了。”
姜懷璧先人一步,止住了太史令的話頭,作一長揖后,緩緩道出這一句。
“罷了罷了。”
太史令搖了搖頭,有點了點頭笑道。
“公子認定的事情,豈是臣可以輕易改變的。既然公子心意已決,臣也不好再說什么了?!?p> 太史令一撩官袍,面朝著姜懷璧鄭重的跪了下來。
“此去路迢迢,還望公子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