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去,還真有兩個人彎著腰撅著屁股,一副不雅的模樣,在往門口走去,剛剛大家被呂鑒和趙士暉的詩吸引,再加上桌椅遮擋所以都沒能發(fā)現(xiàn),只是如今卻被臺上的朧月給叫破,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竟有人想中途溜走,真是有辱斯文。
再看這門口的兩位,不是他人,正是剛剛還坐在位子上的寧采臣和陳永安,此時他們早就離開了座子,兩個人排著隊,彎著腰,好像做賊一般正往門口走去。
其實就寧采臣兩人來說,陳永安根本不想走,實在是寧采臣飯也沒吃到,懶得在這里浪費時間,見眾人剛剛都注意呂趙二人,便強拉著他打算偷偷溜走,但沒想到兩人還沒溜出門便被這里的主人發(fā)現(xiàn)了。
“寧兄,寧兄,別走了,這…他們…”
聽聞身后忽然一片安靜,陳永安扭頭才發(fā)現(xiàn)庭中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實在是尷尬至極,腳步都不敢再挪,見前面的寧采臣還跟不知道似的繼續(xù)走,連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拉什么,快走啊,我都餓死了。這,大家都看著我們干嘛,你們繼續(xù)啊,我們肚子疼先走一步…”
寧采臣被身后的陳永安拉的煩了,回頭不耐煩道,可話還沒說完,順著陳永安的手指,他這才發(fā)現(xiàn)庭中所有人都緊盯著自己,連忙改口,準(zhǔn)備糊弄一下就出去得了。
“這位公子剛剛一直只顧得吃些糕點,連詩都不愿作便急著離去,莫不是在埋怨朧月招待不周,那朧月在此給兩位公子致歉了?!?p> 看著寧采臣狡辯,朧月竟丟了之前的清冷,一反常態(tài)的帶了些許嬌羞自責(zé),眼睛都有些霧蒙蒙的,看的眾人實在心疼,紛紛怒視著寧采臣兩人,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們。
“我去,你送你的錦帕,為什么總gao我?!?p> 見這朧月一番話,就讓自己兩人犯了眾怒,寧采臣有些生氣。
這朧月他也知道并非常人,但這個世界上非常人的多了,妖魔鬼怪,地府天庭都有,但跟自己沒關(guān)系自己何必計較,剛剛她主動找自己的事,寧采臣本不想惹事隨便糊弄過去算了,但如今自己想偷偷溜走,她竟給自己使絆子不想讓自己輕松離開,倒是讓寧采臣想要留下來,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根底,打的是什么個主意。
下定決心,寧采臣在眾人敵視的目光中,正了正身子,不慌不忙的看著臺上的朧月隨意道。
“在下消化快,感覺肚子餓了想提前走而已,不過如今朧月姑娘這樣說,卻是在下沒了禮數(shù),那我稍后再走便是了。”
“不愧俗人一個,只顧吃食,簡直丟光了讀書人的臉。朧月仙子,要在下說,他們兩人一看便是酒囊飯袋之輩,哪能像趙兄、呂兄、范兄做出這等好詩,走與不走都沒關(guān)系管他們作甚,不如早早宣布誰能得了錦帕才對?!?p> 臺上的朧月看著下面鎮(zhèn)定自若的寧采臣美眸生異,還未應(yīng)答,下來便有一個路人甲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看著寧采臣一臉的鄙夷道。
“路人甲兄說的對,管他們作甚,不如揭曉此次誰人勝出,我們也想看看仙子中意他們?nèi)荒囊粋€?!?p> 一旁又有一個路人乙跳了出來出言應(yīng)和。
眾人聽到挺身而出的這兩位的話,忍不住在心里大喝一聲“彩”,就是這樣,誰愿意在意你走不走,還是趕緊揭開最后的答案要緊。
跳出來的這兩位路人甲路人乙,在眾人心目中都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看到朧月仙子看到身上的目光,和那微翹的嘴角,挺身而出的這兩位忍不住為自己的決策感到英明。
機會是人創(chuàng)造的。
這兩位對自己挺身而出抨擊寧采臣兩人的決策感到滿意,此刻看著寧采臣兩人這種酒囊飯袋都覺得可愛順眼了不少呢。
“那你能不吃不喝,你是神仙不成,還讀什么書?!睂幉沙歼€未說話,一旁的陳永安就忍不住了。
“說我作詩不行,但寧兄乃是我武邑縣的大才子,做學(xué)問就是范金石也比不過,更別說作詩這種手到擒來之事。說他不會作詩,我看你才不會作,說什么月在空中懸,時彎又時圓。待我細觀之,仙子在露臉。”
“哈哈,我聽得都想吐,你這是在夸朧月仙子還是損她呢,朧月仙子的下巴額頭翹的有這么高嗎,你見朧月仙子的臉圓的的像大餅嗎,還有你,路人乙,長得就是一副小人行徑,剛剛我都看到你一臉無恥的吹捧他的詩形象生動,直看得我倒胃口?!?p> 說自己虛可以軟,但說我弟兄不行就絕對要硬??催@兩人竟在朧月仙子面前,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好兄弟,剛剛還一臉忐忑的陳永安此時竟激發(fā)了戰(zhàn)斗模式,一番吐槽話都不帶停的,身邊的寧采臣都是一臉的驚訝。更別說那路人甲、路人乙都是互夸群的會員,如何受過這種貶低,如今已是臉上由青轉(zhuǎn)紫,由紫轉(zhuǎn)黑,手指指著陳永安,哆哆嗦嗦卻一個字也說不出,最后直接一口氣沒上來竟暈了過去,眾人趕緊扶著掐了半天人中,都掐破皮了這才醒來。
好吧,雖說陳永安太不留情面,在眾人面前將他們給批的一無是處,丟盡了臉面,但也怪這倆人身體不好,看那未老先衰模樣,只把是把力氣全放在了女人身上,這才如此不經(jīng)氣。
“寧兄,陳兄說你學(xué)問比我好我承認,但說作詩比我強得多我就有些不服了,不如寧兄在此作上一首,讓在下輸?shù)男姆诜?,也讓大家開開眼,見識見識一下真正的好詩?!?p> 見陳永安竟在眾人面前夸下海口,稱贊寧采臣比他還強,范金石可不會放過打擊寧采臣的任何機會,起身走到寧采臣面前,如同朋友一般笑道。
雖然范金石面上倒是挺和氣,可嘴上聽起來卻一點不留情,直接將寧采臣逼到了浪尖上。
“陳永安這個傻蛋…”
寧采臣本想在旁邊好好看著便是,不準(zhǔn)備插手其中,沒想到自己身邊竟有一個豬隊友。
之前的寧采臣每日只顧學(xué)習(xí),根本沒在人前作過幾首詩,即使之前作的在此時的寧采臣看來也不過普通之作,沒想到陳永安對自己挺有信心。不過他相信自己敢于為自己出頭,還不怕自己做不出來好詩來一起丟臉,倒是精神可嘉,是個真正的可交之人。
如此這般,倒是不能慫了。
“吟詩作對,在下還是懂一些的,雖然比不上諸位,但應(yīng)該還是比范兄強上那么一點點的,若是諸位非要在下獻丑,那在下就卻之不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