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后,紙送來了。
林松卻提著筆,想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有寫。他想了半天,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關情報機構的事兒還是想的太過簡單,太過粗糙。
然后越想越多,想的越多越發(fā)現(xiàn)背后的堅深……
由于想的太多,反而無從下筆。憋了半天,一個字兒都沒有寫出來。他索性把筆一扔,用手揉了揉眉心,暫且先將其放在一邊。
另一邊,皇后宮里,發(fā)生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兒。
皇后娘娘今兒要吃新從域外上供的番石榴,這些新鮮玩意兒,向來是最先送到長樂宮的。平時根本不需要抱梅這個大宮女兒去操心這等雜事兒,內(nèi)務府那群人都會上趕著送來,想要巴結皇后娘娘。
今天娘娘一問,抱梅才發(fā)現(xiàn),番石榴居然還沒有送到。
這些人還真是膽子肥了!
抱梅心中雖是想氣勢洶洶的去找內(nèi)務府的麻煩,作為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兒,她自是有那個資本的。
但是作為大宮女,能混到這個地步的,自然不會這等蠻橫,授人以柄。于是,她準備先找來宮內(nèi)負責瓜果方面的小方子問問,以免是自己這邊兒的差錯。
抱梅在宮里宮外逛了一遍,沒看到人。于是便找來和小方子關系比較好的小圓子一問,才知道小方子昨天夜里不知怎么就染了風寒。
今日便找了別人頂替,沒有當值。
抱梅一想,幸好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兒,要是……
如果自己闖下什么禍端,盯著她這個位置的人肯定會在皇后娘娘前讒言,她這個大宮女兒的位置只怕不保。
哼——都怪這個小方子!
抱梅讓人帶路,來到了小方子住的地方。她氣勢洶洶的想進去拿小方子問罪,“砰——”的一聲推開門。
然后,她用尖酸刻薄的語調(diào)叫道:“小方子——”
等了半天,也沒有人應答。
抱梅更生氣了,也不顧男女之防,就想掀了他的鋪蓋……
“啊——”
“姑姑,怎么了?”
候在外面的小圓子聽到尖叫聲兒,馬上沖了進來。
抱梅目光呆滯,失聲兒大叫道:“死了,他死了……”
小圓子順著抱梅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驚嚇過后,抱梅已經(jīng)快速冷靜下來,吩咐人把小方子的尸體拖下去好好安葬了。
完成這一遭事兒后,抱梅又去了內(nèi)務府,想找個人把小方子的空缺填補上。
“不行,這個太丑了?!?p> “不行,這個太瘦了。”
“這個也不行,看著太呆了?!?p> ……
一連幾個人,抱梅都沒有看上眼的。
一旁,黃公公也因此愁眉苦臉的。不知道這抱梅到底想選個什么樣兒的,要不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他早就讓她滾蛋了。
不過還有一個人……
黃公公不禁想起了汪公公的吩咐。本來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么做,畢竟,如果被皇后娘娘發(fā)現(xiàn)的話……
但是一想到以后的內(nèi)務總管競選,黃公公咬咬牙,吩咐旁邊的小太監(jiān)一聲兒,叫人把人喚來。不一會兒,人便來了。
“小連子,快過來見過抱梅姑姑——”
只見一小太監(jiān)連忙走上前行了一禮。仔細一看,抱梅發(fā)現(xiàn)這小太監(jiān)長的唇紅齒白,甚是俊俏,心中便不由的生了好感。
“抱梅姑姑,您看這個怎么樣,可還入的了眼?”內(nèi)務府的太監(jiān)諂媚的問道。
“嗯,還不錯,可比前面那幾個歪瓜裂棗強多了?!北泛苁菨M意。
“那是,那是……”太監(jiān)連聲兒應和。
“得了,就這個吧,跟我走吧?!?p> “是?!?p> 抱梅領著人走了沒多久,內(nèi)務府的太監(jiān)便馬不停蹄地去向人邀功請賞了。
“事兒完成的怎么樣了?”
“回汪總管,人已經(jīng)送進去了?!?p> “完成的不錯。”汪至想,只盼這次小連子可以多潛伏一段時間,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
“那不知下次內(nèi)務府總管競選……”太監(jiān)滿臉貪婪的問道。
“我自會在陛下前為黃公公多多美言,至于結果嘛,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
“是是是,多謝總管,多謝總管?!?p> 黃公公臉上笑的燦爛,心中卻暗罵一聲“老狐貍。”
說什么陛下,陛下不過是個傻子,還不是要看他汪至的意思。
兩人就這么一派祥和的離開了,這背后又有多少齷齪與利用,恐怕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才明白。
乾清宮內(nèi),林松休息了一下,再睜開眼,果然感覺好受了許多。
他打算先處理另一件兒事,暫時先把情報機構的事放放再說。
這次林松喬裝打扮出宮待的還是來福。他這次去,就是為了處理左思的事兒。準確來說,他想招攬左思。
在街上隨便攔住一個路人,林松便輕而易舉的打聽到了左思現(xiàn)在的住處。連一個路人都知道,看來左思是真的火了。
林松一邊感嘆,一邊朝左思的住處尋去。
只見青石鋪就的巷子里,左右兩邊整齊的分布著很多府邸。但看街道的腐蝕風化程度,再看各個大門把手,已經(jīng)輕微掉漆。
雖說沒有朱門大戶般的氣派,但到底也不像尋常百姓家的小門小戶。結合剛剛打聽的消息,這里住的大多是寒門,果不其然,這里到處流露著有寒門的破敗與蕭條。
而在這陳舊的街道,唯有一家不同,他家的大門格外新,看樣子是剛剛翻修不久的。再往上看,上面掛著一塊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大字——左府。
看來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了。
來福走上前去敲門。
“砰——”
門開,走出一小廝打扮人。
來福退下,林松上前。
“在下林松,請問這是否是左思左公子的府???”
“是?!毙P應答。
“請問林公子有什么事情?”
“在下幸讀左公子的《三都賦》,感其大才,今天特來拜見?!?p> “那真是太不湊巧了,”小廝面露難色,“我家公子今天正好有事兒出去了?!?p> “不知左公子何時可以回來?”
“不知?!?p> 公子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怎么會跟他們下人交代。但是又怕這林公子找公子有急事兒,耽擱了也不好。
于是,小廝開口道;“林公子可以留下拜帖,改日再來拜訪?!?p> “算了,在下還是下次親自登門拜訪?!?p> 林松轉(zhuǎn)身告辭。
拜帖?林松壓根兒沒準備那玩意兒,還是下次吧。
他一邊走一邊想,今天還真是諸事不順。不過,現(xiàn)在天色還早,他也不想這么早就回宮。不如乘著時間早,好好在這兒洛陽逛一逛。
也不知道幾千年前的洛陽和現(xiàn)代的洛陽差別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