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光大學(xué)一如往日平靜,梧桐樹葉隨著十月的風(fēng)開始緩緩飄落,風(fēng)已經(jīng)有點涼意,竟然在一時,帶來臨近冬日的錯覺。
在梧桐樹下直直的站立著南風(fēng)和他的司機,司機望著此刻的南風(fēng),一時不知到嘴邊話該不該說。因為他望見南風(fēng)手中緊緊的捏著一個檔案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們走吧,老楊”
司機老楊卻多了一絲猶豫“可是,這是蘇透透她自己的決定,我們這樣擅作主張會不會...”
“不會”南風(fēng)堅定的駁回了老楊的疑惑,良久他低著頭,認真道“她必須念大學(xué)”
司機老楊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他望著南風(fēng)認真道“您確定要這樣做嗎?”
緊接著,司機和南風(fēng)隨著車輛的行駛,便漸漸的消失在了學(xué)校的盡頭。
主動退學(xué)后的蘇透透再沒有去過圖書館做兼職,也漸漸消失在了大家的輿論。沐光大學(xué)開始恢復(fù)往常,就好像這個名叫蘇透透的大三二十五班班長從未存在過一樣。
唯獨小余兒,他始終不能接受沒有蘇透透后生活的改變。他不能接受打完籃球跑到二十五班時望不見那張熟悉的臉,也不能接受,再也不能在傍晚時分送那個名叫蘇透透的女孩回家。
他開始回憶起和蘇透透的種種,包括悠然。他們?nèi)齻€曾經(jīng)那么要好,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就在他出神間,電話響了,在那一頭傳來的是一個嚴肅的男聲,大約五十歲左右。
“小兔崽子,今天怎么又翹課?學(xué)分你還修不修了?”
電話這頭他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這一切挑戰(zhàn)的決心,總之不管他爸爸今天怎么說,這課他都非翹不可了。
“我會修滿學(xué)分順利畢業(yè)的,您放心吧?!?p> 他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微信上發(fā)來的定位,沒有任何猶豫的便來到了他今天的目的地。沐光大學(xué)小吃街的一個小角落,零零散散幾乎沒幾個人。
在那里,他看見了站在店門口的蘇透透,她背著一個斜跨包,頭發(fā)綁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此時的她正和一個拿著鑰匙的人在說話。
接著,拿鑰匙的那個人打開了他們門口的店面,在這家狹小的店面指著每個角落仿佛在跟她介紹,而蘇透透也不斷的點頭,仿佛認同。在哪家狹小的店面中,蘇透透認真的端詳著每一個角落,好像在策劃,這里該放什么,這里又該放什么。
待那那個拿鑰匙的人走后,他走了上去,想也沒想的就拍了拍她的肩。
“嘿”
聽到聲音后蘇透透轉(zhuǎn)過頭才看清面前這個正望著自己笑得格外燦爛的小余兒。他們就這么默契的相視一笑。蘇透透指了指身后那個狹小的店面“怎么樣還不錯吧?!?p> 小余兒順著蘇透透指的方向看進去,這才發(fā)現(xiàn),店面原比他想象中還要狹小,大概只有30平米左右,而且連透氣的窗也沒有,最主要的是,在店面旁邊是專門送外賣的小飯店,一大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
“不怎么樣?!毙∮鄡簬缀鯖]有任何猶豫的便道出了心中的心聲,這個店面,比自己家的廁所還要小。
“啊”蘇透透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可是這已經(jīng)是性價比最高的了?!?p> 小余兒知道,蘇透透想自己租一間店面買點手工飾品賺錢,而這個便是她以后的根據(jù)地,她會在這里放庫存,做東西,甚至搬到這里來住??墒沁@么狹小的地方,要生活,要工作真的可以嗎。
“小透透”小余兒低著頭看著她認真道“我給你租一家大大的店面,然后你就在環(huán)境好一點的店面里做你的手工制品好不好”
“你?”蘇透透揚起好看的笑“你先說服你那摳門的老爹再說吧”隨后,她認真道“況且,這間店面的房租我可以承擔(dān)呀,不過是日子過的苦一點了,你就放心好啦”
“可是...”
“真的不用啦”蘇透透堅定的拒絕了小余兒的幫助,兩個人并肩而走在已經(jīng)漸漸有些微涼的長長走廊上。
“真的決定不念書了嗎”小余兒決定再次確定一下蘇透透的心意。但是他等來的依舊是那句“真的決定了?!?p> “為什么?”小余兒接著追問。
“就,突然不喜歡大學(xué)生活了唄,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社會的生活的,雖然壓力大,但是自由,也不用看別人的眼光過活,被那些莫須有的輿論攻擊。”蘇透透說的云清風(fēng)淡,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常,但是她卻始終沒有告訴過小余兒,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母親的病,而欠下的貸款。
“可是小透透...”小余兒擔(dān)心的剛想追問下去。
“我們?nèi)コ躁P(guān)東煮吧”蘇透透趕緊把話題扯開,拉起小余兒就往前走。小余兒在蘇透透的身后,望著此刻她的背影,長長的馬尾,隨著微涼的風(fēng)擺動,那一刻,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而這一幕卻被此刻趕來的南風(fēng)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蘇透透伸手拉起小余兒就走,哪個畫卷,像極了兩個深深相愛的少男和少女。那一瞬間,南風(fēng)清楚的感受心底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般。
“蘇透透和余家的兒子在一起了?”司機老楊在這個時刻不合時宜的開了口,將此刻的南風(fēng)徹底推入了深淵,他心中唯一的一個假設(shè)在這個時候崩塌。他沒有跟上去,轉(zhuǎn)過頭,沒有一絲表情的回到了車上。那一刻,車內(nèi)仿佛都隨著他臉上冷漠的表情,鍍上了一絲嚴肅。
司機老楊看著此刻的南風(fēng),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揚起手中的檔案袋,問道“那這個不給蘇透透了嗎?”
司機遞出一沓文件,南風(fēng)毫不理會自顧自的上車。
良久,車來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開車,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