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山大王的小結(jié)巴8
那兄弟二人心虛地低著頭,他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可是方才實在是事出緊急。
他們的家室雖普通,但奈何容貌文采在整個金陵城都是排得上號的,因而也是得到了太守大人的請?zhí)?p> 可誰成想他們一來便被府中的幾位姑娘纏著吟詩作畫,昔日的文友也因嫉妒而陰陽怪氣地諷刺他們。
然而,他們并不想得到太守府姑娘們的喜愛。
自這位太守上位,短短三年間富庶的金陵城逐年走下坡路,賦稅增收,糧價上升,百姓冤屈得不到伸張。
偌大的金陵城,竟有一絲頹敗的勢頭。
若不是怕此次不參加詩會恐會牽連家中,他們二人定是要稱病不來。
方才在宴會中,他們二人被太守府的姑娘們纏的煩了,這才尋了個借口逃了出來。
至于剛才一番說辭,其實只是因為他們瞧見了太守府四姑娘身旁的丫鬟,這才慌不擇路地關(guān)了門想要躲避一二。
“姑娘,奴婢方才瞧著白家那二位公子就是往這個方向來得,怎么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呢?”
院中的三人將門外的聲音聽得真切,矮個子少年飛快地轉(zhuǎn)頭看了眼院門。
嗯,方才已經(jīng)順手將門鎖插上了。
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安靜地聽著院門外的動靜。
“咦,這里怎么有一扇門?”另一女子的聲音問道,若要聞聲識人,那這聲音聽在蔡靜涵的耳里,應(yīng)當(dāng)是嬌生慣養(yǎng)有幾分小性子的姑娘。
“四姑娘您莫不是忘了……”
小丫鬟不似之前囂張的聲音,反倒是放輕了聲音像是不想驚動院中的人,說:“這院子里來得不就是京都的那位表姑娘么……”
“哦?”那四姑娘聲音一揚,蔡靜涵聽著便覺不妙。
“我倒是不曾瞧過那位美人姐姐的模樣,聽說她的容貌被毀了?”
白家兄弟聽到這句話,不自覺地將視線挪到院中女子的面容上,直到看到美人眉頭微蹙,這才恍然方才的舉動有多么失禮。
可他們剛進門的時候并未瞧見這位姑娘面容有任何的傷痕,怎么門外的人這般說她。
只是不等院內(nèi)三人多想,門外的人已是決定來瞧上一瞧。
“咦,姑娘,這門從里面鎖住了?!?p> 聽到丫鬟的話,四姑娘不信邪地親自上前推了推,果然已經(jīng)鎖上了。
可她心中好奇心已起,若是不能得到個答案心中定然是不舒服。
“敲門!”她那張圓潤如珠的臉蛋因為面部的扭曲,失了許多顏色,只余下了心中的丑陋。
“若是不開就喊人過來撞門,我倒要瞧瞧一個寄居人下的遠(yuǎn)方表親怎么敢跟我擺架子!”
蔡靜涵早已坐回了木椅,她當(dāng)真是不明白外公家當(dāng)初是怎么教出了原身母妃那般鐘靈俊秀的人兒。
聽聽這位四姑娘的話,事情一旦與她所想有差別,就開始胡言亂語,將罪責(zé)推在他人身上。
既然對方?jīng)]想著以禮相待,蔡靜涵自然是不做理會。
門口站著的白家兄弟有些手足無措,他們沒想到只是因為一時的躲避,竟然會牽連到院中的姑娘。
若是府中人當(dāng)真要撞門闖進來,屆時這位姑娘的清譽怕是要毀了。
兄弟兩人躊躇著,焦急著,可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四姑娘……四姑娘?”
這是突然一位男子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呼喊,估計是府中的仆從。
“四姑娘,大人正在水川亭找您呢,您要是聽到趕緊前往水川亭與大人商議要事,四姑娘……”
丫鬟敲門的手一頓,她看著自家的姑娘,等著決斷。
“罷了,反正她人在這里也跑不了,先去找我爹吧?!彼墓媚锼α怂σ滦洳辉谝獾馈?p> 隨著腳步聲的遠(yuǎn)離,白家兄弟二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吊在心間的擔(dān)子終于是能安心放下來了。
可是誰來告訴他們,美人旁邊的那位少年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
蔡靜涵捧著書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她豎著耳朵聽溫瑜故作貴公子的模樣將白氏兄弟忽悠出了院子。
溫瑜黑著臉反手關(guān)上門,雙臂環(huán)抱直接靠在門板上,看著那依舊恬靜如初的姑娘,心中再一次唾棄起自己上桿子幫人的行為。
“就該讓那什么四姑娘進來看看,怎么,昨兒個才說你包子,今天就敢在院落里藏人了?”溫瑜越想越氣,手指捏了捏胳膊上的肉,他真想掰開眼前這人的腦子看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要不是他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這人就要被坑死了!
“可是……你……不是也成天……成天在我院子里……”
聽到蔡靜涵狡辯的話,溫瑜火冒三丈。
都不等她說完,他蹭的一下出現(xiàn)在蔡靜涵面前來回走動,時不時用手點著蔡靜涵的方向,氣急敗壞道:“我跟他們能一樣嗎!他們一看就是不會武的,到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逃都逃不掉,我好心幫你,你竟然把我跟那兩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白斬雞相比?”
蔡靜涵嘴巴微張,似是很驚奇溫瑜竟然如此……能說會道。
她噗嗤笑出聲,眼角甚至有點點淚花。
溫瑜這下臉色更黑了,他想一走了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雙腳挪動不了分毫。
等到蔡靜涵終于緩過起來,她的雙眸依舊滿含笑意,接下來說出口的話雖然結(jié)巴,但溫瑜卻聽得通體舒暢。
“你……不一樣,他們是……是自己闖……闖進來的,我沒……沒想藏……藏他們?!?p> 溫瑜聽著嘴角忍不住上翹,原本黑如烏云般的臉色終于是轉(zhuǎn)了晴天。
“怎么,你還想藏我?”
溫瑜瞇著眼,打量著站起身來也僅僅到他胸口的姑娘,突然升起一股子優(yōu)越感。
“我這身手,就你?那可是藏不住啊?!?p> 蔡靜涵輕嗤一聲,眼前這少年當(dāng)真是會蹬鼻子上臉。
“你……你今天怎……怎么來得這……這么遲?”
溫瑜剛剛躺倒在梅花樹上,就聽見樹下的姑娘破天荒地在意他的動向了。
他單手撐頭,從樹上往下看,調(diào)侃道:“怎么,除了想著藏我,還想著管我每天的行程了?”
話出了口溫瑜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曖昧的話語讓他自己耳根發(fā)燙。
沒等樹下的人兒嗆他,溫瑜就趕緊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某位公主不是心心念念著她的小麥苗么,我可不得回寨子給她的寶貝澆澆水,免得回頭我們的公主大人降下大罪來。”
蔡靜涵一愣,樹上的溫瑜被枝葉遮住了身形,她看不清那人的神色,分辨不出這句話到底是玩笑話還是認(rèn)真的。
樹上的溫瑜呼吸漸漸平穩(wěn),陷入了淺眠,而樹下的蔡靜涵聽著安靜的風(fēng)聲,出了神。
遠(yuǎn)處絲竹之樂已漸漸消聲,外出捕食的鳥兒也趕在天黑前歸巢,樹上的少年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今晚瘦丫鬟恐是忙得忘了蔡靜涵的吃食,等到天都黑了她才拎著食盒,擺上桌的菜僅僅是溫?zé)帷?p> 丫鬟早已顧不得在蔡靜涵面前裝模作樣,她匆匆吃完飯連碗筷都沒來得及收就出了院門。
不一會等到蔡靜涵用過晚膳,瘦丫鬟卡著點提著熱水進院門。
窩在樹上的溫瑜好不容易盼到那丫鬟離開,一刻也沒停地跳下樹,直奔亮著昏暗油燈的房子。
“喂,有肉啊,要不要吃?”
正準(zhǔn)備洗漱休息的蔡靜涵手中動作停下,她拿著木簪熟練地將頭發(fā)挽起,這才給門外的“小二”開了門。
“今天是……是誰家的菜?”
“宜梨齋的清蒸鱸魚,還有他們家的特色梨茶。”
蔡靜涵果然見到不同于昨日的食盒,一道魚,兩碗米飯,一碗梨茶。
飯菜端出來時仍是溫的,蔡靜涵從魚肚處夾了塊肉放入口中,鱸魚特有的鮮味彌漫在唇舌間,雖不是她嘗過最美味的清蒸鱸魚,但卻是最溫馨的。
手中的筷子挪到魚尾處,可魚尾突然消失在她面前。
“不喜歡吃就不要勉強自己?!?p> “你是……是怎么看……看出來的?”蔡靜涵有些苦惱,明明每天太守府端來的菜她都吃得很干凈,在山寨的時候也沒有表現(xiàn)出偏食,怎么吃個魚尾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大概是我有一雙善于發(fā)現(xiàn)別人缺點的雙眼吧?!睖罔た谥泻曜樱е嵛岬卣f。
“趕緊吃,要不然梨茶都要涼了。”
蔡靜涵將心中疑惑拋之腦后,每天就盼著晚上這一頓肉解饞,還是安心吃飯吧。
“明明是個公主,宮中難道是缺你肉吃,你這個公主當(dāng)真是有些奇怪?!?p> 溫瑜無意之語,倒是讓蔡靜涵心中有了一絲困惑。
愛吃肉的是她,不是原身。
而她身為左相之獨女,從小錦衣玉食,為什么會對肉食如此偏愛?
以至于每次看到肉,腹中總會有填不盡的饑餓感。
“怎么又發(fā)呆了……”溫瑜瞧了瞧碗碟,十分心虛。
該不會是因為他剛剛的話,讓眼前的公主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如果她說不吃了怎么辦?
溫瑜糾結(jié)地看著碗中的魚尾,奶白色的魚肉此刻毫無吸引力。
他好不容易將這位公主養(yǎng)得有些肉感,萬一她因為這件事拒絕他以后的投喂怎么辦?
自己家的小孩
作者Σ(っ°Д°;)っ:等等!什么叫投喂?!你給我說清楚! 溫瑜:哎,明天買什么吃呢? —— 謝謝四葉草之心的3張,別人家de小孩和蜀仲馬的1張推薦票票,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