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些邪乎?!贬纺┰谛睦镟?p> 那女孩卻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本來像我這樣的,這次應(yīng)該被取消資格的了,是博士吩咐后才把我留下來,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p> “嗯,幸運?!贬纺┮哺悴欢降滓磉_什么,只能隨聲附和著。
“所以我很珍惜這次的機會,也很感謝博士,更是對于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感到抱歉。”那女孩絮絮叨叨的說著。
岱末有些心不在焉,開始環(huán)顧起來。
此刻在領(lǐng)隊導(dǎo)師謝恩的帶領(lǐng)下,那些大大小小年齡差不多的異變者們,都已經(jīng)找好一個座位,安頓了下來。
也都坐在座位上開始天南地北的胡扯起來,雖說這是末世了,這些人都是有著各種各樣不同能力的異變者,但還是擋不住孩子的本性。
兩個領(lǐng)隊導(dǎo)師,一人守著一輛車,而在岱末她們同一輛車的是那個穿著綠色大襖的導(dǎo)師,岱末記得他的名字,趙堯木。
也實在是他留給人的印象十分的深刻。
此刻車還沒有發(fā)動,他靠在車門口,手上拖著一桿老式煙桿正吧唧吧唧的抽著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臉。
她看到這,眼角有些抽搐:“這都是什么年代了,還有抽這個的?”
岱末回頭向后方看去,杜涼還在睡著大覺,絲毫沒有因為車上的聲音,而有蘇醒過來的跡象:“真是一頭豬?!?p> 博士和岱爸也不知道在聊的什么,相談甚歡,臉上洋溢著笑容。
她環(huán)顧了一圈,沒有在自己的車上找到那個叫劉難北的,肥胖的身影,更是找不到那個女生。
“奇怪,難道都在對面的那輛車上?”岱末皺著眉在心里疑惑道:“我不會這么倒霉吧,一個都碰不到。”
正想著要不要換到對面的那輛車去時。
“你說對吧?!蹦莻€女孩問到。
“啊,對?!贬纺╉樋谡f道,然后又覺得有些不妥:“啥?你剛才說什么了,我有些沒有聽清。”
那女孩有些無奈,但又開始解釋道:“我剛才說,我們這一批異變者將會是國家的希望和未來,你說對吧?”
“啊,哈哈哈哈,這樣啊,當然對啊?!贬纺┯行擂?,摸著腦袋抱歉的說道。
此時,兩個換班司機還有領(lǐng)隊導(dǎo)師全都到齊了,兩輛長途大巴開始慢慢啟動,清晨的霧氣也慢慢散的干凈。
陽光透過車窗撒到身上,岱末覺得異常的溫暖。
那大巴車在公路上穩(wěn)穩(wěn)的行駛著,車上依舊有著多多少少的說話聲,但是大部分的人都開始保持了沉默。
坐在岱末身邊的女孩有些話嘮,好像是終于找到了傾瀉口,絮絮叨叨小聲的說了好多話。
也不知道是這女生自來熟,還是岱末表現(xiàn)的太友善,讓人覺得很舒服,那女孩好似是打開了心扉般的,開始自己吐露著私事。
“我從小就沒有什么朋友,幼年的生活經(jīng)歷格外的破碎。
我們家住在一個小縣城里,父親一直在外打工,幾乎只有每年過年的時候才會回家一趟,我和我的母親還有爺爺奶奶一起生活著。
父親每個月都會定時給家里打來一千塊錢,可他不知道,這根本就維持不了一家人的生活。
母親也根本就沒有和他抱怨過,她覺得他一個人在外面很辛苦,于是母親不僅要維持家里的生計還要出去打一份零工,很辛苦。
那份工作掙的不多,但是補貼著一大家子人,家用還是勉勉強強夠用了。
那個時候我還年紀小,根本就不明白生活是如何的艱苦,只是覺得母親一天比一天蒼老了。
這樣的生活持續(xù)著,直到某一天,爺爺病了,很嚴重,手術(shù)費需要很多很多,對于當時的我們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千難萬難下,母親含著淚給父親打了一通電話,才發(fā)現(xiàn)那個手機號碼早就注銷了,查無此人。
后來是怎樣找到父親的,我就沒有了記憶,只記得母親四處奔波求人,才聯(lián)系到了他。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就和今天一樣,我看見家門口停著一輛氣派的車子,從里面走出了一對穿著不凡的男女。
父親出軌了,在城市里遇到了一個,他想照顧一生的女人。
他瞞著所有人他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實,和那個女人白手起家,一步一步的有了今天,他說,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回來的那天,爺爺已經(jīng)死了,家里正在辦著喪事,奶奶氣急再加上爺爺?shù)乃?,悲痛萬分當場昏死過去。
母親呆滯的接過他給的那一大筆錢,又靈魂出竅般的和他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本子。
整個喪事最后都是母親一個人強撐著辦了下來的,父親臨走前,一眼也沒看過我,倒是那個漂亮阿姨紅著眼框蹲在我面前。
問我要跟他們走,還是留下來,我看著她那張年輕漂亮的臉蛋,越看越心生厭惡,就一把將她推倒,大喊著不要跟他們走。
于是父親給了我一巴掌,那是我記憶里我們唯一的肢體接觸。
過了不幾天,奶奶也死了。
母親也越發(fā)的沉默,卻經(jīng)常看著我傻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瘋瘋癲癲的,時而清醒時而瘋狂。
她總是問我是不是要離開她,是不是不愛她了,只要我有一點遲疑,就會打我,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長大了。
我背著母親把那筆錢偷偷存了起來,在沒有任何經(jīng)濟來源的情況下,才得以生存,我也不想動那筆錢的,可是我真的沒辦法。
而有一天這個世界突然變了,天一黑就會出現(xiàn)各種怪物。
而那天我睡醒后也覺醒了一種異能,就是能控制所有生命體悲傷,我經(jīng)歷過越痛苦的事,控制能力就會越強。”
說道這里的時候,那女孩回過神來嚇了一跳:“哎,你怎么了,我也沒有使用能力啊?!?p> 只見岱末哭的稀里嘩啦,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悲傷的不要不要的。
那女孩十分愧疚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我發(fā)誓我也沒有使用能力。”還邊從包里抽出一堆紙巾遞給她擦鼻涕和眼淚。
“你,你不要和我說,說,對不起。”岱末哭的一抽一抽的說著。
等待了半天她終于緩和了情緒才問到:“對了,聽你說了半天的話,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岱末,你呢?”
“我叫柯然?!?p> 啥?你就是柯然?岱末心里仿佛萬馬奔騰。